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奖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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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这手绘瓷器给了这皇帝诸多期许,这奖赏给的颇为大方,压根没叫周晗周旋就痛痛快快地批复了,还附上了一句以后这样的小事儿就由祁佑跟知行自个儿做主了。

祁佑知行接了旨意,扫了一眼上头的旨意,敛了神色,心下有了主张,既然奖赏能自个儿作了主,那惩处自然也是。

四处窑洞一共有工人近两百个,另有二十来个手艺人挤在洪家私窑处,最后还有个供了私窑的洪老爷,祁佑跟知行心中也是记着的。

奖赏不多不少,送来千两银子交由祁佑自个儿分派,一同商议之下,祁佑知行决定私人补上一百五十两,不论工人还是手艺人都给上五两的补贴,洪老爷那儿另奖赏五十两,用作这几月里私窑的租赁费用,比照着算,银钱上定是洪老爷吃了大亏,私窑几个月的空窗,损失没有近千两,也有几百,区区五十两补亏空那是杯水车薪。

可这五十两师出有名,乃是一番奖赏,更是请示过圣上后的奖赏,之于洪老爷子这样的商户来说则是一份天大的荣耀,怕是用也不敢用,得时时供着才行。

而对于那些工人来说,唯有拿到手的银钱才是最踏实的,五两不多可也不少,省一省便是一年的花用。

这奖赏一事便就此定下,下一步便要揪出那张名单里不少的偷奸耍滑之辈。

一处官窑里拢共也就近五十来号工人,十来人早已被李代桃僵地代出去了,进来顶替做事儿的十来人又多是那章二这般惫懒滑头的人,在官窑里更是每日晃晃荡荡假意劳作,这一月下来,比起其他三处官窑,镇郊这一处进度已经慢了许多。

不论是原先那些红色的还是进来顶替的十来人,算一算一下要惩处二十几人,算得上一番大动作了。

……

镇子炭火铺子里进了货,再到底下乡里零散地卖炭火的刘阿伯年轻时候就没了媳妇儿,靠着这一进一卖一路将唯一的儿子拉拔长大,可惜儿子长大后兴致不在念书,也不在继承他走街串巷卖炭火的行当上,只跟镇子里几个无所事事的儿郎们一块儿晃荡,一直晃荡到了十六七的岁数,刘阿伯心里焦急万分,每日进炭火时都是愁眉苦脸的,可自打年前开始他便不皱眉了。

只因新县令走马上任,放榜招工建官窑的消息放了出来,亏得他走街串巷消息灵通,得了这消息,心思一转,立刻赶在众人前头,给自家儿子报了这一差事。

一月半两银子还贴补饭钱,这官窑少不得要建个小半年,这一趟下来少说也有几两银子可攒。

他儿子十七八了,有的是一把好力气,游游荡荡也到底不像话。报了名字后刘阿伯炭火也不卖了,直接进家门提了这好消息。

刘义,也就是刘阿伯那儿子听了却直耍赖,闹着喊着不要去,还是刘阿伯拿起了棍棒将人打服气了才算。

打了一通后刘义也乖乖地进了窑洞,不论每日回来要抱怨多少次,总算有了个稳妥的行当。

这天底下除了念书,哪还有不卖力气不累人的活儿?就是念书,就算有念书的天赋,那也是一年整季地趴在书桌上。他要抱怨就抱怨吧,反正人是送进去了。

就因这事儿,他高兴了好一阵,这样的好差事,好些人就因为手脚慢了些没报上。

镇上那炭火铺子的齐管事就想替他两个过继出去的儿子报一报,可惜赶过去时已经报满了。

刘阿伯每日去批发炭火时总能听得齐管事一阵眼红似的感叹。

说什么他两个过继出去的儿子如今也是姓程,论辈分可也跟如今的县老爷称兄道弟,赶明儿要回去同程家的族长说一说,差事总是自家人用得得当。

刘阿伯听他胡咧咧,他可是早就远远地瞧过几眼县太爷,可不是那等徇私的人,报了名便是登记在册的工人,哪还有添一添换一换的道理。

于是这管事这么说,刘阿伯也浑不在意。

反正他儿子是有着落了。

一月过去也看他拿了工钱回来,刘阿伯不指望要儿子的辛苦钱,只叫他自个儿拿着,该花花该存存,他只指着自家儿子的性子能在那一处历练历练,撇去浮躁,踏踏实实稳稳当当的。

到第二月的时候,刘阿伯也就不管顾了,反正窑洞里是每日点卯,容不得他儿子胡闹,因而他便彻底放了手,每日父子俩都是早出晚归,只晚饭碰个面,随意说说话。

只这一日,他出门转了一圈后发现忘了带夹炭火的钳子,若是用手抓着,这一日下来指甲缝就都是碳渣子,清洗不易,何况他还得回家做饭呢。如此一想,他也就不怕麻烦地再回了一趟家。

就是这一回,才发现自个儿被亲儿子骗得团团转。

钳子都是放在自家大门背后,他拿了便可走,可忽的听见屋子里竟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家里平日就他们父子俩住着,他人在这儿,儿子在官窑忙活,哪还有第三个人!

他左右看了看,难不成是进了贼?

可他们这边上就住了个捕快,贼都怕着呢!何况新县令上任后,每日都有官差定点地巡逻,治安好得没话说。

而这人声也做不得假。

握了握手里这把跟了他十来年的铁钳子,他想了想,还是往里走了走。

可下一刻,他就听到了自家儿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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