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郭父欣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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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荣这一年看人脸色过活的,知敏将李兰挑拨一事说完,他就皱了眉。

“这妇人是想让那些乡民们心里不平,对春姐生了怨气?”

知敏点头:“大约是的,我人小想不周全,婶子说这事儿算解决了,但我总觉着不太对,祁佑哥哥心思密,你同他说说。”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儿人多起来难免磕着碰着。”

耿荣等小丫头走远了还站在原地,不仅是知敏,他也觉着这话说得太过挑事儿。

春姐能卖上一碗十文钱,给他们的价是一桶十文钱,有心人听了去难免会忘了起初这羊奶本就不比牛奶,家家户户常常是喝不尽的喂了猪。

这尝过了甜头哪还能想得起最初的时候,还会觉得这十文钱一桶被春姐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样的挑拨太过诛心,可他也琢磨不出好法子,明日还是问问祁佑哥吧。

等门口有人唤了一声,他才应着过去了。

到了下午,便有一阵浓郁的肉香不知从哪儿传过来。

前头二楼的倒是先闻着,派了个人下来拉住柳家旺便问道:“伙计,这又是越娘子在煮些什么吧,闻着可真香!”

“哎哟这位客官,可不就得香吗,整锅的肉干呢,茴香桂皮陈皮这些药材一同腌烤着,就是块骨头都透着味儿呢!”

“哎!伙计!那肉干可卖?”

这回是柳家旺媳妇儿笑着回道:“可不嘛,一碟子二十文的价!您们几位瞧瞧那道墙上,看是不是多出了什么!”

话一落,一楼的一众人连忙朝那满墙画看过去。

这堵墙被春归当成了菜单使,一片荷叶上一道食物,来的人起初还看着画点单,后来也差不多记熟了有些什么,也就没多少人看那画了。

可今儿一看,这上头最左边的荷叶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碟子肉干,黑黢黢的跟其它点心比起来不大好看。

可此刻闻起来却不由得勾了馋虫。

清正雅居的齐掌柜有意道:“咱们可是吃了饭来的,饱着肚子呢,越娘子此刻上了肉干咱们可吃不完。”

柳家旺笑道:“齐掌柜把心放肚子里吧,这肉干可还没好呢!”

他奇了:“闻着这么香,竟是还没好?”

柳家旺:“就是好了,这肉干也是每日申时前后上的。”

申时不早不晚,正好是消化了正午饭有些饿的时候,此时上一碟子肉干既可以饱腹,还可给那些吃多了糖水点心的换换口味。

春归想得十分周到。

不多会儿,这肉干便被送进了铺子的小厨房里,一端上来,不论是真心想吃的还是好奇,一整盆的肉干立马下去了半盆。

肉干混了各式香料一道盐焗,本就味儿正,又切成了细长的条,吃着也方便。也不是来的人家底子都厚实的,一碟子二十文有些小贵,但见了满满一盘子心里也是动摇了。

人群之中找了找有无跟自个儿看起来家底子差不多的,对上眼了,一拍即合,两人便凑了一盘一道吃!

里正娘子掂了掂手里一大包肉干,在后头看得啧啧称奇。

“我这还是托了春归的福,要真坐到那儿怕是抢也抢不过了!”

一楼的吃了个遍,二楼几个附庸风雅的说书客也坐不住了,又派了个人下来要了一盘子。

这肉干虽香,但吃多了也干口,于是又是一堆的人点了羊奶,圆子汤的。

于春归来说,又是一大笔的收入。

外行人忙着尝鲜,内行人却要重新审视这家铺子。从羊奶芋头到双皮奶,到芋圆丸子,再是肉干。这源源不断的新鲜玩意儿经了这越娘子的手出来,这家铺子后劲儿怕是不小!

肉干既是拿到了,里正娘子也确实得走了,耿荣这个刚收了鞋子的连忙从前头跑出来,愣是要送一送里正娘子,这又把她高兴的,连连说着:“婶子下回再给你做件好衣裳!”

耿荣不好意思道:“婶子别费心了,祁佑哥和知行哥给了我几件,春姐也给我买了些,够穿了。”

“怎么就够穿了,你如今长身体,衣服正是年年换的时候呢。”

耿荣摸摸后脑勺:“衣裳换得勤,没穿几次就穿不下了,这不是白费婶子的功夫吗……”

里正娘子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婶子自个儿有法子呢,到时候给你将袖口裤腿儿特意做长了,交叠着缝起来,你长了身量,到时再放下几寸就是!”

看耿荣还有推让之意,春归插了话,嗔怪道:“婶子的手艺可是村子里最厉害的,敏敏都是她教出来的,你可别推脱。”

耿荣更是难为情,垂着头咧开嘴笑:“……那…那谢谢婶子!”

在这儿不仅有了活干,还多了一堆待他如家人的好人,叫他每时每刻都跟泡在蜜罐里似的!

送走了里正娘子,耿荣才又回到前头。

肉干卖得红火,春归又立刻奔向下一桩事儿。

铺子的头一月就要过去,当初她同清正雅居的齐掌柜说过,一月过去,二楼用的一整套笔墨纸砚他那儿便可大批量地生产贩卖。

东西若没有新鲜劲儿,生意总会差上几分,她得琢磨新鲜花样儿了。

还有郭如意那儿的扇面,既是签了合约的,每月也是不可少。说起来如今郭如意忙起了瓷器一事,倒是很久没来她这儿了。

殊不知郭家此刻正翻天似的高兴呢。

这还得归功于祁佑几个做的那几本画册。

郭父少年从本家走商业,二十年过去郭府的产业虽不与那些世家置办的外业比肩,但好歹在各地占了一席,后来又有了极具商业头脑的闺女,可以说郭父这一辈子直到亲儿子郭展鹏长大之前都是顺风顺水的,但头疼就疼在这只乐得画画不愿念书也不肯继承家业的混儿子上。

要说是混迹秦楼楚馆包ji子养小馆儿那样的混不吝,他大可举起棍子打了就是,可就无奈于郭展鹏只是无事逗鸟画画,他也不好太过不近人情。又有一个每日护着捧着的郭夫人在,惯着惯着,族里旁的人都中了秀才进县学了,郭展鹏却十三四岁还是个白身。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他就带着夫人四处游玩了半月,回到家发现,自个儿亲儿子竟然能边临摹着几幅画边将弟子规背得如数家珍,窗台下,仰头晃脑的模样一看就已倒背如流,没有半分被人胁迫的模样。

郭父见过多少大场面,仍是被这一画面吓得脚下打滑,差点没摔了。

他连连拉了闺女的手,走到僻静处急切地问询:

“你弟弟敲伤脑子了?!”

郭如意面色一裂:……

对上老父亲极愿相信又不敢相信的神色,郭如意心下无奈,将这几月跟春归一家子做的那几桩生意通通一一道来。

“祁佑几个这月来过一趟,将一整套的启蒙画册送了来,说要必须得自个儿真正解了上头的意思才能画出好画,展鹏听了乖顺得跟什么似的,不用我催便日日蹲在书房里念叨,本也不是愚笨的,念叨得久了就会背了,不过他自己还没察觉呢。”

郭父多少是个人物,随便一想就知道那几个孩子是在拉拔自家这个不成器的玩意儿,心下不禁对祁佑几个好感颇深。

待闺女说完了,郭父整张老脸都透着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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