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呢?(1 / 2)
褚云降忽地狠狠一愣,背脊下意识地僵直。
但这其实也不是他第一次给她绑头发。
以前,他虽然在生活上并不是一个很细腻的人,大多时候也不懂情调或是怎么哄人,但却总喜欢缠着她做一些很细小温馨的事情。
比如出门喜欢牵手,比如会让她给他系领带,比如想帮她绑头发。
他性子不好,容易不耐烦,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忍住耐心细致认真的去完成的。
给她绑头发算一件,害怕扯痛她,每次都很小心翼翼,最后还要洋洋得意地看好几遍,亲亲她的额头,说:“真好看!”
那些年里,至少和她比起来,他的确是在认真地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的。
不是她所认为的,等价交换,各取所需。
褚云降忽然垂了垂眼帘,鼻尖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须臾,发圈最后一道绑完,路阔松开了手。
站在她身后,静静注视了她半晌:“那天,在船上,是你送我回房的么?”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低低应了声:“嗯。”
“我……”他顿了顿,拧着眉头迟疑了半晌:“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事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出于一个男人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应该是没做。
但别的,他就不知道了。
褚云降垂眸轻轻拍着怀中褚禾易的背,低低说了声:“没有。”
那天他说完别让他后悔那些话之后,忽然抬手抚了抚额,撑着墙壁站了会儿。
洋酒后劲大,加上他先前还喝了不少白酒,不醉才怪。
她本想找个工作人员帮忙将他送回房间的,但值夜的基本都在内场,她也不好再回去。
最后只得将他扶回了房。
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散了,发圈也不见了。
路阔点了点头,看了眼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鬼。
不知梦到了什么,粉嘟嘟的小嘴巴努了努,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
但这小鬼长得还挺可爱。
眼看着小家伙已经睡沉了,褚云降起身将他重新放回了床上,替他掖了掖被角,又亲了亲他的小额头。
等她再转身打算坐下的时候,发现路阔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陪护沙发的另一侧,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愣了愣。
见她顿住,路阔瞥了眼身侧的位置,瞬间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和他坐一起都不乐意。
有些烦躁地皱了皱:“你过来坐。”
说着就要站起来。
褚云降闻声愣了一下:“不……不是,你坐我包上了。”
里面还放着褚禾易的药。
路阔顿了一下,偏头看了眼。
还真是。
他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将她的包拿出来。
好在只压到了边角,里面的药盒没被压塌。
褚云降看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包,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而后看了眼他身侧空着的位置,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刚落座,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就瞬间侵袭了过来。
清冽的木质香参杂着一股薄淡的烟草味,带着点成熟男性荷尔蒙的张力感。
这么近距离的嗅觉冲击,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往一侧挪了挪位置,尽量让自己不要碰到他。
路阔侧目看了她一眼,病房的环境忽然让他想起来一件事,淡淡问了声:“褚诵呢?近期怎么样了?”
褚云降忽地一怔,须臾,垂下眼睫缓缓道了声:“去世了。”
话音刚落,路阔倏地转头看过来,脸上神色有些难以置信。
片刻后,她补充了句:“三年前,就去世了。”
路阔抿着唇,眉头深锁地看向她神色平缓的侧脸。
须臾动了动唇:“是……治疗经费的问题吗?”
他们当年产生纠葛,最主要的纽带,其实是褚诵。
当初褚云降大学期间四处兼职,是因为要给褚诵筹集手术费用。
褚诵有先天性心脏病。
原本褚父没去世之前,褚云降的家境还算殷实。
父母恩爱,生活稳定,家中唯一的波折就是褚诵的病。
医院给的意见是最好在十岁之前做手术。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她十六岁那年,父亲忽然于一场瓦斯爆炸中意外身亡。
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被父亲宠了将近二十年的母亲无法接受家庭的变故,短暂的伤心后,认识了那时候伪装得很好的闻荣平。
并于一年后匆匆改嫁。
可不曾想,婚前儒雅有风度的男人,在婚后忽然性情大变,暴躁易怒,嗜赌成性,甚至挥霍光了当初褚父意外的赔偿金,以及褚诵的手术经费。
可褚云降无法接受的是,母亲对这些,选择忍受。
那时候,褚诵六岁,距离最佳手术年龄期限,还有四年。
于是,她在上大学后便开始四处兼职,家教老师只是她众多兼职中的一个。
那段时间褚诵在住院,她经常白天上课,晚上兼职,凌晨下了班再去医院陪护,周末去路家给路煜文补课。
老太太给的课程费很高,几乎一节课的费用,就是她干别的兼职两天才有的工资。
后来褚诵病情恶化,几乎离不开人,何文秀也只能在周一至周五去陪护,因为周末闻荣平和闻肖会在家,她走不开。
于是,褚云降只得辞去了家教一职,周末去医院。
那次辞职后,她与路阔再次见面,是他来给她送补课费。
当时辞职她是在电话里说的,补课费也就没来得及当面结算。
她本想抽空再去路宅拿的,但没想到路阔亲自给她送来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