28 金家东床快婿(2)(2 / 2)
原本以为她石破天惊的打扮会吸引关允的注意,不料关允并没有多看她几眼,倒让她郁闷三分。她并不是想得到关允的认同,但作为夏莱从小到大几乎无话不说的闺蜜,她又自恃美丽过人,关允能喜欢夏莱,必然也会喜欢她三分。不是说闺蜜的男友有一半可能会被闺蜜占有吗?
当然,李梦涵的想法只是一半争强好胜一半玩笑,她是一个玩心重的女孩儿,对感情看得比较淡,比不上夏莱用情至深。
李梦涵原本是想发现关允的缺点和不足,回头好劝夏莱忘了关允,更不用为了关允而远赴美国。她从小到大就夏莱一个知心姐妹,夏莱的离去,对她而言也是巨大的遗憾,因此,她就把账算到了关允的头上。谁知和关允接触之后才发现,关允几乎完美而无可挑剔,如果非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他太固执太要强了。一个平民出身的孩子,非要和世家子弟一较高下,赢了是隐患,输了更丢人,何必?
说句心里话,李梦涵对关允大有成见,不但不赞成关允和夏莱的爱情,还对关允来金家提亲十分反感。先不说关允旧爱刚走又交新欢,单是关允先攀夏家高枝,又来求金家之女,就展现出一个农家子弟迫不及待地想和豪门结亲的无赖嘴脸。
但在关允在金家过关斩将,一系列智斗之后,尤其是关允说出他和夏莱恋爱的真相以及和金一佳生死相依的经历时,李梦涵感动了,不但感动得一塌糊涂,还背着人抹了半天眼泪,直骂自己太没出息。
没想到,等关允站在金生丽水的院子中,铿锵有力地发出非金一佳不娶的誓言时,李梦涵的眼泪如河水决堤一般,汹涌如潮。一直对一切都是好玩心态的她,终于在别人的爱情故事中落泪,落泪之后她不免又想,自己的爱情又在何方?
人都容易被情绪感染,李梦涵本来是一个爱玩并且对一切无所谓的女孩儿,突然之间却有顾影自怜的感觉,身边没有一个对她呵护如玉的男人,该有多么孤单难过……这么想着,愈加悲伤了,一抬头却看到一双眼睛正朝她投来审视、玩味、爱慕加渴望的目光。
又是笨蛋齐昂洋?这个笨蛋虽然有点笨,有点呆,但其实人倒不错,凭他护着关允的举动就知道他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过他就是有点油腔滑调,不如关允细腻。
一时之间,关允的男儿千金一诺,引发了在场无数人的心思浮沉,就连金全道也一时呆了,半晌才悠悠地说出一句话:“男儿敢诺千金事,柔情也轻万户侯。关允,请来和我再干一杯!”
“哗……”
金全道一句话打破了凝重如水的气氛,也不知是谁起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在掌声中,关允施施然再次一步迈入了金家的正堂。
一进一出,身份已然大不相同。
人生际遇就是如此奇妙,一言生一言死,一言两重天!
不料刚等关允重新入座,正要和金全道把酒言欢时,金全道的电话响了。金全道起身接听了电话,顿时脸色大变:“二弟、三弟,老人家病危,我们要过去一趟。”
老人家?关允微微一想,立刻想到一个人!
巨大隐患
之前在金家门口,容千行也是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匆匆离去,而且还点出老容头也在场。当时关允并没有深入去想老人家到底是谁,只顾往老容头认回容家的方面去猜测了。
现在金家也接到相同的电话,关允怵然而惊,能让容家和金家都尊称为老人家的人,只有一人而已。
一人,仅此一人而已!
蓦然,关允脑中闪过一个强烈的念头,想起老容头一路上的落寞和感伤,再回想起他吟诵的几首感怀的诗——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分明不是认回容家的心境,而是怀念故人并且对物是人非的感慨!
