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耐心是男人最好的品质(1)(1 / 2)
陈星睿刚才只顾盯着关允看了,心里才起了一个念头:这人怎么有点儿眼熟,就说出了抓人的话。话一出口才认出另一个人是齐昂洋,心里就咯噔一下,暗暗自责怎么嘴这么快,惹谁不好,非要惹齐昂洋小魔王,这下麻烦了。
辩论
关允不是老容头,不过相信即使是老容头也不会未卜先知,也算不到未来十几年后古秋实和代复盛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但从二人的升迁速度和经历来看,不难看出有重点培养的迹象。而陈茗如果真不知道二人是谁,也就无从知道二人的履历,那么她脱口而出点出二人有王者之气,是何道理?
如果是老容头以沧桑的口吻说出谁有王者之气,就如他当年说冷枫的一背是帝王之相一样,关允也不会感到震惊。以老容头的人生阅历以及学究天人的学识,他识人无数,又历经世事浮沉,慧眼识珠并且从多方推论得出一个先人一步的结论也不算什么,而陈茗才是一个刚刚迈入大学校门的大一新生,她……凭什么?
“你瞎说什么呢?什么王者之气?封建迷信!”许筱寒瞪了陈茗一眼,她对陈茗观感不是很好。
小妹却饶有兴趣地微微眯了眼睛打量陈茗一眼:“陈茗,你是哪里人?”
“我呀?”陈茗的目光还盯着远去的汽车尾灯不放,也不看小妹,随口答道,“我是京城人,你听不出来我的口音?”
“你为什么说古秋实和代复盛身上有王者之气?”小妹从小喜欢佛学,又看过无数国学书籍,对古代的传统文化涉猎颇多,也清楚古代有许多相术大师相面之准,堪称天人。
“许筱寒,你被洗脑了。”陈茗没有先回答小妹,而是不以为然地白了许筱寒一眼,“小小年纪张口就是封建迷信,什么都不懂,还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可怜悯者。”
许筱寒极不服气:“哼,你说什么王者之气,不是封建迷信又是什么?”
“从来不读历史的人,还跟我讨论什么是封建迷信,真是愚昧无知!”只有傻瓜才会盲从!陈茗露出了好斗的一面,和许筱寒的伶牙俐齿的口才不同的是,她的话语十分犀利,而且直指本质。
“你才傻瓜!”许筱寒其实已经被陈茗说得哑口无言了,但又不甘心,只好又勉力反驳了几句,“儒家思想和忠君思想就好?传统文化中,有许多糟粕,什么相面测字,都是骗人的鬼话。”
“骗人的鬼话?”陈茗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吧,我让你见识一下鬼话的威力,你叫许筱寒是吧?”
许筱寒白了陈茗一眼:“废话!”
“许者,许愿,许诺也。”陈茗不再和许筱寒斗嘴,而是开始为她测字,“筱者,细竹子,用于人名时,和小的意思一样。寒者,寒冷……人生只一诺,小寒不回首,许筱寒,你出生的时候正好是小寒的节气,你从小体弱多病,畏寒怕冷,而且你心思细腻,喜欢悲春伤秋,一个人的时候,忧郁而孤独……”
话说一半的时候,许筱寒就已经张大了嘴巴,等陈茗的话说完之后,她后退了几步,捂住了嘴巴,不敢相信地看着陈茗:“你,你,你……”
“我什么我?”陈茗微微一笑,自得地说道,“我才学会了封建迷信的皮毛,怎么样,说得对不对?不要轻易否定自己认知以外的知识,不了解的未知事物一概以封建迷信来论之,不但不能代表你有多开明多高明,反而暴露了你的浅薄和无知。多读书,多学史,没坏处,有利于你完善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而不是被所谓的潮流牵了鼻子走。”
许筱寒说不出话了,眼神中有迷茫,有不解,也有思索……
关允暗暗点头,没想到快人快语的陈茗,居然学识渊博,她两条辫子的形象很能迷惑人,让人以为她天真无邪,有口无心,却不承想,她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人不可貌相。
“陈茗说得对,相面、测字,虽说有糟粕的成分在内,但如果全盘否定,也不科学。就和现在的历史学家谈论历史时对封建王朝一概否定一样,也犯了片面主观主义的错误。”关允接话说道。
小妹忽然好奇地问道:“陈茗,既然你会测字,你帮我测测,怎么样?”
