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棘手任务(1 / 1)
钱运昌召见陆炎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省委督查室的这一亩三分地里传播开来。一时之间陆炎便成了大院里的风云人物,大家纷纷猜测着这个谦逊踏实的小伙子到底是什么背景,不仅是省委书记徐日成钦点借调到省委办的,而且还和省长钱运昌也关系匪浅。放眼整个西州省,能同时攀上这两尊佛的人还真不多,于是就有了一个传言,陆炎是中央某首长的亲戚,在西州只不过是镀金积累点基层工作经验罢了。
听着这些传言最郁闷的就要数章渊了,他本来就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失去了最大靠山的陆炎也会和他一样到省委来上班,心里不来就很不舒服。这下又听到大家这样传言,更是嫉妒的不得了,什么中央首长的亲戚啊,章渊真想跳出来大声告诉所有人,他陆炎只不过是个畏罪自杀的贪污犯的儿子。
不过章渊不敢这样做,自从知道徐日成钦点借调陆炎到省委办之后,章宏光已经严重的警告过他好几次,让他在省委办一定要低调低调在低调,一是不能随便把他老爸抬出来,二是不能口无遮拦的再说陆晓东是贪污犯的事情。所以章渊也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往肚子里咽。
陆炎倒是很看得开,对于这些传言他一概没有理会,曾经有多事的同事旁敲侧击的打听过,陆炎也装作没听明白不予理会。
日子一天一天过,陆炎已经完全熟悉了省委督查室的业务,手底下也独立完成了好几次督查任务。
眼看着到年底了,各项目标任务都要接收考核,督查室的任务一下子又重了起来。
陆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开眼前那几本厚厚卷宗,不由得一阵阵犯愁。要说以前忙那也确实是忙,可是一周最多也只有两三个督查任务。现在可倒好,开会的时候魏邦昆布置了一大堆督查任务,而且都要在月底前就要完成的,乖乖啊,现在已经是二十二号了,光垒在陆炎案头的任务就有五个。
不过遇到任务叫叫苦是可以的,但是绕着走就不是他陆炎的性格了,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这些卷宗,就连下班的时间到了都没有觉察。办公室里的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陆炎一边翻看着这些卷宗,一边思考着督查的突破口。
忙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陆炎终于把这几个任务都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五个任务中有两个是督促完成指标任务的,这个好办,只要给责任单位发去一纸督办通知,责任单位自然会用尽全身解数协调统计局完成任务的。
还有两个是重点项目建设的,现在已经是年跟前了,西州的气候条件早已经不允许进行施工了,这已经铁定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再怎么督查也是白督查,只能是进行通报问责了。
剩下的一个任务却着实有点棘手,一个是省政府礼堂建设工程的拆迁问题。这个工程启动已经整整一年了,到现在拆迁工作还没有完成,六十多户拆迁户还有八户没有签署拆迁协议。尤其是一户名叫叶全德的,他房子的位置正处在礼堂规划选址的正中间,房子一天拆不掉,大礼堂一天就无法启动施工。
马书记的批示意见是:“请省委督查室加强督促力度,务必与剩余八户居民在月底前签署拆迁协议,确保工程在春节后顺利施工。”
说到拆迁问题,这似乎已经成为这几年来地方政府最棘手的问题了。尤其是像省政府礼堂建设这样的政府工程,承建单位是带有半政府性质的梧城市城市建设投资公司,一没有开发商那样雄厚的经济实力,二没有开发商那样不择手段的魄力,三还要顾忌工程的社会影响,拆迁工作的难度自然是很大了。
陆炎又想了半天,决定自己目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尽快的熟悉这八户的拆迁情况,再和梧城市城投公司一道想办法啃下这个硬骨头。虽然最后完不成任务也问责不到督查室头上,但是和别的督查专员不一样,他督查的时候很愿意帮助被督查单位一起解决问题,因为他知道问责不是最终的目的,把工作落到实处才是最终目的。
陆炎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抬头时无意间发现时间已经快10点了,陆炎这时候才发现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
“靠,整到这么晚了,”陆炎心里暗想,这时候再重要的事情也先不干了,填饱肚子明天在干。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陆炎便走出了省委大院,陆炎在吃饭方面从来不对付自己,吃好了才有精神干好活,陆炎一直是这么想到,哪怕是自己再穷,他也不曾在吃饭上委屈自己。想吃就吃,要吃的痛快,这就是陆炎的宗旨。
这个时候街上的饭馆好多都已经打烊了,剩下的基本上也都是类似于烤肉店、啤酒店之类的小店铺了,陆炎不想就用这些东西糊弄自己的胃,想到了夜市那边肯定还有开着的饭馆,陆炎就决定走远一点到那边去吃饭。
去夜市那边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省政府礼堂的选址也在那附近,陆炎想正好顺路过去看看拆迁现场。
刚到夜市街口,陆炎便被一阵吵杂声吸引了注意力,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陆炎突然发现前面有个二层小楼面前围了很多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而陆炎根据那个方位判断,那块地方好像正就是省政府礼堂的施工选址。
陆炎天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不过这会儿他却不由自主的向那个方向走去,连吃饭的事情都忘记了。也许是因为事发在他今晚上一直在研究的省政府礼堂的施工选址,牵动了他的哪根神经了吧。
陆炎挤进人群,发现这个二层小楼的大门处,一个头发乱蓬蓬,满脸胡茬的男人,推着一辆轮椅站在那里,轮椅上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穿着很朴素但是干干净净,只是脸色有点苍白,一条裤管空荡荡的,显然是个残疾人。
而在这两人的对面,站着十多个手拿铁锤、铁锨、搞头的男人,在这些人身后,则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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