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花酒翔,薄幸郎(2)(2 / 2)
郭伟全一脸欣喜,知道关允要和他交心了,忙说:“说来听听。”
“蒋书记有蒋书记的大政策,我们也应该有我们的小手段。”关允悄然一笑,现在在座之人,全是信得过的同盟,有些话就可以敞开说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计划,不知道老兄有没有兴趣指导一下?”
说是指导是客气,其实是邀请加入,郭伟全大喜过望。关允和郑天则之间的斗争剑拔弩张,几次上演险之又险的场景,他虽然没有亲见,但也有所耳闻,而关允几次死里逃生,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实力。
如果说蒋雪松和呼延傲博之间上演的是高层对决,那么关允和郑天则之间的较量就是生死决斗。黄梁的战场不是只有一场战争,有正面的政治层面的战争,也有背后刀光剑影的战斗。
郭伟全早就猜到关允肯定有狙击郑天则的计划,从上次鼎鼎香事件后,他就想着如果有朝一日能和关允并肩作战就好了。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他不由心神激荡,他早就想在黄梁大干一场了。
“说什么指导,老弟,你这么说还是没当我是自己人。”郭伟全嘿嘿一笑,“你就明说让我做什么好了,我服从你的指挥。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认准的兄弟,绝对不含糊。”
“郭老兄爽快。”关允见郭伟全是性情中人,也就不客气了,“我想让你替我向呼延市长传一句话。”
“什么话?”
“想办法让呼延市长无意中知道郑令东人在燕市,并且还要让他知道,郑令东掌握在我的手里。”关允脸上带着笑,眼中闪过光。
郭伟全知道关允和郑天则对决,肯定掌握了一些筹码,没想到他手中有这么大一张底牌,顿时一惊:“为什么要让呼延市长知道?呼延市长知道了,郑令东不就没命了?”
关允意味深长地笑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郭伟全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什么,大笑一声:“好计。这事儿,包我身上了。”
是夜,当众人都进入甜美的梦乡之际,进取学院教学楼的三楼,忽然闪过一个黑影……
夜半惊变
自从出了夏莱事件后,进取学院加强了安保工作。明是维护学校治安,保护学生人身安全,其实是为了防范外人对进取学院不利。
外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是指以关允为首的一帮敌对分子。
在出了郑令东事件之后,进取学院又招聘了十几名保安,再次加强了防护力量,既为防范关允,又为防范郑令东。同时,进取学院内部还有一次清洗行动,肃清了郑令东的亲信。可以说经过几番风波的进取学院,看似内忧外患,几乎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
但实际上,虽然经受了几次冲击,进取学院非但没有伤筋动骨,相反,经过整肃之后,更加固若金汤。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进取学院,别说有外人可以入内调查了,就是任何一个可疑人员在大门口多停留一会儿,也会被保安轰走。
进取学院占地面积极广,又地处荒郊野外,想要做到处处不留死角也不可能,况且进取学院毕竟是学校,不是监狱。是以在夜半时分,当一个人影从西面杂草丛生的一处高达三米的墙上翻墙而过时,进取学院的保安无一人察觉,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有这般翻墙越房如履平地的本领。
三米高的墙,连猫都过不来,何况是人?但凡事没有绝对,偏偏就有一人借助翻墙工具悄无声息地翻墙而过。落地之后,迅速收起绳索,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迅速逼近了教学楼。
黑影并没有走楼梯,楼梯三步一岗,戒备森严,黑影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冒险,而是沿着教学楼的下水管如壁虎一样向上攀爬。他动作矫健,身形敏捷,三下两下就到了三楼,轻轻推开一扇窗户,钻了进去。
