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要茬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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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算来,楚河同娄安娴并无什么大的恩怨。楚河向后挪了几步,尽力把自己藏起来,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因为挑起这场闹剧的人毕竟是她自己。

茬架?楚河当然知道她不是来茬架的,自己一个高她一尺之人,三脚猫的功夫也是会一些了,娄安娴自然不会傻到这种地步。

楚河随口便胡诌理由地大喊,虽然有损颜面,不过相较于陆淮安后宫里这些视名节如性命的女子背地里使的手段,她真是不及万分之一。

娄安娴很快便镇定下来,她欠了欠身子,先是问安。而后不慌不乱地答道:“臣妾听闻楚皇子棋艺甚佳,特邀来切磋一番。”她摘下头顶的面纱,莞尔,“许是通传的丫头口舌不清晰,让皇子误会了罢。”

棋艺甚佳?楚河的臭棋篓子陆淮安是领教过了,不过听到她夸自己,虽是推脱之词,却也舒服,便没有拆她台的意愿。

楚河把局铺好,权等一代戏骨陆淮安上场。

彼时百花争艳,真真是争奇斗艳,闹得一园春意。

陆淮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屑,看到楚河小小抖擞了一番,却也愿意玩下去。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娄安娴,“单论棋艺也罢,若是国丈有何见解要同楚皇子交流,不如到孤的朝堂上去说。”

陆淮安的语气越来越重,将问题扯到了朝政上去,尾音一转,意味不明。

楚河看见娄安娴的脸色泛白,有强撑下去的意思,她肩上担当的是娄氏一族,不敢枉自动作。于是她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柔声道:“安娴不敢。”

陆淮安冷哼一声,楚河见他微微昂起的头颅,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对策。半数军权落入外人手中,皇帝心中自然是忌惮的。陆淮安怕的不是他反,而是怕连年征战的南疆再受不起一创。于是,也借了这个机会敲打娄氏一番。

楚河跟着他转身离去,却不免多回头望了娄安娴一眼。

这个端庄稳重的女子,或许能有些用处。

现在陆淮安要收她的权,要动她的地位,那自己又如何不能给她一条退路?

眼波流转间,楚河对上她的目光,手中鎏金小扇轻摇了三下。

楚河相信以她的聪慧,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杏园。

陆淮安在下了早朝后最喜欢来楚河这坐坐。

今日他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说:“此番动作已敲打娄氏一族,如今边境流寇频繁,孤总要派兵去镇压。”

楚河知道他想询问自己的意见。

她捧着一卷书,也不曾从书中抬起头来,口中还含着半粒杏仁,打着哈哈,“老子虽然戏演得逼真了些,脸面可以不要了些,但你也不能连南疆的朝政军事也来问我啊!”

她又抬起头来,朝他挤着眼,“还不如这话本子好看呢。你也别忘了,老子跟你再好,也还是楚国人。”

陆淮安轻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碰了碰楚河的头。

“当数你最诡计多端。”

楚河立马不乐意了,她听得出这不是什么好词。于是气哄哄地摔了话本子,将头扭向一边。

“陆淮安!该你哄老子了!这做君主的,需得恩威并施才行。”她狡黠一笑。

陆淮安凑上前来,声音低沉而诱人,“那孤可要雨露均沾了。”楚河看到他俊美的容颜在她面前不断放大,一时间不由看痴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仔细描摹他的样貌了。俊美的面貌,冷峻的线条,一双眼眸中似映进了点点山河,时而又深如幽潭。一双英眉会不由皱起,眉眼如画,薄唇紧抿,如同被造物主细细雕刻出来一般。

楚河觉得陆淮安最像南疆广阔疆域上自由翱翔的鹰,他有雄才伟略,又能力挽狂澜。也是他的铁腕手段,三年内将支离破碎,分权严重的南疆又一次统一。

陆淮安凑上来后便没有了动作,他的目光直直地撞进楚河的眼眸里,似笑非笑道:“楚河,孤其实不怕你,也不怪你有私心。”

楚河浑身一僵,随即更粲然笑开。她学着娄安娴的样子,低低地说了句,“楚河不敢。”

她心中暗嘲,陆淮安这一局唱得妙。明里找自己帮忙演戏,暗里一箭双雕,敲打了两个人。

不过,楚河有何不敢?

夜半三更。

楚河偷偷从杏园溜了出去,她虽然没有陆淮安一般深厚的内力,轻功倒是顶尖的。幼时学武时,只想着打不过便溜,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而实打实地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却成了问题。

待她去时,娄安娴早早便等在了那里。她安安静静地站着,也不左右寻人,也不怕是楚河设的圈套。晚风卷起她的裙裾,温婉端庄。

楚河一身玄色袍子,笑盈盈地向她凑近。两人的影子躲在桃李树下,像极了偷情的情人。

不过楚河对于陆淮安是断袖还可以捧腹大笑,而若是娄安娴真是看上了自己,她却无话可说。楚河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楚河扬了扬头。

说真的,娄安娴像是从未思量过这些事,大方地打趣出声,“现在只是有些怕皇子再大喊出声,这次倒真是撇不清关系了。”

白日里为他,现如今为己。楚河低低笑着,未曾先开口说话。

自古先提条件之人,也都落了下风。

而今晚的娄安娴却是一语惊人,她说:“皇子身边的丫头,我倒是认得几分,像是我多年前楚国的小妹。”

“小妹?宁呆儿?”楚河暗自震惊。她身边亲近之人必定是做过一番调查,宁呆儿虽做事滑稽,但绝不至粗鲁。

她是楚河母亲心腹之女,这些年来也是忠心耿耿。在楚河受人刁难时候,也是她替楚河出头。

宁呆儿一条银鞭使得极好,在元德三年的那场大火中,也正是她替楚河抗住了飞落的火柱,如今左肩仍有狰狞的疤痕。

楚河从来没有怀疑过她,无论是因为母亲,还是因为宁呆儿自己。

现如今,娄安娴这般说着,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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