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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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嫦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红薯,咬了一小口,滚烫的食物进入胃里,她才觉得人活了过来。

老太太听到小姑娘的喟叹,收回视线,落在小姑娘怎么也晒不黑的漂亮脸蛋上,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

“是呀,都苟延残喘这么久了,没道理这样下去,那岂不是如了那帮人的愿。”

江嫦没有回话,也没有去管他们母子间的低低的话语。

她细细地将手中不大的红薯吃了个干净,拍了拍手中的灰,得去寻个落脚的地儿了。

谢元青留给他的军大衣是来接他的人给的,穿在他身上配着他淡淡的神色,很有禁欲系的感觉。

他本已经上车走了,却看到躲在窝棚墙后的江嫦探出的小脑袋。

谢元青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转身回来将身上的军大衣给她披上。

看着裹在大衣服里的小姑娘,只露出一张早上才洗干净的小脸,狐狸一样的眼眸中带着好奇和探究。

谢元青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本想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但生生忍住了。

江嫦再次有些惋惜,就差捶胸顿足了,既然穿越,为毛不让她早点来啊。

原身记忆里只有两件事儿,活着!去江大家要粮食她才能活着!

其实原身是个傻的,也是个疯的。

她没有什么过多的记忆,只是本能地活着,父母在的时候,有人管她,她乐得自在。

父母不在后,她就找人管她。

谁让她不能活着了,她就让谁不痛快。

疯傻的人都很执拗。

原生的执拗就是活着。

被谢元青推倒的时候,她摸到了谢元青口袋里的一颗水果糖。

谢元青啃她,她啃糖果,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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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三天过去。

江嫦和赵家母子干脆睡在牛圈里,扑上了干净的苞米杆子,熬过了三个寒夜。

“老黄牛住的这黄泥巴盖的房子,原本就是我们十多个人齐心盖起来的。”

牛圈外,南墙边,火堆旁,赵老太太絮絮叨叨。

江嫦眼神只落在火堆旁边的烤土豆上。

一共三个,大的是她的,两个小的是赵老太太问她借的,打过欠条的那种。

“他们说我们是来接受教育的,不能住像样的房子。。。”赵老太太感慨万千。

小赵教授依旧面色空洞,半死不活的模样。

江嫦吃完土豆,靠着南墙晒太阳,脑子里又开始盘算着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虽然她这辈子准备摆烂,但不是天天闻着牛粪的味道摆烂啊。

面对此情此景,江嫦每日扇醒吾身:

同样是咸鱼,有人翻身,她却在破牛棚里粘锅了,是因为她忘了加油吗?

不不不,咸鱼就算翻身了也还算咸鱼,她得需要做些什么来彻底改变自己的境遇了。

“江大肠。”

一个黑蛋样的小脏脸从墙角探出,鼻子下面还挂着两条大鼻涕。

“我奶找你。”

皮蛋儿手里抓着一颗花生,喊完就跑。

江嫦眼神好,瞧见他的鼻涕甩了一条出去。

她起身拍了拍军大衣上的灰,又在草鞋上蹭了蹭自己因为冻疮有些发痒的光脚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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