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一见倾心(2 / 2)
煜炎能回来,魏千珩已是感恩不尽,如今得知了他晚归的原因,更是怨怪不起,不由对百草感激道:“多谢你们及时赶回,煜大哥实是救活青鸾最好的良药。”
是啊,不论是替青鸾解药,还是医治她的心病,煜炎都是‘药’到必除。
百草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由与沈致一同笑了起来。
这段日子因着青鸾的事,沈致也操心不已,如今一切都好了起来,他也放心了,不由欢喜笑道:“如今一切都好了,青姑娘无事了,煜兄也不用孤单一人,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但转头他想起上次夏如雪同他说的话,心里又凉了下去。
自夏如雪上次突然提出要与他解除婚约后,沈致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但最近这些日子,他都忙着宫里和青鸾的事,没有空闲去找夏如雪。
如今青鸾无事了,煜炎也回来了,沈致不想再耽搁,连忙与魏千珩他们告别,去夏宅找夏如雪去了。
他一走,魏千珩也急着要回去给长歌带消息,却被百草唤住了。
百草难为情道:“请殿下恕罪……我是有事想向殿下打听……”
魏千珩奇怪的看着他,道:“无事,你有话直说。”
百草担心问道:“听闻初心进宫了,却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殿下最近进宫有见到她吗?”
原来,初心在进宫之前,听从了长歌的话,给百草写了一封信,戳破了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百草接到信后,又是欢喜又是惆怅,犹豫了许久,迟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让他拒绝初心,他舍不得。可一想到初心如今的身份,他又迟疑不决,觉得两人的身份相隔太远,他怕自己配不上如今公主身份的初心,也料定皇室不会同意将初心下嫁给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大夫。
如此,他一直没有给初心写回信,痛苦的纠结着。
可如今他随煜炎重返京城,得知了最近京城里的动荡和不安定,看着大牢里的青鸾,不禁担心起初心来。他想,初心的性子同青鸾一样,都是敢爱敢恨的冲动的性子,如今进了阴谋重重的后宫,她可应付得来?会不会像青鸾一样被人陷害?所以忍不住向魏千珩打听她的情况。
魏千珩看着他的形容,大概就猜到了他与初心之间的关系,而且在甘露村时,他就常常见到他与初心腻在一起,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肯定非比寻常。
而且那时,他还听白夜冒酸过,怨怼百草一回去,就抢走了初心的目光,初心天天粘着百草不爱搭理他了。
如此,如今看着百草难掩担心的样子,魏千珩心里一片透亮,不由道:“初心是为了北善堂的那些孩子才肯进宫接受如今这个身份的,但内心,她更喜欢以前同你们在甘露的日子。如今长歌不能进宫陪她,她一个人呆在后宫自是寂寞,你若是得空,倒是可以进宫去看看她……”
听了魏千珩的话,百草神情中更是难掩忧伤,苦涩笑道:“我这样的身份,岂能进宫去?若是可以,还请殿下帮我告诉初心,就说……就说我和师傅回京了……”
魏千珩替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笑道:“也好,你进宫不方便,我让她出宫来见你。”
百草耳朵红了,低着头嗫嚅道:“谢谢太子殿下……”
魏千珩又道:“我回去让府上给你与煜大哥准备好院子,等青鸾稳定后,你与煜大哥回府上歇息。”
然尔不等百草应下,煜炎却从牢里出来,对魏千珩道:“谢谢殿下的好意,只是不敢麻烦殿下,我自是要在此陪着青鸾,百草可以回我自己的私宅歇息。如今我只想求殿下一件事,请殿下为青鸾洗涮冤情,让我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此事,昨晚魏千珩与魏镜渊已商议过,既然骊家不再插手端王府之事,魏镜渊自会想办法证明丹鹦之死与青鸾无关。果然,第二日魏镜渊就将当初欺骗青鸾的丫鬟小厮带到了刑部大堂,并着当时守在丹鹦屋外的几个嬷嬷一起押了过去,大家招认是丹鹦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为了报复青鸾当初对她的折磨,要在死之前拿青鸾垫背,所以故意设局将青鸾激怒引过去,刀也是她自己刺进胸口的,与青鸾无关。
虽然冯尚书对端王府下人的招认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那丫鬟小厮的话,倒是与当初青鸾喊冤之时就得一致,而嬷嬷招认的话,与长歌之前的供词也对上了。
再加之青鸾一案在京城引起哄动,更给刑部招惹了无数的麻烦,而此事本是端王府的家事,如今端王自己要了案不提,冯尚书自是顺水推舟,将案情捋顺,证人证词一并如实详细的呈递到御案前。
魏帝看过后,感觉中间另有隐情,不由唤了魏镜渊亲自到御书房询问。但魏镜渊只说此事是丹鹦设下的局,却是将骊太夫人都瞒下了,不论魏帝怎么问,也问不出其他的东西。
魏帝心中自是存疑的,但想着因此事引起的诸多烦琐牵扯之事,也就按下心里的疑问,同意赦免青鸾无罪。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魏镜渊压抑多日的心终于放晴,脸上不觉露出笑意来,对魏帝恳切道:“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魏帝看着他古井般的眸子里又重闪亮光,心里不禁又担心起来,想着之前太后同他说的担忧,不由盯着魏镜渊问道:“你对青鸾到底是何感情?难怪你是喜欢她吗?”
