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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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路阔电话的时候,李沉刚换了衣服打算去健身,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赶忙放下健身包,接了起来:“喂,路总。”

路阔那头正被堵在高架上,蓝牙里传来李沉的声音后,立刻开口:“前年年底,公司跟和森合作的一份保密合约,参编人员有褚云降么?”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在和森上班,最终合约的审核与校对都是直接对接的法务部门,相关细节他根本没过目。

但因为合约的保密性,所有参编人员都是留有个人信息的。

路阔的语气有些急,李沉被问的懵了几秒,沉思了片刻,有些抱歉地回:“不太记得了,您是现在需要看么?”

路阔应了声:“嗯,通知一下法务,如果有的话,把她个人信息发一份给我。”

李沉这会儿满脑子问号。

褚小姐的个人信息,老板不是本来就知道吗?

这会儿还要看什么?

但还是应了声:“好的。”

挂了电话,给法务发了个信息,收到“ok”的回复后,他又一脸疑惑地思考了片刻,最终依旧没想明白。

不一会儿,路阔的商务邮箱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法务的邮件,他抬眸看了眼前方的车流,低头点开了信箱。

是一张褚云降的电子版个人信息表。

网络有些卡顿,加载条在百分之九十九处卡了会儿。

他蹙着眉,指尖轻轻敲着方向盘,内心焦灼又烦躁。

三岁九个月。

往前推算,出生时间应该是四年前的六月份,那她怀孕的时间就应该是前一年的下半年。

但那个时候,她还在他身边。

她对橡胶过敏,他们在一起就没用过那玩意儿,反正他也无所谓,真有了就生,他也养得起。

直到后来,才发现她一直在吃短效避孕药。

她给的理由是:还在上学,不想怀孕。

他当时虽说生气,但还是忍了下来。

后来他本科毕业进路氏,她却又考了研,直到录取通知书下来了他才知道。

他当年原本的计划是,一毕业就领她悄悄去扯证儿的,到时候家里真怪下来,也来不及了。

没想到她直接先斩后奏,并且还告诉他,她们导师是业内有名的论文杀手,面试的时候直接告诉她们读研期间不准结婚。

直接给他气得差点撅过去,但也没办法。

就这样一直熬啊熬,熬到了她快毕业。

期间有一回,她吃药不耐受,一大早上吐得稀里哗啦。

他夺过药就一股脑儿冲进了马桶,她伸手过来就要抢。

他忿忿说了句:“我去结扎还不行吗?!”

她当时有些不相信,反问:“真的吗?”

看她那副生怕他搞什么幺蛾子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回了声:“真的。”

她还是不信,说了声:“那你发誓。”

多幼稚,他路阔讲话还需要发誓吗?

但还是在她的坚持下,说了声:“不然以后我儿子管别人叫爹,行不行?”

后来他的确预约手术了,不过没去做。

他为人的确一言九鼎,对她说的话更是百分百兑现,除了这一件事儿。

因为,他这么自信的人,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留住她,而且那时候,路家还不知道褚云降的存在。

所以当初徐晏清将祁愿重新带回身边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意图。

清晰地知道自己抓不住,那就只有婚姻和孩子这两个选项。

只不过,没多久后,路家那边就知道了,他被路父揪回去丢宗祠思了几天过。

再回去时,他们就闹僵了,她也走了。

想到这,他又看了眼加载条下那模糊的图像。

字迹完全看不清,就左上角那张她的一寸证件照能隐约看出一点面部轮廓。

就在他的视线还停留寸照上时,图像倏地加载完毕,完整的信息表跃然眼前。

*

到楼下后,褚云降抱着褚禾易下车,又抓着他的小手对着陈雯挥了挥:“跟雯姨姨拜拜。”

小家伙刚刚在车上就昏昏欲睡了,这会儿眨着迷朦的眼睛,挥了挥手,奶声奶气地说了句:“雯姨姨拜拜。”

陈雯坐驾驶位上,也笑着对他挥了挥手:“拜拜,快回去吧,看给孩子困的。”

褚云降笑了声:“你路上小心。”

陈雯点了点头,就启动了车子离开了。

褚云降也抱着小家伙往楼道走去。

刚走近楼道门禁,就忽然看见门禁前的路灯下站了个人。

身型颀长,撑着把伞,面庞俊朗立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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