“好呀,说对了,不收费,说错了,一笑而过。”陈茗思索了片刻,“你的姓不错,容者大成,但名字就不太好了,小妹太平实了,没有什么好测的……”
小妹微有失望:“等于什么也没说嘛……”
“什么都没说,才是什么都说了,这就是辩证法。”陈茗嘿嘿一笑,忽然俯到小妹身边小声说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其实我是测不出来你的名字吗?测字不是万能的,有些人命运多变而气运强大,我才入门,根本就看不出来。”
小妹会心地笑了:“你还挺诚实。”
“那是自然,处久了你就知道了,我是一个喜欢直面真相的人。”陈茗的目光忽然又落到了关允身上,打量了关允几眼,又看了看许筱寒,笑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许筱寒见陈茗看她的目光似乎有几分探究,不由说道,“别故弄玄虚,快说。”
“刚才我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你被关允压在身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许筱寒一下脸红了,“你无赖!不就是一次意外事件,有什么好问为什么的,没有为什么!”
“错了,凡事都没有意外,都是必然。”陈茗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的许姓包含了许诺的意思,和关允的允字的含义完全相同,许诺配允诺,天作之合。”
“胡说八道!”许筱寒脸色更红了,啐了陈茗一口,“你就是故作惊人之语罢了。”
“先别急,继续听我说。”陈茗一脸得意之色,“虽说你的姓和关允的名很般配,但男女之间的姻缘很奇妙,只般配不行,还要阴阳互补。你既然出生在小寒节气,又是畏寒怕冷的体质,必然要有一个阳刚健康的男人才能克制你的阴寒之气,那么在阳气最盛的节气出生的男人,就是你的真命天子,而阳气最盛的节气是哪一个呢?大暑!”
啊!小妹惊叫出声,“哥哥出生的那天,就是大暑!”
此话一出,不但许筱寒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巴,一脸震惊的表情后退几步,如看怪物一样看着陈茗,就连关允也终于动容。
虽说有老容头在先,才让关允不至于在陈茗一开口就点出古、代二人有王者之气时过于震惊,但当陈茗拿他和许筱寒说事,并且点出了他出生在大暑之日的事实,就不由他不大吃一惊了。倒不是说关允吃惊陈茗的神奇,而是吃惊她的年龄和她的眼力之间的落差。
陈茗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是言多必失了。关允,你说要请我吃饭,我饿了,我想吃炸酱面。”
几人吃完饭后,关允陪三人回宿舍,走到宿舍门口,关允站住:“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三个也算认识了,以后又在一个宿舍,要互相关照……”
“行了,不要啰唆了,我知道了。”不等小妹和许筱寒开口,陈茗不耐烦地一推关允,“你还赶紧走?对了,我劝你一有机会就和代复盛、古秋实多接触。”
“我正想问你……”关允笑道,“你说他们有王者之气,到底是指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陈茗嘻嘻一笑,“关允,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赌你两年内……”
相见
“两年内……怎样?”关允现在更对自己的前途大感兴趣。
“月德生辉,红鸾星动,关允,两年内,你要迎娶你的心上人了……”陈茗故意挑衅地看了许筱寒一眼,“筱寒,关允要结婚了,两年后你还不到二十岁,可惜了,新娘肯定不是你。‘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红尘男女多纠缠,可怜又可叹。”
说话间,她转身就走,一身干练的牛仔服的打扮让她更如假小子一般,只不过她的背影在中性的牛仔服的包裹下,依然流露出几分青春女孩应有的气息。
“谢谢你的面,关允,下次我下面给你吃。”陈茗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到最后被夜晚的秋风一吹,变得飘忽而不可闻了。
陈茗一走,只剩下许筱寒和小妹了,小妹见许筱寒欲言又止,就跳到了一边:“哥,我也先回去了,记得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
人都走了,关允和许筱寒相对而立,一时无语。
其实说心里话,关允只当许筱寒是妹妹一样,但却被陈茗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一点拨,反倒让他和许筱寒之间不好相处了。
“筱寒,你别听陈茗乱说,她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有些事情说准了,或许是巧合,而有些事情,不过是巧合之后的延伸,认真,你就输了。”
“我才不会认真。”许筱寒的眼睛在暮色中闪烁青春的光芒,“我只是在想,人和人之间是不是真有缘分的存在?比如有些人我一见就讨厌,而有些人一见就心里有好感。”
“缘分当然存在了,通俗地讲,缘分就是眼缘,科学地讲,缘分就是审美观。”关允宽慰许筱寒,“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一个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嗯!”许筱寒点点头,“我送你一首诗,好不好?”