原来,太后在听说了青鸾一案在翻案后,担心不已,怕青鸾无罪后又回到端王府‘争宠夺权’!
毕竟魏镜渊为了青鸾现骊家闹翻的事,太后也有所耳闻,如此,太后与杨家却是将青鸾视为杨书瑶最大的劲敌。
而那时刻关注着魏镜渊动静的杨书瑶,自然也得知了青鸾一事翻案的消息,气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又哭哭啼啼的进宫找太后去了,让太后帮她想办法对付青鸾。
太后无法,只得到魏帝面前暗示端王与青鸾的关系,希望魏帝不要松口赦免青鸾无罪。
其实不用太后说,看到魏镜渊对青鸾付出这么多,魏帝也不免怀疑他对青鸾的感情。
甚至他想,青鸾跟在魏镜渊身边多年,说不定两人之间已有了私情也说不定的。
所以看到魏镜渊拿到青鸾赦免圣旨喜难自禁的样子时,魏帝脸色一沉,忍不住叮嘱道:“你大婚将至,万不可再在此时闹出风波来——那怕你心里有这个青鸾,也要等端王妃进门后,你再纳她为妾。”
闻言魏镜渊一怔,下一刻不觉哑然失笑,对魏帝道:“父皇放心,我与青鸾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情,且如今她心中已有了中意之人,只等父皇放她出狱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听他这样一说,魏帝彻底放心了,照例问了他大婚的事。
魏镜渊想着先前在铭楼时魏千珩劝他的那些话,心里不由一动,刚要开口请求父皇解了他与杨书瑶的婚事,魏帝却看着他欣慰的笑道:“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却是父皇最开心的事,想必你母妃在天之灵也是开心的。”
闻言一震,魏镜渊不敢相信的抬眸对上魏帝的眼睛。
这却是骊妃死后,魏帝第一次在魏镜渊面前以这样缓和的语气淡论骊妃。
“父皇,你……”
魏镜渊心里大受震动,怔怔的看着一脸落寂的父皇。魏帝同样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尔后喟叹道:“你母妃的事,太子都同朕说了……若是真的如他所言,害死骊妃之人另有她人,你母妃终是……”
说到这里,魏帝默默的顿下,心情很是复杂。
当年之事,若说骊妃无罪,也不全然,毕竟当年是她下手陷害敏贵妃在前。
但最后果敏贵妃却又不是死于她之手,所以,此事到了如今已然很难说个事非黑白。
魏镜渊明白魏帝的想法,不觉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母妃有罪,但她罪不至死,那个趁机害死敏贵妃、却伺机嫁祸到母妃身上之人才是罪该万死之人。”
魏帝沉沉点头,眸光冰寒,对他道:“你放心,朕不会放过她的……但如今没有证据治她的罪,也是为抓到她身后的爪牙苍梧,现在还不能治她的罪。但你放心,朕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有了父皇这句话,魏镜渊心里压沉了十几年的悲痛终是得到了一丝慰藉,让他觉得,他这些的辛苦与痛苦没有白付,空荡的心里也终是有一丝暖意。
双膝跪下,魏镜渊硬着喉咙颤声道:“谢谢父皇……”
看着儿子眼睛里隐忍的泪水,魏帝也无比的心酸。
他亲自上前扶起魏镜渊,动容道:“朕虽然冤枉了你的母妃,可这么些年,最受苦的却是你。所以朕……最对不住你,也最愧欠你。”
魏帝这句话,让魏镜渊十几年的心酸与伤痛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堪堪要落下,被他咬牙忍住了。
他按住心里的心酸苦涩笑道:“父皇言重了,只要能为母妃澄清冤情,儿臣心甘情愿……”
直到这一刻,魏帝才感觉,他的皇长子是真正的回来了……
这一边,魏帝与魏镜渊父子重述亲情。而另一边奉旨出宫去庄家处置庄家御状一事的叶贵妃,如愿等到了她想见的人,激动道:“你们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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