好一个老容头,瞒他至深,原来和老人家还有渊源。在老人家病危之前,及时返回京城见上一面,故人情深,人世浮沉。如果当年他和老人家有过横刀立马的岁月,确实称得上是:“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
当然,“尘暗旧貂裘”的是老容头,不是老人家。老人家岁月峥嵘,人生开合,老容头尽负狂名三十年的时间,正是老人家人生大起大落的三十年。老容头背负的是狂名,老人家肩负的是盛名。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关允心中一阵悲凉,他对老人家无比敬仰,可以说老人家的人生起落,当他在孔县浮沉时,曾经给过他莫大的激励。现在老人家病危,他心亦悲戚不已。
不过随后又想到先通知容家,现在才通知金家,由此可见容家的分量确实高于金家。
再一细想今天金家的定亲或者说相亲宴会,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大张旗鼓。一是齐家并未来人,分明不是正式定亲。二是自始至终并没有齐昂洋多少戏份,似乎早就将齐昂洋排除在外一样。三是五家之中,只有容家一家有重量级人物出动,冷家只来一个后生晚辈,其他如田家、冷家和李家,也是不见人影,是说明金家和其他几家关系非常一般,还是说明金家这个定亲本身就是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
莫非定亲是金家或者说金全道有意专门为他排练的一场好戏?
关允不由起了疑心,再深入一想金全道对他步步递进的考验,分明是早有准备。难不成今天的鸿门宴,本来就是想让他唱主角?
“关允,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不要走,在家等我,今晚就住在家中。”金全道交代一句,和金全德、金全经微一点头,三人一起出门而去。
关允收回心思,和齐昂洋等人一起起身相送。
出门之后,金全道、金全德和金全经三人同乘一车,疾驶出去。出门不远,金全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大哥,关家隐患很大,母邦芳和容小妹可能是一个大麻烦,你怎么还是答应了关允的提亲?”
“母邦芳和容小妹……”金全道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似乎迷茫而怅然,又似乎坚定无疑,“是麻烦还是机遇,全在运作之间。世界上的事情,三分运气,七分运作,以金家的实力,容纳一个关允,未尝不是一个风险巨大同时也可能收益惊人的机遇。”
如果关允在场,听到金全道的三分运气、七分运作的话,肯定会大吃一惊,和老容头关于官运之道的阐述,是惊人的重叠。
其实关允猜对了大半,金家今天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定亲宴,并非定亲,而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次相亲宴。之前在金全道和齐全通话之后,双方已经决定,取消齐昂洋和金一佳的定亲。
原因无他,只因不管是金全道也好,齐全也罢,终究还算是开明的长辈,虽然很渴望联姻,却还是不想让金一佳和齐昂洋太为难。况且二人在得知金一佳和齐昂洋都意志坚定,不肯妥协之后,也都清楚,以金一佳和齐昂洋的脾气,再闹下去,二人说不定会甩手走人,于是,定亲一事正式取消。
但为了配合金家演一场好戏,还是瞒着齐昂洋和金一佳,并且以定亲的名义,让齐昂洋前来金家。这也是金全道的主意,为的就是无形中增加关允提亲的难度,为关允增加心理障碍。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金全道迫不得已的苦衷!
不错,堂堂的“京城第一金”家主金全道,在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上,竟然面临着金家创立以来第一个生死攸关的重大考验!
关允不知道,金一佳不知道,齐昂洋更不知道,甚至许多人都不知道,在金全道答应关允的提亲,宣布为关允和金一佳定亲时,他心中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压力。那一刻,在他不动如山的面容背后,是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一个惜才的长辈所能做出的最大的牺牲。
小小的关允看似出身平民,无根无底,其实他本身却是一个可以引爆几方势力崩盘的***。一着不慎,金家点中关允为婿,可能会引火上身。
原因就在于关允身边两个最近的亲人——母邦芳和容小妹。
在研究关允的家庭时,金全道和夏德长一样敏锐地发现,关家看似平民家庭的组成,却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当然,与夏德长肤浅地以为关家是宝藏的看法不同,金全道却由表及里,并不认为可以由容小妹而结交容家,而是发现了关家隐藏至深的巨大隐患!