“好。”关允笑道,“可惜身边没有柳树,要不就可以折柳相送了。”
“青天看破无颜色,望断重山咫尺间。展翅翔空轻万里,追云直上不周巅……”许筱寒挥手告别关允,“再见,关允。”
许多时候,再见是为了不见,但更多时候,再见是为了下一次相见,当许筱寒娉娉婷婷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楼的拐角处后,关允才收回目光,迈开大步离开了京城大学。
离开京城大学,关允直接去了金生丽水。
有一段时间没来金家了,关允十分想念金一佳。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和金一佳之间的感情因夏莱而多了迫切,才让他和她走到了一起。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会被外界的困扰而左右,反而起到反面的促进作用,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并不是很爱金一佳。
或者说,不是真爱,只是在命运的洪流的推动下,他和金一佳不可避免地走到了一起,并不如当初他和夏莱的相遇相恋一样自然而然,只是命运的一次小小的错误罢了。
但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虽说夏莱怀孕让他十分牵挂,但在牵挂夏莱之余,却比以前更加强烈地思念金一佳。尤其是在刚才,在陈茗说了一句话之后,关允才真切地意识到了一点,他对金一佳之爱,已经融入了生命之中。
“凡事都没有意外,都是必然!”
是呀,人生中只要是发生的事情,都是必然而不是偶然,换言之,生活中其实没有巧合,所有巧合,都是命定。他和夏莱命定地相遇,又命定地分手,却又有了命定中的结晶。而金一佳从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到和他相知相恋并且海誓山盟,现在回头想想,一切的一切,虽说有命运之轮的滚滚推动,但平心而论,也是命定的结合。
关允此时也愈加地肯定,从金一佳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莫名对她有了好感,再到后来一系列的接触,她的干练、敢爱敢恨逐渐打动了他,并且成功地走进了他的内心。或许他不愿意承认的是,在大学时代,思想单纯,只向往一切简单的美,夏莱的柔弱之美符合他的审美观,而大学毕业之后,尤其是在孔县摸爬滚打了一年多,尝尽了人间的世态炎凉,他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妻子是什么样的女人……
就是如金一佳一般爱就说出口、恨就打出手、不爱不恨转身就走的干练性格,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他相扶相携,可以和他风雪兼程,可以和他生死相依的女人,而她,非金一佳莫属!
驱车赶到金生丽水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八点多了,初秋的微风吹拂脸庞,让人心旷神怡,关允刚停好汽车,金一佳就出现在了面前。
许久不见的金一佳,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浑身散发飞扬的气息,她如飞蛾扑火一般一下扑入了关允的怀中,用力在关允的胸膛上捶了几拳:“坏蛋,你总算来了,我都以为你变心了。”
关允用力抱住金一佳,感觉到她沁人的芳香和成熟的躯体,用力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肉麻地说道:“海可枯石可烂,我心永不变!”
初秋,天气不冷不热,金一佳穿了淡绿长裙,初看如出水莲清新淡雅,细看如梅花傲然怒放,关允揽美如怀,一时心动,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金一佳吓了一跳,一把推开关允,嗔怪说道:“在家门口,你注意点,让爸爸看到,他会对你有意见的。”
金全道为人传统,关允自然知道,只不过是情不自禁罢了,他嘿嘿一笑,和金一佳手挽手迈进了金家的大门。
金生丽水景色依旧,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不同,只是似乎多了几棵松树。
一般而言,家宅中都不种松树,松树性阴,给人阴寒之感,不过如果是书香之家,主人气运够旺的话,可以镇住松树的阴寒,那么家中种植松树反倒会为家宅增加安定之气。
金全道不在家,李凝欢在。
李凝欢见关允来到,只是淡淡地点头说道:“小关来了。”
关允知道李凝欢性子淡泊,不喜交往,也就点头回应:“阿姨好。”
李凝欢微一点头:“来了就多住几天,金生丽水在郊外,空气好,有山有水,是放松心情的好地方。人生总要有张有弛才好,‘久伏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
“谢谢阿姨教诲。”关允知道李凝欢平常惜字如金,肯对他说这么多,也是对他另眼看待的缘故。
“谈不上教诲,只是人生的一点儿经验罢了。”话一说完,李凝欢起身便走,看看时间,应该是到了晚课的时候了。
李凝欢深信佛教,每天必做早晚课,不知何故,她总让关允想起王维的母亲,那个在盛唐时期终年隐居终南山的崔姓之女,一生笃信佛教,也正是在她的影响下,王维才淡泊名利,一生信佛,并赢得了“诗佛”的美称。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夜色下的金生丽水,虫鸣声声,关允和金一佳坐在葡萄架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起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在一个难得的秋日夜晚,关允忽然有了飘飘若仙的感叹。
人生忙忙碌碌,无非是为了忙里偷闲,为了可以清风明月逍遥自在,所以,在能休闲的时候就尽情休闲吧,否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面临怎样的忙碌。
“最近啊,我的事情都还算顺利,不过爸爸有些不太开心,平常他不怎么来金生丽水住,这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有烦恼了。”金一佳一边削苹果,一边柔声细语地陪关允说话,此时的她,在清风明月的映衬下,一身长裙飘然若仙,直欲乘风而去。
