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是我心里有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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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半的闻铭完全动弹不得。

他的腿脚好像生了根。

那时明明是夏天,握着话筒架孑然而立的女孩却带了一顶白色的毛线帽。

长发垂顺,贴着脸颊,垂落肩头,又沿着圆润饱满的曲线起伏。

她纤薄的肩膀,漂亮的凹凸明显的锁骨皆可见。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抹胸,下半身,亮黄与灰色格子的衬衫扎成了裙子。

脚上是一双黑色中筒马丁靴。

完美无瑕,密绒长翘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神色。

她没有过多的动作,始终一只纤手搭在话筒上,腰和胯随着律动,不经意的摇晃。

“许多话题关于我,就连我也有听过。

我想我宁可都沉默,解释反而显得做作。

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

为什么脆弱时候,想你更多。

如果你也听说,有没有想过我?

像普通旧朋友,还是你知道我还是我……”

姜昭昭娇媚的嗓音,唱起歌却很空灵。但此刻,如一张16目的金刚砂纸,一寸一寸打磨在闻铭心尖肉上。

他心头的血肉被尖细凸出的铝矾矿石,勾裂擦伤。一丝一丝鲜血如珠滚动,闻铭眼眶一热,剧烈咳嗽起来。

杨学杉问:“怎么了?”

他低着头,碎盖刘海遮住眼眶的猩红。闻铭大口喘气,只滚动出一声:“不舒服。”

“怎么了?我的大少爷。你这金尊玉贵的身子骨,我的天,赶紧走吧。”

闻铭连酒吧的门都没进,竟装病落荒而逃。

闻奕托着腮听了半宿:“她,确实惊艳。”

他急着抬头:“不是惊艳。是我心疼,心里有愧……”

“打住。”闻奕站起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启航制造’的事我当做不知道。其他的,别想。”

姐姐转身离开时,手心里把玩的物件不轻不重磕在长桌上。

那是一枚核桃。

百年狮子头老核桃。

皮壳与光气俱佳,沙仁,收缩纹,风化纹出神入化。一对上过画报的核桃,闻铭拿去逗猫,却被猫叼丢了一颗。

外公一句重话都没说,乐呵呵地说:“就送给响响玩吧。”

后来才听父亲说,那对核桃是老乡送的,当年时局动荡,外公端着枪运钨砂时,就带在身上。

闻铭盯着那颗乌红油润的核桃。

是夜,月明星稀,池有蛙鸣。

他知道是妄想,他也知道艰难的。

但第二天一早,还是按时敲开C座1701的大门。

家里阿姨是获过奖的。一桌子西式的,中式的,干巴的,滋润的,奶,茶,咖啡,果汁,应有尽有。

抵不过姜昭昭信手而出的……

杭州小笼包。

闻铭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敷衍的摆着两笼外卖饭盒装的,白白胖胖的,圆鼓鼓的,包子褶的撑没了的……小笼包。

外加两个塑料碟,装着辣椒和醋。

小米粥,用材质很软的透明一次性杯装着。

他冷着脸抵了抵后槽牙。

直挺挺的坐在姜昭昭对面。

她很无辜的样子,莞尔一笑:“闻总,凑合凑合吧。”

姜昭昭看他能坚持几天。

他面不改色的吃完了,5000元买一个月22天的早饭,她就准备给他吃这些。

闻铭载着姜昭昭,启动车子:“审计那边查的怎么样?”

她抬眼:“把乔先良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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