教学楼一片死寂,现在还是寒假期间,没有开学,教学楼还没有开放,许多房间都是大门紧锁,还贴了封条。黑影来到女卫生间前,微一定神,确认无误后,轻轻推开了门。
卫生间的天花板是半米见方的石膏板,在最里面的角落,有一块天花板明显有动过的痕迹。黑影跃上窗台,伸手推开天花板,向里摸索了一会儿,脸色一喜,从中拿出一个包裹。包裹包得很结实,用牛皮纸和报纸里里外外包了好几层,而且上面还打了一个结。
黑影将包裹贴身放好,悄然下楼。到了楼下,又原路返回到西面的墙角,自始至终,并无一人察觉。黑影越过墙头,眼见就要大功告成之时,他又从身上拿出了一串东西,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扬手扔到了墙内,然后一个翻身落到墙外,迅速离开。
片刻之后,在寂静的夜里,进取学院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鞭炮声惊醒了进取学院的保安,等所有的保安出动之后,来到响声的地点一看,除了一地的鞭炮碎屑之外,一无所有。闻讯赶来的保安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后,进取学院上下震动,进行了一次大规模清查,结果发现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但半夜的鞭炮声显然是一次示警,一次赤裸裸的警告,是嚣张地向进取学院宣告,有人要动进取学院了。
同时,也是含蓄地告诫郑天则,旧账新账,要开始清算了。
当然,也是一次混淆视听的示警,进取学院除了有关允这个对手之外,还有郑令东这个叛徒,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让人一头雾水。
一串鞭炮,正式宣告了进取学院事件最后一次浪潮的开端。
是夜,在进取学院鞭炮声响起的同时,位于黄梁北郊的并不起眼的向阳旅社二楼,蒋雪松和冷岳相对而坐,二人的目光几乎同时望向了窗外,窗外夜色如墨。
向阳旅社位于黄梁市最偏僻的北郊,人迹罕至,生意萧条,基本上来黄梁出差的公职人员,没人会住在向阳旅社,太偏远了,出入极不方便。但向阳旅社多年来一直没有倒闭,老板是一对貌不惊人的中年夫妻,平常也不怎么招揽客人,却能维持下去,也是让人称奇。
其实在向阳旅社外表寒酸的背后,内部的装修却是惊人的奢华和舒适。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向阳旅社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旅社,而是市委的一个点。
准确地讲,是蒋雪松个人的一个点。
黄梁市委、市政府、市纪委和市公安局都有点,所谓点,就是秘密据点。纪委和公安局的点是为了双规官员和审讯犯人之用,市委市政府的点,是为了市委市政府的***暗中休息或是办事之用。呼延傲博的点在市政府的定点饭店黄梁宾馆。不少人都以为蒋雪松的点肯定也是在市委的定点酒店山海天,确实,山海天大酒店也有蒋雪松的点。但谁也不知道的是,蒋雪松在黄梁真正的点,是向阳旅社。
用狡兔三窟形容蒋雪松虽然不太恰当,却也正是蒋雪松将明点安排在山海天大酒店,暗中将真正的点安排在向阳旅社的用心。向阳旅社的点自从蒋雪松上任以后,三年来,几乎无人知道,就连呼延傲博也被他蒙蔽了三年之久。
只是现在,蒋雪松微皱眉头,一脸不悦之色,杯中的茶已然凉了,却无心再热。他背着手站了起来:“那个人对黄梁的控制力度,比我想象中还惊人。”
冷岳点点头:“是呀,蒋书记才到,他就知道了,到底是谁给他通风报信?”
“知道我回来的人,你一个,伟全一个,现在关允也知道了,还有一个就是司机,此外就没有别人了。你们四个人,谁也不可能透露消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蒋雪松的目光无比坚定,“消息,是从省城透露出去的。”
“怎么可能?”冷岳一惊,“您从省城出发时,只告诉了老领导一个人,难道是老领导……不可能。”
冷岳心动如风,蒋雪松在省委最信赖的老领导如果向呼延傲博透露了蒋雪松悄然返回黄梁的消息,就意味着蒋雪松在省委的支持力度大减,也预示着省委的风向可能会有大变。
如果省委对呼延傲博的支持力度超过了蒋雪松,那么蒋雪松的绝地反击战,真有可能以失败而收场!