什么时候金一佳也贤惠如一个小妻子了?关允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他接过金一佳递来的苹果,想起正是在他在黄梁住院的时候,金一佳才学会了削苹果,想起金一佳为他付出的一切,不由心中一阵激荡,此情此景之下,他终于认认真真地对自己说——金一佳才是他最爱的人。
是的,从此以后,最爱金一佳一人。
“金伯伯有烦恼也正常,在现在的局势下,金伯伯恐怕要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
想了一想,关允忽然灵光一闪,说道:“一佳,你替我转告一句话给金伯伯……”
深谈
金一佳虽是关允视线内最有政治头脑的一个女孩儿,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和关允在一起时,理智让路给情感,她完全沉浸在和他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心思没在金全道身上。
“什么话?”金一佳抬头问道,月光尽情地倾泻在她的脸上,月华如霜,美人如玉。
“‘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关允淡然一笑,“相信金伯伯能以平常心度过转折期。”
“什么意思嘛?”金一佳嗔怪说道,“是故意气我学的不是中文是不?是,我国学知识是不如你渊博,但那又怎样,反正有一个国学渊博的老爸,再有一个同样渊博的丈夫,我以后想不渊博也不成了。”
“怎么了,想嫁人?”关允呵呵一笑,看出了金一佳的娇艳之中,有一丝羞涩。
“嗯,我都有点讨厌自己了,越来越黏你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我可是矜持的好女孩儿,怎么会主动提出嫁人?得你郑重其事向我求婚才行。”
“不行呀。”关允摇头,“我和金伯伯约法三章了,你也知道,金伯伯为人正统,有君子之风,他说过的话,不会收回。也就是说,在我没有达到正职实权正处之前,我想娶你,还隔了一条银河。”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金一佳摇了摇头,嘻嘻一笑,“古代的君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有‘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品格,真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高尚?”
“有,当然有。”伴随清风明月,关允第一次和金一佳深入交流了对君子之道为人处世的看法,“为什么现在贪官那么多?为什么从清朝之后,中国国力迅速衰落,泱泱大国还打不过几百万人口的小国?如果客观地研究中国的历史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儒家兴盛时,国力就强盛,文人当国时,国势就蒸蒸日上,为什么呢?因为接受儒家正经思想的文人,都有君子之风,都有崇高的道德修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就是儒家以天下己任、天下为公思想的最高境界,当一个人心胸宽广、先人后己的时候,他必然可以做出利国利民的大事。”
金一佳不说话,双手托腮,一双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关允,第一次,她觉得关允不但形象高大,而且人格也升华了,就如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洒满大地,自身却又纤尘不染,所谓千江有水千江月,明月在天,光洁世间。
关允也是第一次被金一佳崇拜的目光欣赏,不免心喜,男人都喜欢被心爱的女人赏识,他也不例外,何况他现在正是渴望被异**慕的年纪。
“是不是有点佩服我了?”关允嘿嘿一笑,“我比你想象中有才华多了。”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确实比我想象中更有见识,也证明了一点,我的眼光确实不错,我不但佩服你,也佩服我自己。女人找丈夫,相当于第二次投胎,万一遇人不淑,是一辈子倒霉的大事。毕竟,这是一个以男人为主的世界,女人再强,终究还是依附在男人身后。”金一佳眼中光芒闪动,十分迷人。
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最美丽,此话不假,此时的金一佳,在爱情的滋润下,脸上洋溢出异样的神采。
“乾坤乾坤,男为天女为地,是不可逆转的规则,必须遵守,否则就乱套了。世界除了有法律之外,道德和规则才是指导人类进步的最根本准则。”关允又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或者说‘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君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捍卫你表达的权利,理解并尊重你的意见。小人则是表面上完全赞同你的意见,一转身就在背后挑拨离间胡言乱语。官场中也不乏这样的小人存在,正是有这样的一批人,才让官场的风气越来越差。”
“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等有一天你能号令天下的时候,再拨乱反正就行了。”金一佳一脸向往,“我相信有一天,当你登高一呼的时候,民意如潮,民心所向,你肯定就是众望所归的唯一一人。”
“哈哈,唯一一人?你当我是圣人?”关允乐了,“孔圣人后,中国再无圣人,顶多是亚圣,后来有多少神化的运动,都以失败而告终。人不能在世称神,人死为鬼,鬼中的大官才是神。”
抬头望天,见明月西沉,关允起身:“不早了,该睡了。”
“我觉得我比以前更了解你了。”金一佳抱住了关允的胳膊,“我发现,有时候聊天能促进感情交流,以前虽然我觉得对你已经很熟悉了,但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内心比我想象中还要宽广。”
“比陆地更大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大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大的是人的心灵。”关允刮了金一佳的鼻子一下,“人心无限大,所以,人心才最崇高,同样,也最贪得无厌。”
“你有什么贪心没有?”金一佳吃吃地笑,咬着舌头尖。
“有,当然有了,人没有贪心,就没有奋斗的动力了,虽然说有时候所谓的奋斗只不过坑蒙拐骗的漂亮说辞罢了。”
“你的贪心又是什么?”
