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息鼓(2 / 2)
罪魁祸首至今还逍遥法外。
后来温明庭就回国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带了阿行挺久。
这个寒夜,有些往事像尘封许久的书,被猝不及防的翻开,还未来得及向人展示又被悄无声息地合上。
景遇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顾寒生这边却率先扔下两个字,“挂了。”
半夜。
凉纾腿上伤口发痒。
在床上辗转了好几下,没办法再入眠了,朦朦胧胧睁开眼,恍然间就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落地窗那边走过来。
她愣神的间隙,男人已经到了她跟前。
他挡住了侧边大半的光线,凉纾伸手搓搓眼睛,眯眸看了眼一旁的时钟,接近夜里两点。
这么晚了……
“你,都没有睡觉么?”凉纾从床上坐起来。
顾寒生看着她,身上烟味浓重,还带着夜里的寒气,凉纾一坐起来就感受到了,所以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凉纾见他不说话,就这么坐在床边,四周都黑漆漆也看不真切,像个鬼魅一样。
她小声地说,“这么晚了,你是不是因为我霸占了你的床所以睡不着?”
说着,她就要从铺盖钻出来,却被男人的大掌按住,他粗冷喑哑地启唇,“好好待着,脚不是受伤了,怎么过来的?”
从凉纾被阿云伤了以后,她去医院到回来这一路,顾寒生许是心有愧疚,许是因为其他,对她,这一路事事都做到亲力亲为,就没让她下过地。
她拢着被子,一点也没有害臊的表情,语气很自然,“只是被咬了一口,连骨头都没伤到,还没残废到走不得路的地步。”
“嗯。”
顾寒生看着她穿着他的衬衣,露出来的一小截脖颈纤细异常,在松散又略显凌乱的黑发间,一对锁骨格外漂亮。
他忽地想起,这女人的蝴蝶骨也是极漂亮的,还有顺着脊柱往下的腰眼,那里格外勾人。
身为女人,凉纾可以称得上是完美。
长相好看,顾寒生见过很多女人,形形色色,凉纾这张脸在任何时候都要胜别人一筹。
对,任何时候。
淋雨狼狈的她、醉酒倒在路上的她、素颜干净不施粉黛的她还有刻意装作娇滴滴地喊顾先生时的她。
都比别的女人好看。
身材很好,虽然偏瘦,但是该有的都有,她也很白,比顾寒生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白上一个度,站在人群中也是最扎眼的存在。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床笫间,她和他很契合。
她很大胆,但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那事上,她根本无力招架,也颇显生疏,但这点无妨,相反的,在很大程度上还愉悦了顾寒生。
但是。
美人在骨不在皮。
皮相再美,也无用。
顾寒生盯着昏暗光线下女人一张素净的脸,眯起眸,他伸手捏住女人尖细的下颌,嗓音仿佛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烟草般沙哑,“为什么不择手段,一定要嫁给我?”
凉纾手指抓紧身下的床单,被迫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她抿着唇,眼里染了点儿笑,“下午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跟您说了么。”
“想要钱还是想体验豪门贵太的生活?”
“都想。”
“我给你很多钱,怎么样?”
凉纾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抓着他冰凉的手腕,一冷一热,将她刺激得更加清醒了点儿,“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我给你那个心头好输血,然后你娶我。”
他盯着她,没说话。
凉纾将他的手指拿下来,放在脸颊一侧,“我明天就可以回去拿户口本,我们先领证也可以。”
男人抽回手,站起身,“那要不要我们结婚的事,也跟你姨妈说一声。”
“不用不用,”凉纾连连摆手,“不用的,我姨妈她不管我的。”
顾寒生眸底掠过淡淡的戾气,“不管你,却把户口本看得这么严?”
她抱着被子往后坐了坐,睁着一双大眼望着他,“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我们之间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再说了,”
凉纾垂眸,慢慢说,“你会带我去见顾老太太吗?”
于凉纾而言。
顾寒生活到这个岁数,一直鲜衣怒马,少有人骑他头上威胁他,他与她结了婚指不定怎么折磨她,又怎么可能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呢。
果然,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冷笑着嗤道,“你觉得呢?”