以金全道的人脉和手腕,虽然在调查当年母邦芳为何落户孔县时大费了一番周折,但还是被他大概查到了事件背后的真相。在得知母邦芳的身份来历以及因为何事而远嫁孔县后,他大吃一惊,随后就查到了母邦芳的初恋情人现在身在何处,居何要职,更是吃惊不小。
母邦芳是世家弃女,又有一个高官在坐的初恋情人,而且她的初恋情人和金家还不是同一阵营,为人又为金全道所不齿。金全道只因母邦芳的原因,几乎就完全否定了关允和金一佳的事情!
母邦芳是一个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她世家弃女的身份和曾经为初恋情人私奔之举,早晚还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以金全道的人生智慧推测,关允的位置越高,所引发的反应就越大,动荡就越激烈。
只凭关母的隐患,金家就不应该招关允为婿。
此为其一。
其二,容小妹的隐患比关母的威力更大。
容小妹基本上可以确认是容一水走失的女儿,但究竟当初是怎样走失,为何走失,或者说到底是走失还是遗弃,还是一个悬案。以金全道的推断,以容家的影响力,关允在孔县时,或许容家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但在关允以二十三岁的年龄一步迈出孔县,担任了黄梁乃至燕省最年轻的市委一秘后,关允必然会进入容家的视线。
不提容家坐拥京城而放眼天下的雄心,就以燕省包围京城的地理优势,京城五大世家,哪一家不对燕省各个地市的风吹草动格外关注?作为燕省三大地市之一的黄梁市,出了一个最年轻的市委一秘,况且又是蒋雪松亲点,以蒋雪松身为田家嫡系的特殊身份,容家如果注意不到关允的存在,就不配为京城第一世家!
问题是,只要容家一发现关允,那么关允的家庭在容家眼中就没有了任何秘密,容小妹就会浮出水面。再联想到之前女儿金一佳早就发现容小妹和容一水长相相似,她也向崔盈若提及了孔县有一个容小妹的事情,但不管是之前还是关允进入容家视线之后,容家都没有采取任何认亲的举动,此事,就大有玄机了。
金全道是何许人也?他一生精研国学,深得官场三昧,又通读历史,为人深不可测,早就知道容家的大哥容半山早年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容家一个天大的悬案。其后容小妹又意外走失,容家家事也是几大世家中最复杂最扑朔迷离的。
可以肯定的是,此时容家已经知道容小妹就在关家,却既不认亲,又没有对关家养育容小妹之恩有丝毫表示,金全道就知道,容家家事的秘密碰不得,一碰,必定触及容家最大的隐私,说不定会要人命!
容小妹走失的背后,或许隐藏着容家一个天大的秘密。世家的家门恩怨最是隐蔽,外人最好不要插手,一旦插手触及到底线,必定是死局。
正是基于以上认识,金全道原本就打算借相亲一事,为难关允,彻底打消他对金一佳的想法。金家不能因为一个关允而一举得罪两大世家,尤其是容家!
高歌一曲重上路
当然,除了以上的顾忌之外,金全道也承认自身确实有一定程度的门户之见。虽然严格意义上讲,关允有一个出身世家的母亲,不应该算是真正的平民百姓,但话又说回来,关允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父亲是平民。母亲虽是世家弃女,但几十年的县城生活也早就磨灭了世家出身的光环,和平民百姓无异。说起来,关允还只是一个草根而已。
从关允草根的出身和身边亲人的隐患这两大因素考虑,关允和金一佳的相恋,再海誓山盟,再感人,也轻如鸿毛。实际上,金全道反倒没有过多考虑夏家的感受,对于关允先和夏莱相恋,后又爱上金一佳,并无看法。初恋未必是归宿,他很开明。而夏家如果见到金家接纳了关允又是怎样的难堪,他不予理会。
金全道人在官场多年,也有识大局而不拘小节的气量。
只是没想到,本来是一场想让关允知难而退的相亲会,最终金全道却违背了初衷。当他看到关允发出最悲怆的呐喊——世家宁有种乎,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灵。当时他心潮翻滚,险些不能自抑,心中涌动的是不安和自责。关允有一个是世家弃女的母亲,不是他的错,有一个是容家走失女儿的小妹,也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一个力求上进、奋发向上的好青年,在被夏家打压之后,依然百折不挠。自己又何必拘泥于门户之见,为了趋利避害而毁掉一个年轻人关于美好未来的所有梦想!