一瞬间冷岳想起了京城的风吹草动,明白了省委风向突然转变的根源,不由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原本蒋雪松想肃清身边队伍,提升战斗力,也是为了打呼延傲博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悄悄返回了黄梁。结果发现,身边的人都挺忠诚,却是上面出了问题,怎不让人心惊肉跳?
其实身边人出了问题倒还好办,至少蒋雪松可以一手肃清,主动权在自己手中。但现在是上面风向大变,麻烦就大了,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领导的心思,谁猜得透?”蒋雪松摇摇头,“先不提这件事情了,明天去市委,研究一下人事问题,继续推动计划。”
“关允……怎么办?”冷岳见蒋雪松决心不小,计划不变,心中也笃定了几分,“关允似乎有自己的计划?”
一提到关允,蒋雪松凝重如夜色的脸色终于舒展了几分,笑了一笑:“说不定黄梁的突破口,还得落到关允身上。”
冷岳也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也看好关允。”
“我不看好关允。”与此同时,在黄梁东部一处隐蔽的民宅中,郑天则正在和一人对话,“关允在黄梁折腾不起风浪,马上呼延市长一出手,蒋雪松一倒,关允也就跟着玩儿完了。现在陈宇翔快完蛋了,下一步,蒋雪松也会被赶出黄梁……”
“头儿,现在郑令东在外面潜逃,进取学院的事情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我们还有什么牌可打?呼延傲博手里还能有什么牌可打?除了一个‘花酒翔’!可是花酒翔事件说不定会被蒋雪松压下去,就算压不下去,蒋雪松最后牺牲了‘花酒翔’,又能怎么样?”
赵彪舒舒服服地斜躺在郑天则的对面,醉眼蒙眬,显然喝了不少酒,他极具包工头特色的长相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土了几分。
郑天则今天本来是要和黄汉一起商量事情,事到临头忽然又改了主意,要和赵彪碰头。其实他也清楚,和赵彪讨论政治问题,无疑是对牛弹琴,但没有办法,他再也不如以前一般信任黄汉了。
“算了,不说黄梁的局势了,说说封况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郑天则听了赵彪的分析,没来由一阵心烦。听赵彪谈论政治,就如听居小易讨论纯洁一样可笑,关心一下封况身后财产的交接情况才是正经。
“差不多了,账目都移交到红颜馨手中了。”一提到红颜馨,赵彪的眼睛又亮了,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他对红颜馨日思夜想,就如一块鲜美的肥肉天天在眼前晃悠,却不能入口,别提有多难受了,“对了,头儿,红颜馨能不能给我,我太稀罕她了。”
“滚一边去,你活来活去,就活一个那玩意儿。”郑天则骂了一句。
“好吧,红颜馨是贞洁烈女也就算了,可她不是,她对我冷冰冰,对黄汉却是笑脸相迎。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黄汉和她有一腿。”
“你胡说什么?”郑天则大吃一惊。
呼延傲博的如意算盘
如果说红颜馨暗中有一个男人,郑天则信,以红颜馨的容貌和身段,还有她的手腕,身边就算有三五个男人也不足为奇。而且他和赵彪的看法一样,红颜馨不让他近身,不代表她是贞洁烈女。
但如果说红颜馨和黄汉有一腿,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不说黄汉多年来在女人问题上表现得十分规矩,就从黄汉和红颜馨之间从来没有私交的疏远关系上来看,黄汉怎么也不可能和红颜馨有一腿。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黄汉看上了红颜馨,红颜馨也未必会屈身于黄汉。
最主要的是,多年来黄汉留给郑天则的形象太正派了,他宁肯相信黄汉会因为利益问题背叛他,也不会相信黄汉会动他身边的女人。
“我哪里胡说了?”赵彪不服气地说道,“我亲眼看到红颜馨和黄汉在大街上有说有笑走在一起,就和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傍晚时分,赵彪出去办事回来,无意中发现路边有一个美女非常惹眼,就多看了几眼。不看还好,一看竟是红颜馨。而一向独来独往的红颜馨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他仔细一看,差点没气得跳脚骂人——和红颜馨亲热地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男人竟然是黄汉!