诚如顾寒生和景遇所说,她这种样子的女人,少有人喜欢。
所以,“我们之间本来就不算很愉快的结合,于顾先生而言,巴不得这场婚姻没有才好,不见你身边的任何人我也能接受。”
凉纾能察觉到,她每多说一个字面前的男人脸色就越沉一分,到最后,他的嗓音冷的仿佛能够滴出水,“说完了吗?”
“……只盼顾先生还能顾着点儿我是你的妻子,以后谁伤了我,就是伤你,谁驳了我的面子,就是驳顾先生您的面子。”
凉纾说完了,浅浅的笑。
他朝她压过来,这会儿时间,他身上寒气已经没那么重了,他伸手,很容易就将她困在胸膛跟床挡之间,“这么喜欢有名无实的婚姻?”
话音刚落,男人又往前压,气势很足。
凉纾闻着他身上一股的烟味儿,眉头微微皱起,但他手臂之间的空间就只有这么大,她只能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一抹红色悄悄攀上了脖子根,“是不是有名无实顾先生难道不清楚?”
他嘴角勾起极冷的弧度,将她整个从被子里捞出来,欺身而上,“行。”
行什么行?
然而下一秒,凉纾的唇就被他封上。
她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被男人强行给捞出来,皮肤乍一接触到冷空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此刻又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唯有唇间的触感是清晰的。
初始只觉得有浓烈的烟味,然后慢慢的,就是纠缠在一起的感觉。
凉纾连接吻都没有经验,难免有些喘气不上,若说脖子耳根子红是因为羞赧,那么此刻,纯粹就是因为憋气憋的。
她跟大多数青涩女子相同,不懂得怎么换气。
但顾寒生并未放过她,给她渡了气,让她不至于憋的头晕,然后继续。
凉纾今晚的打扮,很符合顾寒生的心意。
可此刻,女人一双修长又细的双腿十分不安分,顾寒生唇离开她的,只一眼扫过,浓黑的视线里只余下一双冷白的腿,当下眸色就暗了好几个度。
他伸手去剥她的衣服,凉纾有些抗拒,“太冷了。”
顾寒生不理会,含着她的耳垂,湿热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她耳旁,“等下就暖和了。”
凉纾不是他的对手。
这场博弈,顾寒生占尽了优势。
只是到最后,她还是扫了顾寒生的兴,正是火热的床笫之间,顾寒生钳制住她乱动的双手,冷声教训,“凉纾,如今才想着要拒绝,晚了。”
下一秒,她却冷不丁地提了苏言的名字。
她抱着男人滚烫的背,望着他深邃的眉眼,问,“虞山别墅那位没成为植物人之前,你们滚的时候也是这么叫她的名字吗?”
仿若被人浇下了兜头的冷水,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就没了。
顾寒生压在她身上,牙齿狠狠咬着女人圆滑的肩膀,随后恨恨道,“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凉纾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又眨了眨眼,眼底深处闪过狡黠,“上次顾先生可把我折腾得够呛,我想想就后怕,来日方长,不急。”
是不急。
后来顾寒生从床上下去,去浴室洗澡了。
凉纾看了眼时钟,将近凌晨三点,她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慢慢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
她在虞山别墅住了一周。
一周后,顾寒生带她到医院接种第二次的狂犬疫苗。
凉纾怕打针,她没敢看,等打完按着手臂,就见顾寒生跟她说,“苏言的手术安排在后天,你有问题吗?”
后天……
她想了想,回,“没问题。”
顾寒生往外走,没走两步,见腰际有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衫,男人驻足,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女人低着头,问,“只是抽血,没有别的,对吧?”
“你觉得还有什么?”
她抬头,抿着唇,“我不用跟着一起进手术室之类的吧?”
“不用。”
凉纾点点头,“那就好。”
接种完疫苗,顾寒生要回公司,他吩咐季沉先送凉纾回零号公馆,但是凉纾看他就一辆车子,他这辈子估计连出租都没打过,于是她说,“我今天不去你那儿,后天输完血我们就要领证结婚了是吧?我打车回自己的地方,后天你直接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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