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相思一寸灰(1 / 2)
翌日,金銮殿。
群臣跪拜后,一旁的小太监尖着嗓子读圣旨。
“奉天承运,先帝诏曰:宁家有女娴静端庄,品德良善,今特赐婚于左相沈子枫,择吉日完婚——”
话音未落,沈子枫笑容便疆在脸上,一动不动地看着龙椅上笑眯眯的楚河,立于对面的宁呆儿却是低头看着脚尖出神。
“这份旨意,是先帝亲自拟的,也是他最后的一个心愿,所以两位新人?”楚河挑眉看着座下两人。笑容逐渐凝固,她怎么觉得这两人脸色不太对。明明已经光明正大地给赐婚了,不仅能得到整个大楚子民的祝福,还能向天下昭示。难道风风光光地结为夫妻不是他们的心愿?楚河心下想不通,为何非要搬出楚行健这尊大佛来。
沈子枫从楚河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再三确认过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眸子没有想看到的东西后,无奈地看了眼宁呆儿后上前接过了明晃晃的圣旨。
平常温润的嗓音带了被压抑住的哀恸。他深深垂首,不然满腔的难过就要溢出。
“臣,遵旨。”
阿北,只要你让我娶,我便娶。
这份细腻的,不肯言明的心思,沈子枫将它藏得极好。他喜欢楚河,他喜欢他的阿北,这是他一个人的事情,既然做不了与她琴瑟和鸣的那个人,在她左右伴她余生也是难得的幸运。
沈子枫是个谋略家,他步步算计,算计之外,眼界也开阔得多。
爱情于他,是幸运,也是不强求。
宁呆儿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沈子枫,得见他毫无波澜的眼神后,却泄气般得垂了头。她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能够风风光光地嫁给沈子枫,从此做他一个人的妻子。尽管她压抑着这份疯狂的爱,但那份执念也如同洪水猛兽般抑制不住。
宁呆儿同样感受,那份狂喜之下,她更不知道楚河如此做到底出何用意?但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子枫竟然接了这旨,并没有半点为难之色袒露。
宁呆儿同样接旨,心中苦涩蔓延,她如何不理解身边长身而立的人的心思。
大喜大悲之下,她在内心大声质问:难道,他为了楚河竟什么都愿意吗?
偌大的朝堂上不知何时变得压抑起来,三人各怀心思,大臣们却只当是场美好的姻缘。
“另外,从今日起你便是左相夫人,不再唤宁呆儿,从此双字纤映,还随母姓。”楚河慵懒地看着下面垂着脑袋的宁呆儿,她真的打心底替宁呆儿高兴,毕竟这个姑娘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就跟着她,直到现在。原本一开始就能办的婚事也因为她而一拖再拖,她楚河耽误这个姑娘太多的时光了。
“谢圣上赐名。”宁纤映缓慢地俯下身子,将额头贴在冰凉的地上,漆黑的长发如泉水般流淌开来。
她多希望这次是真正的重生,真正的能够以全新的身份与身旁之人站在一起。这一刻,是那样近,又是那样远。
沈子枫的婚事是楚河一手操办,几日来楚河都颇有兴致地带着宁纤映看各种各样的婚服和首饰,尽管这个新娘一直以来并不是很乐意。
“你看这个好看吗?诶,我觉得这个戴在你和阿南的手上一定很般配,是不是?”楚河手上是一对玛瑙红的手镯,晶莹剔透,仅仅是拿在手上就衬得手非常白皙。
而忤在一旁的纤映却盯着手镯茫然地点了点头。见此,楚河努了努嘴,拿着手镯自顾自地结了账后拉着纤映就出了店门,“你最近是怎么了?都要是一国左相夫人了,将来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怎么还跟个深闺少女似的。”
闻言,纤映抬头直视着楚河,她看到了楚河眼里流露出的担心,这个女子是真正想对她好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沈子枫就喜欢上她了呢?为什么她要成为那个人……眼中楚河的面容像是开始扭曲,宁纤映慌乱地推开凑上来看她的楚河,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
少女的柳眉皱在了一起,楚河上前抓住她的手,将手上打包好的手镯放在她手上,“可能今天出来逛得久了,要是你觉得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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