红颜馨对他不假颜色,却对黄汉笑意盈盈,而且她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热切,就和热恋中的女人一样,赵彪不由火冒三丈。如果红颜馨身边的男人是别人,说不定他早就过去打了,但那人是黄汉,他畏惧黄汉的冷静和深不可测,敢怒不敢言。
听了赵彪的叙述,郑天则也愣住了,五虎上将中,本来他最信任黄汉,现在对黄汉起了疑心,红颜馨就成了他最信任的人。有时候男人更愿意信任女人,不是基于男女之情,而是因为女人的威胁力更小。就如皇上最信任太监一样,原因无他,只因太监没有后代。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就是这么自私,郑天则本来就对黄汉起了疑心,现在听到黄汉和红颜馨在一起,让他对黄汉的疑心再次加重。
如果仅仅是对黄汉的疑心加重也就算了,红颜馨和黄汉走近,更让他坐立不安。
红颜馨掌管着他的经济帝国,如果红颜馨对他有二心,他会彻底一败涂地。让他从千万富翁变成不名一文的穷光鬼,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事儿,你好好查个清楚。如果查出来红颜馨真和黄汉有一腿……”郑天则的脸色在灯光的照耀下有几分狰狞,“彪子,红颜馨就是你的人了,随便你折腾。”
“得令,头儿。”赵彪一拍大腿,乐得嘴巴笑开了花,“我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郑天则点点头,转身要去睡觉,电话突然响了。深更半夜的来电总是让人心惊肉跳,见是进取学院的电话,他的心顿时悬到了半空。
“什么?有人在进取学院放鞭炮?”郑天则被夜半炮声惊得不知所以,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扔一串没有杀伤力的鞭炮?
不只郑天则不明白,呼延傲博听到消息时,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谁会在进取学院扔一串鞭炮?是关允还是郑令东?”呼延傲博目光直视眼前的人,“白书记,你怎么看?”
“我,我觉得就是恶作剧,不用大惊小怪。”白沙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没在回应呼延傲博的目光,而是看了身旁的丁思玉一眼,“思玉,王启华的管家和秘书被关允打了耳光,他就没什么话说?”
白沙的身边之人赫然是市委常委、单水区委书记丁思玉。
丁思玉摇头一笑:“能有什么话说?关允是蒋书记跟前的红人,王启华除了找王向东说理之外,他还能怎么样?还能直接找关允吵架?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市委一秘!而且谁不知道黄梁中层干部的调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和启华搭班子,本不该背后说他,但听说启华在组织部的考核中评分不高,还有传闻说,蒋书记想调整他到别的区……”
整个黄梁,单水区是最好的一个区,调出单水区,除非上升一步,否则平调都是暗降。
丁思玉又叹息一声:“再说崔义天已经向关允认错了,崔姓抢先表态,低头服输,我估计王姓也会不了了之。郑恒男不服气,去找郑天则了,不过好像没见到人,郑天则现在顾不上这些小事,他也被逼到墙角了。这事儿,要我说最后就是一笔糊涂账,关允的三个耳光,是替蒋雪松打在了三大宗姓的脸上。最后三大宗姓如果都忍气吞声了,这一局,蒋书记胜得真轻巧。”
丁思玉的话一说完,白沙微微摇了摇头。刘思远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酒,脸色有几分不甘。
呼延傲博的四人聚会是在黄梁宾馆的贵宾楼,四个人,他和白沙、丁思玉,还有宣传部长刘思远。毫不夸张地说,四人都是黄梁市委分量极重的主要领导。
四人中,除了白沙稍微有些心神不宁之外,其余三人谈论起花酒翔事件,都是大有兴致,眉飞色舞。白沙的心神不宁,丁思玉和刘思远都没有察觉,只有呼延傲博一人留意到了,心思一时浮沉。
呼延傲博的目光依次从白沙、丁思玉和刘思远脸上扫过,心中盘算的还是黄梁即将拉开最后决战的局势。眼前三人虽说都是市委常委,但分量相差不小,三人中,白沙的重要性,当属第一!
