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证据,就是那道血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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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胆——”

王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却一时语塞,不能反驳。

若是承认,就是认下沈穗当日无车无马,便不可能将皇帝留在马车内,骑马去送血诏。

“太仆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她,却为何不敢认?因为你害怕!怕一旦认下,就暴露了沈穗当日无车可以安置陛下,更无马匹能去送血诏!”

卿云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振聋发聩。

她所说,皆能与当日情形对上......司马暄在心底沉思。

“休得在此巧言令色,穗儿当日救驾之事,传播甚广,此乃人所尽知,你勿要以为知道其中详情,就能颠倒黑白,混淆试听!”

王胥怒目圆睁,他大步流星逼近她。

卿云未退半步:“太仆大人言之凿凿,却忘了真相往往藏于细微之处,那日情形危急,若非我身临其境,又怎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民女请陛下亲自审问我与沈氏女,谁真谁假,自见分晓!”

她话毕,目光掠过沈穗,只见对方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迅速被泪水掩盖。

沈穗楚楚可怜道:“陛下明鉴,臣女虽然卑弱,但救驾之心可昭日月,臣女平白无故受此污蔑,愿一死以证清白——”

她装模作样要撞柱,王胥焦急冲上去拦住她:“穗儿,你万不能做傻事!”

沈穗被救下护住,哀怜地望着卿云,痛苦道:“卿云,我们曾共患难,你为何……为何要如此污蔑我?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你真的被权势蒙蔽了心?”

她声音哽咽,卿云毫不犹豫地拆穿她的假面:“既然清清白白,那就与我对质,你何必去撞柱呢?”

“我,咳咳咳——”沈穗蹙着眉剧烈咳喘起来,纤弱的身躯轻轻颤抖,眼泪更是泛滥成灾。

卿云冷笑:论装病做戏,沈穗可不如谢翊演的自然。

王胥暴怒起身,双目猩红瞪着她:“够了,你休要欺穗儿心善,妄图靠只言片语蒙蔽圣心!”

“陛下,臣有人证,可以证明此女所言皆是污蔑!”

司马暄心里也无法定夺,便挥手道:“好,你去将人证带来吧。”

王懔始终置身事外,旁观这场好戏,眼见他那位身为当朝丞相的伯父,此刻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殿内人影交错,王懔望向落在跪在中央、脊背不屈的女子身上,暗暗勾唇:原来,她叫卿云......

小小女子,也有青云之志吗?

卿云察觉到这股注视,微微侧首,与王懔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很是沉静,身着粗布跪于尘埃,倒有几分清冷坚韧的气质。

而沈穗被宫女搀扶到一旁软榻上,她垂眸藏起眼中怨毒之色,心思全在卿云身上。

贱婢,妄想挡我的路,不自量力!

同时,她抬眸望向跪地的卿云,卑若蝼蚁,与她实在天壤之别。

凭你,怎么可能斗过琅琊王氏的权势,我什么都不用怕,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意愿进行,卿云,你拿什么跟我斗?

卿云跪在冰冷的砖石上,整整半个多时辰,她未曾弯一下腰,拧一下眉。

王懔深深望着她,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他更想看她狼狈些,看她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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