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风景旧曾谙(2 / 2)
隔壁班的女生又从后门前走过,她们也会不时的朝门里面望去,看有没有帅哥。有些眼光高的女生,朝门里看了一眼之后,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说我们班的男生女生都是暴龙兽。有些花痴小女生,总会借上厕所来偷看我们这群帅哥们。
第一次离别应该是期末之后的分科吧,物理差的让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文科。曾经信奉一句话:“做自己的造梦者,喜欢自己的选择。”最后的那半个月,寒冷的冬天让我竟舍不得让它走远。
想起我的同桌,记得快期末考的时候,我跟他吵了一架,接着的几天一直以冷战的方式对待彼此。
一个星期就这样过去了,早已习惯了彼此的欢乐的彼此,突然觉得有种心坎难以跨越,我们都想和好,却没有勇气说出那句道歉的话,尽管我们都是男人,不想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竟会比女人更难过。
那日肚子闹的厉害,又疼又拉稀,心情糟糕到极点。可此时我看到同桌正跟后面的人聊得正开心,为什么我会有一种被嘲笑的感觉,在我奔向厕所的前一分钟,我给他写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如果你讨厌我,我们就调位吧。”从厕所回来的时候,同桌也给我写了一张纸条,他说:“我并没有讨厌你,你所看到的笑并不代表我就一定很快乐。”为什么看到这句话我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这就是真挚的友谊吗?
我们在半个月后就分开了,他报的是理科。但那时的我只懂自己是幼稚的,我们都会发生小别扭,哪怕是在即将离别的时候。
有个老几不得不提起,姓熊的一个老几。如果没有他,我们三班一点活力都没有。他不爱搞学习,说直接点,直接没搞过。
一次晚读的时候,一个政教处的老几说我们班读书热情不够,姓熊的就扯着嗓子大叫,他的嗓门并不太大,可他发音的方式直接让人受不了。不到一分钟,政教处的人没来,直接把校长招来了。校长说:“你这读书像读书吗?比老公鸡下蛋还难听,直接不能入耳。”
姓熊的小声嘀咕:“妈的,不是说热情不够吗?老子读的这么有激情有创意,你又说比老公鸡下蛋还难听,公鸡会下蛋吗?老公鸡更没有下蛋能力呀,它都萎了。”
唉,校长你就歇着吧,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都没说话,你还有什么好说呢?大不了你让他写个不准复印的几千字检讨罢了。
记得快要放假的时候,他把书都卖了,他爸给他买的一百多块的字典他两块钱卖掉了,他又凑了三块钱买了个魔方,天天上语文课玩,他不喜欢语文老师,因为语文老师打过他,但当语文老师讲《孔雀东南飞》的时候,他听课听的特别认真,因为语文老师肯定会讲慰安妇,那是他的最爱啊。
后来,他留级了。他觉得高二不好混。
胖根和程谙最终是没有等来答案的,胖根一直没有还那五块钱,程谙也一直没有去找过丰景,丰景想必是一定能够分到尖子班里面去的。我们觉得他欠一个解释,可时光呵,把我们那个随意开口就能说出爱情的年龄握在手里,动弹不得。
你没听过告白吗?如果没有,那就去听听;如果有,那就再听一次,反正十六岁的年龄,除了你怕刮风下雨不敢来,还有什么风景等不到你和她?
胖根欺骗了我,他还是跟程谙选择了理科,我跟赵宇航选择了文科,何山高这种闷骚的性格当然也选择了理科,不过他向来话少,分科时候的聚会他没说过一句话,从头嗯到尾。
胖根跟我说:“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要做一件事情,你陪着我。”
我显然是答应了,因为我心里想的那件事不知道下学期还有没有必要去做。
赵宇航的姐姐在高一上学期结束放假的那一天来找我们俩玩,她变漂亮了,脸上貌似没多少雀斑了,也可能是我很久没见过她,顿生新鲜吧。我们三个去了一家我自己经常去的麻辣烫小摊,她还是吃的那么开心,无聊的我们就谈起了程谙的八卦。
“其实丰景那天没去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感觉他可能是家里有事,为什么这么说呢,我看到他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手上有几处被打过的伤痕,但我也不敢确定。”赵宇航说道。
“那后来呢?你问他了么?”我着急地问道。
“没问,他看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就索性跟我说了。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赵宇航用手搭了搭他姐姐的肩膀,然后用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快说,别墨迹!”我有点不耐烦他这种姐姐一出现就会表现出的贱样。
“他说啊,他那天没去是怕刮风下雨,如果是个晴天,他可能回去。”随即赵宇航就是一片爽朗的笑声。我也觉得可笑,但是我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也许丰景是天真地糊弄赵宇航吧,看赵宇航傻兮兮的样子跟胖根有得一拼。
从小驼背的爷爷总是见人就说他孙子是文殊菩萨下凡以后肯定是文人高中,怀念去世已经多年的爷爷我毅然选择了文科,也许我并不热爱这些学科吧,但我知道,那天晚上我没去程谙的生日现场,我等的另一个人会让我这么选择。
那个人告诉我她要学文科,以后当名律师,为她暑假去世的奶奶报仇,让那些车祸逃窜的坏人们绳之以法。
我当时笑着回答她:“你应该去当警察比较合适,不服从就枪毙。”
风景旧曾谙。
如果有一天天空下着雨,小溪成了天,我们相约一起看旧时光里的风景,我希望你,郑苏,只是以为整天都在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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