身为市纪委书记,虽然原则上归市委领导,必须事事向蒋雪松请示,但纪委有相当大的独立性,不像宣传部,完全是市委的一个部门,蒋雪松对刘思远有绝对的领导权。但蒋雪松对白沙,却存在力有不逮的地方——市纪委在同级党委和上级纪委的共同领导下开展工作。也就是说,如果形势所迫,白沙完全可以绕过蒋雪松直接向省纪委汇报大案要案。
换言之,如果白沙一心想推动陈宇翔案件,只要他的力度够大,只要运作得当,蒋雪松未必压得下来。就算蒋雪松拍了桌子甩了脸子,事情一旦捅到省纪委,他也别想保下陈宇翔。
让呼延傲博心中笃定的最主要的一点是,据可靠消息,陈恒峰对花酒翔事件特别关注,而且传闻陈恒峰一向对党员干部的作风问题深恶痛绝。虽然陈恒峰并未对花酒翔事件明确表态,但可以理解的是,堂堂的代省长,轻易不会针对一个县长的情妇事件发表明确的看法。不过既然代省长关注了此事,呼延傲博就想赌一把,赌的就是陈恒峰肯定会是支持拿下陈宇翔的立场。
有了代省长的支持还不算,呼延傲博还从侧面了解过赵迒的为人,得知赵迒担任省纪委书记以来,经手的大案要案并不多,但凡是涉及官员的生活作风问题,赵迒必定会亲自批示。那么他有理由相信,只要市纪委就花酒翔事件立案,一旦上报到了省纪委,有了代省长背后的默许,再有赵迒正面的支持,陈宇翔必定在劫难逃!
拿下一个小小的陈宇翔并不是呼延傲博的真正用意,陈宇翔只是开胃菜,只是用来拉蒋雪松下水并试探省委领导反应的前戏。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让蒋雪松身败名裂!
目前来看,花酒翔事件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甚至比他期待中更有戏剧性,更有后续拓展的空间。首先是鲁洋洋的才情让他大笑了一回,差点没笑岔气,一句“郎心似铁花酒翔”虽然让整个事件的发展方向脱离了预期,但却更有冲突和看点了。最主要的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无意中惊动了陈恒峰!
应该说,鲁洋洋的才情让陈宇翔事件转变为花酒翔事件,陈恒峰的意外介入和批示,让花酒翔事件继续偏离既定轨道,滑向了未知的深渊,也让呼延傲博大为欣喜,对后续计划的实施更加信心百倍。
再加上京城变动波及省委,蒋雪松后台不稳,力量的对比向来都是此消彼长,蒋雪松在省委失势,对比之下,他在省委的支持力度就会大增。如此一来,黄梁局势的天平,又向他倾斜了三分。
由此,呼延傲博更坚定了战胜蒋雪松的决心,不,不是战胜,是扳倒,是拿下,是要让蒋雪松一败涂地,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想想蒋雪松在黄梁三年的布局只为今天的决战,以蒋雪松的隐忍和手腕,如果打蛇不死,他日必被蛇咬。所以,他和蒋雪松的对峙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既然不死不休,那么肯定都想对方死,呼延傲博为蒋雪松准备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要的就是蒋雪松要么不摔,一摔就直接摔一个粉身碎骨。
丁思玉的话虽然让人泄气,但也是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过,他手中的牌有好几张,陈宇翔只是第一张,第二张,就是关允了,最后一张牌才是蒋雪松。在打出蒋雪松这张底牌之前,明天,该先让关允栽一个跟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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