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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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住在哪,一般取决于那天跟周祈年他们在哪片儿玩,然后住就近的一套房子里,第二天就走。

用老太太的话说就是:“你这天天混到哪就住到哪,家就跟酒店似的,你兔子啊你,四处凿窟!”

后来身边有了褚云降,又是个三好乖宝宝,不爱玩又不爱蹦跶,为了方便她保持自己的生活轨迹,才选了这片地方。

无论早或晚,永远繁华热闹,万一他不在的时候,便利的交通依旧能让她顺利回家。

她走之后,他也有一段时间没住在这边。

那段时间刚好路氏有个大项目出了点问题,他每天忙到脚打后脑勺,便索性直接搬去了公司附近。

不用总是看着她存在过的空间而心烦,也不用下班回家看着冷清的房子而怅然若失。

后来有次应酬晚归,饭局地点就在市中心附近,李沉便把他送回了这边。

那天他半夜醒来,看着熟悉的陈设愣神了半天。

一种空落落的酸胀感,鼓得他心房难受,胃里翻滚着的灼烫的酒液,让他趴在卫生间吐了许久,吐到眼角发酸发红,眼泪也跟着一滴滴掉。

他对家这个词,在遇见褚云降的前二十年里,完全没有清晰的认知。

父母的结合很大程度上是利益共同体,自他记事起,几乎没见过两人有可以称之为浪漫温馨的瞬间,更多的是漠然与无视。

连带着他都好像是这个家里独立存在的个体,无法依着任何一方。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到路煜文出生,他更加时常觉得,“路”这个姓,算是他与这个家唯一有关联的地方。

直到后来,厨房里会有切菜声,门口会多一双款式小巧精致的拖鞋,书房的桌子上会落下她的水杯,衣帽间的橱柜里也开始多姿多彩,缤纷起来。

他第一次感觉到,“家”与“生活”这两个词是互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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