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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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真的很希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哪怕他们不能在一起,也不要像现在这样难以相处。他想她变回来,即便知道很难,可他还是想她变回来。

飞机要飞行十几个小时。

从早到晚。

江嘉年还是那个有恐飞症的江嘉年,在飞机遇到气流颠簸时依然会从装睡里惊醒过来,紧紧攥着座位扶手隐忍恐惧。

林寒屿根本无心去睡,他几乎一直看着她,自然也将她的突变看在眼里。

“做噩梦了吗?”他快速说了一声,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希望她不要用扶手伤害自己。他干燥稳定的手也给她带来了不小安慰,她迟疑地看向身边,对上他的视线,他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那样专注,仿佛除了她谁也没有,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那该多好。

可惜了。

这是要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她这样的行为和人人喊打的小三没区别。

强装镇定,江嘉年努力地把手从林寒屿那里收回来,林寒屿看着她即便害怕还是要远离自己,整颗心都被碾碎了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他做了一个他们再次见面之后最强硬的动作,用力将她的手拉了回来,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深呼吸。

江嘉年怔住,还没搞清楚这个状况,也就谈不上拒绝,她鼻息间满是那个熟悉的男人身上的味道,每次晚上做噩梦的时候,醒来仿佛总能闻到这个味道,它就是她一切心安的来源,一如此刻。

她不害怕了。

一点都不怕了。

如果可以一直被他这样呵护着,她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

可惜她没那个资格被这样呵护下去,有那个资格的人是许欢颜。

回过神来,江嘉年坚定地推开了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沉默稍许,侧头望向另一边靠窗位置的旅客,轻声问他:“先生您好,我想坐靠窗的位置,请问您可以跟我换一下吗?”

男人愣了愣,看看江嘉年身边的人,发觉那男人看江嘉年的眼神克制又奇怪,他以为她不认识对方,被对方侵犯了所以才想换个位置,立刻点头答应了。

林寒屿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和江嘉年换了位置,她远离了自己,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完全不施舍给自己半个眼神,他本就红着的眼睛愈演愈烈,一个大男人,似乎随时都可以掉眼泪。

刚换到江嘉年位置上的男人充满戒备地看了林寒屿一眼,将他当做犯罪未遂的坏人,一脸正义地防备着他,林寒屿赤着双眸睨了他一眼,冷漠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劝自己冷静一点。

江城。

咳嗽声不断在房间内响起,简单明了的单身公寓里,夏经灼苍白着脸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里的书。

停飞一周,接受处分这七天,他刚好感冒了。

大约是因为在洛杉矶淋了雨,回来也没做预防才会这样。

通常这种时候,都对爱慕者乘虚而入的最好时机,殷曼当然不想放过,可她是乘务员,假期刚好挪不开,来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而夏经灼呢?

他最期待的是,手机里存着那一串数字显示在他的来电显示上。

是的,他总是在期待不可能发生的事。

又忍不住开始咳嗽,洛杉矶那场雨让他本就处于有些疲惫状态的身体发出警示,他躺在床上,咳嗽带动胸腔发出煎熬的震动,他许久才停止咳动,嗓子依然处于发热发痒的状态,明明水杯就在床边,却不想伸手去拿,似乎只有这样折磨自己,才能让他停止去想那个女人。

那么多的偶然,让一个可恶的女人走进了他的视线,他无数次告诉自己那只是偶然,可看看手里的书,东野圭吾的《宿命》,他在里面刚好写道——

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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