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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玉华快速地奔到堂屋，慌忙打开门栓，跑到门口中间大声喊道：“快来人呀，抓坏人呀、快来人抓坏人哪”。

村头的孙老二和儿子孙福，孙老三，还有大勇，连大成、大海都披着衣服赶了过来，跟着玉华走到厨房，看着下在在地翻滚的男人骂道：“你这个臭女人，老子上了你的当了”，众人正看着热闹时，大富和梦田也也继的走了进来，不定期有妯娌旦清也来了，她像不认识玉华似的两眼紧紧盯着她看。

看着地上乱滚的男人，脸上烫直了油光明亮的红泡，和锅中还在翻滚着的香油，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就是不明白这墙上的窗完好无缺的，头顶的瓦也没掀的，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呢！大富想都没想就问道：“玉华嫂，这人怎么叫开门的”？

玉华看了一眼众人道：“他先将我以前的火房放了火，知我必出门救火，趁机躲进我屋子里来”正说着，吴婶就和蔡花俩也冒着寒风过来了，蔡花担心和问道：“嫂子你和娃都好吧，都没事吧！”。

玉华此时倒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她不住地说话：“都好、都好”。

大富看着双手捂住脸，整个人在地下擅抖着的军人骂道：“这日子都让这些土匪兵给毁了，就连过看都不让人安静，王八蛋”，转身对梦田说：“去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天亮了送乡公所”。

“当、当、当、”巡更的更夫，敲着铜锣，提着灯笼，扯着嗓音，在三道河的长街小巷中吆喝着：“三更天喽，注意防火喽，注意防盗喽”，又是一阵“当、当、当、”的锣声响在小巷中响起。

着一套紧身黑衣，腰缠皮带，紧身利索的孙禄，从这家的墙根如梅花鹿般窜到那家的墙边，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寻找疏于防范的店铺，解解手痒，也捞点外快。

一连办了八家，孙禄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骂道：“这些王八蛋，一个个把门挡得比警察局的黑房还牢固，看来老子又得空手而归了”。这时，他看到南街口还有点亮光，孙禄三窜两纵，来一了亮光的屋外，他点点“哦，保安团部”。

蹲在院墙墙根，孙禄犹豫不决，他知道蒋家汉子的手段，不想惹火上身，就一转身，欲往回走时，又想道大鼓书中杨香武去盗九龙杯时的话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真想发财，还是象这样的官府和大户人家的才有点值钱的东西，唉！走，只要自己小心点，凭自己的机灵和身手敏捷，应该是不会出问题的”。便如一只灵巧的猿猴般缘身翻进了墙去。孙禄用两只脚尖着地，走起路来悄无声息，他一步一挪地来一那间透着光亮的房间窗户下，右手伸到嘴沾了点口水，轻轻地点破了窗户上牛皮纸。一只眼凑近那小孔朝屋看去，只见那蒋团总、保长李大雨，还有两个也是穿着保安团制服的人，围坐在火盆四周商量的什么事。

孙禄赶紧缩回脑袋，并蹲下身来，扭头看了看四周打量下，一切都正常，他深呼口气，让刚跳动过快的心平静下来。这时，听到蒋团总说话道：“我原来是打算等过了年后，正月初八的将钱义忠处斩，来个开门红，既原上下都有人都担心，过新年了，留守团丁也少了，怕谢大胡子越狱了，我想呀！怕兄弟少了制不住他，好吧，以勉夜长梦多，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那你们还叫上几个兄弟去把他给结束了”。团丁答道：“是，马上就去办”，见两个团丁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房间。

孙禄暗喜，真是天助我也！，走两人就少个障碍了，仍蹲哪想着怎么把他们俩引出来，自己才好下手，只见他俩边商量着什么边向着里屋走去，正想着找个什么法子转移他们视线，就看到马棚下的食料，他打定主意，在马料堆上放火，那蒋团总和李保长得知马料失火，必定出来帮着灭火，只要他俩走出这间屋子，他就有机会下手了。

想着心事的孙禄直起腰来，躔着脚尖正要挪步的时候，冷不联额头触到了一根细丝，心中暗叫“不好”时，就听见大门边门卫房里响起了急骤的钤声，立刻说有四个手持长枪的团丁冲出屋来，高声叫道：“有强盗、有贼”的吆喝声响起，立刻就亮起两盏汽灯，两盏汽灯打着强烈的光芒，一盏从左往右试探照，一盏从右往左探照来，接着，就见披着黄色大袍的蒋团总和李大雨来到大院，蒋团总“咔嚓”一声拉开了枪的保险。

孙禄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此地不能久留，一纵身，朝墙那头跃去，谁知道心急人乱，从墙上滑落下来，他一个鲤鱼翻身，后退一步，又一个冲刺，打算翻过去，让站在院中的蒋团总看个清楚，狞笑着说道：“撞到我的枪口上，还跑得了么，去和你的祖宗一起过年吧”，就见一团火光射向墙头，墙上的孙禄摇晃了两下“扑嗵”一声落在院中。

提着汽油灯，握着长枪的四个团丁朝着尸体走去，用枪头挑挑了看没有反应，恭唯道：“我们的团总真是厉害和孙水生一样，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此时的蒋团总枪口朝上，对着那还冒着硝烟的枪口吹了口，不屑的神色道：“他孙水生算个屁，也只能打打兔子、野鸡的”。

四名团丁立即说道：“对、对，那孙水生是碰巧，瞎猫子碰到死老鼠，我们团总才是真正的神枪手。”

说着话时，将面朝地的孙禄翻过身来，见那子弹直穿脑后，一枪毙命，蒋团总用脚踢了踢孙禄的尸体，愤愤的骂道：“他妈的刁民，到过年了不好好在家过日子，非得来找死”，对其中一个团丁说道：“天亮后你去通知他村的保长，让他们来认人”。

李大雨看着这人好像有点眼熟，就蹲下身去，仔细瞅了瞅道：“团总，这小子是我保的，就是前些日子从县牢房里放回来的孙老二的二子孙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