“就是……”关允暧昧地一笑,忽然就咬住了金一佳的嘴唇,“我的贪心就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一口吃下你。”
“不让吃,就不让吃。”金一佳躲开了,跑了几步又站住,回身嫣然一笑,“我早晚都是你的,你别逼我好不好?再说在家里,万一被妈妈或爸爸发现了,会降低你的人品。”
关允点头一笑:“耐心是一个男人最优秀的品德之一。”
“笨蛋。”金一佳忽然又狡黠地一笑,转身跑了,她的身影在花香满径的小路上跳跃,就如一曲无声的舞曲。
望着裙裾飞扬的金一佳的背影,青春、美妙而令人浮想联翩,关允醉倒在月光流淌的秋夜之中。
次日,关允左右无事,去美国的签证还没有下来,他就陪金一佳去了公司。
金一佳的公司规模并不大,一共百十人,却占据了整整一层的写字间。员工大多是经济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在格子间中一字排开,人手一台电脑,都在紧张地忙碌之中。
在关允的概念中,公司还是从事实体经营才是正经,如金一佳的公司从事的投资和基金,他就不是很懂。不过不懂归不懂,却知道在经济层面,他远不如金一佳。身为男人,承认自己有不如自己女人的一面,不是丢人的事情。
金一佳的办公室装修得十分简洁,是极为强烈的宜家风格,一切以明快实用为主,在简单中隐隐透露出奢华的意味,正是生活到极致而内敛的大成之境,不是大理石、水晶吊灯以及真皮沙发组合而成的奢侈暴发风格。
关允坐在金一佳的办公椅上,哈哈一笑:“我觉得你的办公室规格比省部级干部的待遇都要高,怪不得都想经商,原来还是经商好处多多。”
“好处多多?你想得太简单了,关大秘。”金一佳调笑说道,“确实,一个人能坐到省部级的位置,难如登天,但你以为一家公司能达到佳成公司的规模就很容易了?告诉你,商场和官场一样,也是死伤无数,最后站立的,都是经历百战之后才站在了胜利的最**,你以为容易?有多少人倾家荡产,赔上了全部身家性命。”
关允笑道:“你以后嫁给我,如果我级别再高一些的话,你再经商恐怕就会有不好的影响了。”
“不怕。”金一佳粲然一笑,“我早就想好了退路,一结婚,我就不再抛头露面,就回家相夫教子。”
“啊,全退?可不行,你牺牲太大了。”关允直摇头。
“谁说要全退?”金一佳狡黠地一笑,“我早有妙计,在家中只是掩护,等于是垂帘听政,遥控指挥。”
“谁在前面冲锋陷阵?”关允明白了金一佳的计划,问道,“是苏墨虞还是温琳?”
“都不是,你猜不到是谁。”金一佳神秘地笑了。
“到底是谁?”关允迷惑了,想了一想,惊问,“你别告诉我是红颜馨,不可能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她,你能做到对她百分之百信任?”
“不是红颜馨,我知道你信不过红颜馨,我和她认识时间还短,也信不过她,所以不可能是她。”金一佳又说,“再想想……”
飞跃
金一佳的资产交与谁经营,事关重大,不但涉及了金一佳庞大身家的安全和利益,而且等金一佳和关允结婚之后,也关系到他的声誉和前途。因此,必须谨慎从事,不能有一丝闪失。
关允微一深思,摇头笑了:“原来是她……”
“猜到了?”金一佳也笑了。
“田家芍药弱无力,李氏芙蕖净少情。唯有金花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京城三千金,田家田将离,李家李梦涵,金家金一佳。”关允自得地一笑,“三千金中,第一千金在我的怀中,第二千金在齐昂洋的怀中,第三千金在谁的怀中先不管,我想说的是,第一千金和第二千金合作,肯定是美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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