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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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与楚河的婚事定于三日后。之所以这样子急促,一方面是因为婚礼的事宜都已经从头到尾准备好了,另一方面就是某淮已经等不及要立马将美人娶来。陆淮安盘算完了,索性也就不回南疆,整日赖在大楚吃喝玩乐。

当楚河看到陆淮安送来的那几十箱重金时,饶是见惯世面的她也是惊得不小。可哪是什么重金,光她的嫁衣首饰就好几箱,楚河将嫁衣金色的一角扯出来,才猛地发现绣的是一只龙的尾巴。古往今来,女子的嫁衣上只能绣凤,龙是王的象征,女子完全不能沾边。

而如今这件嫁衣上竟然会绣有龙尾巴,唤人将喜服取出完全摆开,楚河这才看清,从衣服的肩处到尾摆,绣的是龙凤缠绕的景象,而另外的步摇上也是龙凤呈祥的景。

陆淮安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河俯着身子在摆开的嫁衣上,仔细端详着那精致的刺绣,漆黑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到大红色的喜服上,仿若深潭中更纯净的曙光。

那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从头到尾的龙凤紧紧缠绕着,金色的线绕了千万针绘制出龙凤的双眼,龙的麟片,凤的羽毛皆在嫁衣上熠熠生辉。

楚河起身,思绪万千地看着眼下似在泛着金光的景象。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她的陆淮安想让她向全天下昭告,女子同男子一样,一样可以成王!

南疆和大楚是泱泱大国,两国将联姻可谓是天下皆知。

万国来朝,普天同庆。

可是……可是……楚河在想,她的淮淮何尝不是个极尊贵的人,如此将威望都给了她,她何以安心?眸子一亮,楚河将摆开的嫁衣认真地叠好,开始在另外的箱子里找起什么来。

眉宇间是带着点着急的,蹙眉认真的样子都被门外的陆淮安收入眼底,真是可爱得想让人永远抱在怀里。

找到了!她轻轻地拿起箱子里的另外一件喜服,上面也绣了龙,也就只绣了龙。不过与她的那件相比,这条龙的鳞片是青色的,眼珠是漆黑的,给人一种不属人间天上的感觉,倒更像那深海喜怒无常的蛟龙。

是一双和陆淮安很像的眼眸。

感受到有目光看来,楚河视线越过手中的衣物落在对面一身玄色衣裳的人身上。她看了好一会也没反应过来,等到陆淮安走近她,才下意识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定定地看着楚河,眼中带着笑意,接过楚河手中的喜服放下,俯身便将她一把抱起朝内室走去。

“孤想你了,就来看你,怎么,不能来吗?”楚河双手顺势攀上他的脖颈,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垂头闷声道,“淮淮,其实不用的,我也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的夫君不比其他人差半点。”

陆淮安揽着楚河坐在榻上,身子一转将楚河放在自己的膝上,双手不自觉地攀上腰间,低头贴着楚河的颈子,说:“孤知道,但是孤更想让整个天下都知道孤的女人是这盛世的王。她端着她自己的尊贵,而她的背后有两个国家的支撑,有孤做最坚实的后盾。”

陆淮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了讲情话。忽然他微微蹙眉,神色比方才还认真几分,“但你终究是只属于孤一人的,现在是,将来也是。”

那是极度霸道的语气,华丽的声线和霸道的语调,绕着楚河的心尖。她楚河这一生最幸运的不是称帝也不是为王,而是遇见了她的陆淮安。

两人终是褪去少年青涩,留下的是能将恋人护在身旁的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能力。

月色之下,楚河深刻体验到什么叫如狼似虎,她现在是累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陆淮安倒挺有兴致,将楚河抱在怀里一件一件替她把衣服穿好系好。再把自己的衣裳随意套上,彼此满是爱欲留下的痕迹被衣物遮掩。

“孤想在成亲那日把南疆归于大楚之下。”陆淮安修长的手指挑起楚河随意披散的青丝把玩着,这是陈述句,不是询问,是告知。语气平静得仿佛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根本让人联想不到这是关于国家存亡的话语。

原本躺尸的楚河倏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确定你睡醒了?不是在做梦?”

“孤也是个凡人,可不想再继续忍受相思之苦了,你若不愿意去南疆,那就委屈一下我也是不介意的。”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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