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种(2 / 2)

加入书签

邻居倒也不会再追问,笑呵呵地放行。

走出好远后,何文秀又会看一眼褚云降,再看看被她牵着的,蹦蹦哒哒的小人,微微叹了口气。

进菜场前,褚云降忽然接到了一个代理人电话,于是就让何文秀先带着褚禾易进去。

何文秀应了声,就牵过褚禾易得小手,走进了菜场。

逛了一圈买了些蔬菜,又去鱼摊买鱼。

在等处理鱼的间隙里,褚禾易蹲在鱼盆旁,用小手戳盆里的鱼头。

受到惊吓的鱼都会“呼噜”一声撅一下,溅起一圈水花。

然后他就蹲在那“咯咯”笑不停。

鱼摊的老板在这里卖了几十年的鱼,也认识何文秀跟褚云降,将杀好的鱼装进袋子递过来,笑着看了眼蹲在鱼盆旁的褚禾易,问:“姑娘的孩子啊?”

何文秀接过鱼,付了钱,笑着点了点头:“是。”

老板也笑着看了褚云降一眼:“还记得当初姑娘念书的时候,你常来买鱼给她炖汤呢,这一晃眼,都开始给外孙炖汤啦!”

何文秀笑了笑没应声,正打算牵起蹲在地上褚禾易,就听老板接着问了声:“女婿现在是做什么呀?在哪里工作?”

老熟人的聊天,话题基本就这几种。

孩子在哪上学、在哪工作、工资多少、待遇如何。

何文秀闻声顿了顿,正欲继续随便找个由头搪塞过去,身侧忽然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声儿:“哎哟,这可问不得,谁知道孩子有没有爸爸呢?”

这一声儿给她说得愣了愣,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是先前住他们家后边儿的一户人家,家里儿子跟褚云降一般大,就是从念书的时候成绩就不如褚云降好,后来更是连高中都没上,就早早辍学了。

褚云降高中毕业那会儿,他们家还上门儿来说亲,说是女孩子用不着读太多书,而且爸爸都没有了,早点嫁人也好。

但被何文秀以“孩子还上学呢”为由拒绝了。

自那以后梁子就结下了,觉得她看不起他们家。

何文秀看了眼身旁身材丰腴微胖的女人,讪笑着说了声:“康康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孩子没爸爸的?”

康康妈神情鄙睨地瞧了眼还蹲在鱼盆旁的褚禾易,嗤了声:“爸爸那自然是有的,就是不一定知道是谁呗。”

说完,指了指鱼盆里的一条鲫鱼,道了声:“老板给我拿这一条,我儿媳妇儿这两天没啥奶,炖个汤给她下下奶,可不能把我孙子饿坏了。”

老板各瞧了两人一眼,没吱声,捞了鱼去砧板上杀。

何文秀闻声忽地狠狠一怔,提着菜篮子的手捏了捏,整个人忍不住地颤抖,须臾才道了声:“你在讲什么?!”

何文秀自年轻时就是温温婉婉的性子,从不和人起冲突,生气起来也是副毫无攻击性的样子。

康康妈闻言淡淡看过来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一脸讥讽:“怎么,还不让人说啊?这谁不知道你女儿是未婚生子啊?怎么着?是我说得不直接,所以你听不懂?那我就说的直白点,野种,这会儿听懂了?”

“啪!”

话音刚落,何文秀颤抖的手就重重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康康妈捂着脸愣了几秒,瞪着双眼睛看过来:“你居然打我!”

说着,将手从脸上拿下来,尖叫着冲了上来。

*

褚云降进来的时候,就见鱼摊那边乱作一团,几个鱼盆被打翻,鱼落了一地,啪嗒啪嗒在地上弹跳。

鱼摊旁围了好些人,吵吵嚷嚷的像是在拉架。

其中还夹杂着谩骂声与孩子的哭声。

在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骂着:“就是野种!难道我说错了吗?有本事你说说孩子他爸是谁啊!”

她愣了愣,赶忙往那边快步走去,拨开人群,就看见扭打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以及站在一旁,被一个好心路人护在怀里,哇哇大哭的褚禾易。

“妈!”她叫了声,弯腰去扯死死将康康妈压在身下的何文秀。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震惊之余还眼眶还有些泛酸。

一旁的褚禾易闻声也朝她伸出小手,大哭着叫:“妈妈妈妈!”

她看了小家伙一眼,继续去拉何文秀:“妈,你先起来!”

何文秀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身下压着的康康妈嘴上依旧不饶人:“做得出来这种下三滥事儿,还不让人说了!破鞋就是破鞋!”

声落,脸上又生生挨了一耳刮子,本就红肿的脸又红了几分。

何文秀一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一手重重地扇:“我让你嘴巴不干净,我今天非得把你嘴给撕了!”

康康妈一直在挣扎,踢踹的脚一下子重重踹到了褚云降的手臂,

坚硬的鞋底瞬间在她的小臂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疼得她缩了下手。

之前不知是谁报的警,俩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这会儿匆匆赶来,拿着警棍维持了一下秩序,就赶紧冲上来将何文秀和康康妈分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