不能,绝对不能。
其实在最后题写“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送与关允时,金全道心中最大的遗憾不是关允出身不行,而是关允太复杂太危险的身世。如果关允没有一个世家弃女的母亲和一个容家女儿的小妹,他早就毫不犹豫地答应关允的提亲了。
如此重情重义的官场高才,岂能错过?
谁也不知道的是,当金全道最后决定答应关允的提亲时,心中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又决定甘冒多大的风险!那一刻,他不仅仅是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一个惜才的长辈,更是一个决定金家命运的掌门人。他心中承受了多么巨大的心理压力,无人得知,更无人知道的是,当时,金全道心中涌动的是悲壮!
之所以放宽年限,其实也是他的缓兵之计,是想试探一下各方的反应,也好万一有变,可以有路可退。不承想,关允主动提前两年,他当时心中一声喟叹,也罢,就将关允置于金家的羽翼之下,难不成容家还真敢引发战火不成?
来就来,如果容家真是因为一个关允而向金家发难,是容家的肤浅,金家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如果让关允和金一佳知道金全道在背后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他们二人一定会感念金全道的博大胸怀。
金家三兄弟坐在车上,一时气氛凝重。过了许久,金全经才又说道:“关允确实是一个少见的官场高才,不过他现在牵涉太多的势力。冷家先不说了,单是他身为蒋雪松秘书的身份,就可能和田家有间接的联系,不排除以后田家对他拉拢的可能。而且还有齐全,齐全的夫人可是正宗的田家女儿,关允以后既可能成为各方支点,也可能成为各方麻烦。”
“主要还是容家的事情比较棘手。”金全德忧心忡忡地说道。
金全道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怕,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容家没有认回容小妹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什么?”
“是什么?”金全德和金全经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容半山。”金全道呵呵一笑,“你们有没有发现,在关允的成长道路上,有很多人为刻意培养的痕迹。而且他在孔县的每一步,一直到担任蒋雪松的秘书,背后似乎总有一个出谋划策的高人存在,这个高人是谁?”
“难道是容半山?”金全德大吃一惊,脱口而出,“真会是容半山?”
在金一佳传回孔县有一个容半山的消息后,金家只有金全道一人知道,本来他也认为容半山可能已经死于当年的一场浩劫之中,孔县的容半山,多半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人。但后来有容半山的书法为凭,他知道,容半山在消失三十年后,终于要重新出山了。
而且容半山借金一佳之手向他转赠书法,何尝不是大有深意?
“正是容半山。”金全道微微一笑,“容半山一直在背后关注关允的成长,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容小妹会在关家,又为什么容家不去认回容小妹了。”
金全经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接听了电话,只听了两句话就吃惊不小,放下电话:“据可靠消息,时隔三十年,容半山现身京城,现在就在老人家床前!”
“真是容半山?”金全德还是不敢相信。
“确认是他。”金全经肯定地说道,“消息绝对可靠。”
金全道却没有吃惊之色,反倒哈哈一笑:“幸好,幸好,果然是福至心灵,我答应关允的提亲,是一个好的开始。容半山进京,容家会有好戏看了。”
忽然间想起容半山送他的题字——高歌一曲重上路。金全道更是一时惊醒。原来容半山早有暗示,他还是晚了一步才领会到其中的玄机,还是比不上容半山的人生智慧。
在金全道三人即将和容半山见面之时,关允在金家也享受到了人生中的一次盛宴。
在金全道金口一开,正式答应关允的提亲后,关允现在不再是金家的路人,而是金家的座上宾。在金全道等人走后,夏德长也不好逗留,告辞而去,宴会就只剩下了一帮年轻人。
金一佳巧目盼兮,巧笑倩兮,一时美人如花,其笑明艳不可方物。心情大好之下,青春的脸庞闪烁迷人的光泽,呈现出一个沐浴在爱情之中的女子最美丽的一面。
关允和齐昂洋重新落座,没有了长辈在座的拘束,金一佳和苏墨虞、李梦涵打破了金家男女不同席的家规,年轻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关允和金一佳之间的甜蜜自不用说,齐昂洋本来坐在苏墨虞的身边,等李梦涵入座后,他扔下苏墨虞就坐在了李梦涵的身侧。不顾苏墨虞幽怨的眼神和金一佳不满的目光,他嘻嘻哈哈一笑:“未请教……”
“一边去,笨蛋齐昂洋。”李梦涵依然对齐昂洋不假颜色,主要是齐昂洋居然到现在都没有认出她是谁,让她很生气。
“我是笨,我确实是笨蛋。”齐昂洋诗才不行,却又想以诗泡妞,于是绞尽脑汁吟诗一首,“昂洋是个大笨蛋,有眼不识李梦涵。化妆之后是女鬼,卸妆之后是天仙。”
“噗!”李梦涵正在喝茶,被齐昂洋的打油诗逗乐了,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竟喷了齐昂洋一脸。
齐昂洋用手一抹脸,双手握拳,轻轻敲打李梦涵的右腿:“美人喷我一脸水,我给美人捶捶腿。”
“咯咯……”李梦涵笑得花枝乱颤,一把推开齐昂洋,“我说过和你永远不见了,笨蛋齐昂洋。”
齐昂洋一本正经地说道:“当时的齐昂洋确实是笨蛋齐昂洋,但现在的齐昂洋是洗心革面的齐昂洋,是醍醐灌顶的齐昂洋。你也不是当初女鬼妆的李梦涵,你是素面朝天的李梦涵,让我们重新相见,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苏墨虞低头不语,眼泪差点滑落。关允无奈地摇头,齐昂洋直接置苏墨虞于不顾而讨好李梦涵,似乎十分失礼。其实在夸张的求爱的背后,何尝没有向苏墨虞含蓄地表达——他和她之间即使没有金一佳的存在,也没有可能在一起的暗示。
相信苏墨虞经金家一事,如果再对齐昂洋抱有希望,她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女子了。
换了平常,金一佳早就看不惯齐昂洋的嬉皮笑脸了,但现在她收获了爱情,也宽容多了,没有开口阻止齐昂洋对李梦涵的追逐,只是伏在关允耳边小声说道:“齐昂洋怎么能这样?多伤苏墨虞的心,墨虞也是好女孩,这样对她不公平。”
“昂洋就是想让墨虞对他彻底死心。”关允微叹一声,说道,“别管别人的感情纠葛了,感情上的事情不能勉强,还是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对了,金伯伯让我晚上留宿,你晚上注意一点,别偷偷跑到我的房间去。”
“想得美,我会主动送上门?做你的春秋大梦。”金一佳俏目一翻,忽然又一阵窃笑,“其实我想好了,如果爸爸不答应你的提亲,我就决定把自己交给你,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再抱一个外孙回来,看爸爸怎么办。不过既然爸爸答应了你的提亲,我早晚是你的人,你就耐心一点,等到新婚之夜好不好?”
啊?关允一把拉住金一佳的手:“要不,我马上去找金伯伯,让他拒绝我的提亲?”
“你敢!”金一佳抱住关允的胳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一心一意等嫁的人,你要是想的话,大不了让你亲几下……”
关允心中既温暖又感动,能娶这样一位既温柔体贴又敢爱敢恨的女子为妻,夫复何求?这么说,他和金一佳之间就要顺水顺风了?
“关允,你出来,你抢了我的女人,我要和你决斗!是男人就出来和我单挑!”蓦然,院中传来一声寒意如刀的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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