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怕死,丞相之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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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御回养心殿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后在御书房召见了曲佑天和吴庸。

第一句话,赵子御是同吴庸说的,“先生,朕要让曲佑天把绾绾接入宫来,先生可有什么意见?”

他这话听着像是询问,却有几分平平告知的意思,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通知他一声。

吴庸看着御座上龙袍加身的皇帝,神情有些恍惚,先太子赵子宸跟赵子御眉眼间有几分相似,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赵子宸。

若此时坐在御座的是赵子宸,所有人便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吴庸喉间酸涩,及时收回了目光,有小太监递了茶过来,他伸手接过,声音淡然。

“草民之前说过,一切以绾绾的决定为准,这句话,草民收回,若是皇上要把绾绾接入宫,草民感激”

赵子御诧异,眉间的褶皱渐渐散开一些,“先生因何会改变想法?”

吴庸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愤慨之色,“草民曾告诉皇上,年前要回去看看师父,草民并未回,而是一直留在霍府”

“草民以为那霍时玄是可托付之人,岂料皇上一走,他忽而变了性子,总是冷落绾绾不说,竟还去那烟花之地,实在可气,草民见绾绾多受委屈,所以未敢离开”

赵子御喝了口茶,似不经意道:“突然变了性子?先生觉得,一个人的性子会突然转变吗?”

曲佑天听皇帝的语气,知他有怀疑,不免有些焦灼,下意识看向了吴庸,吴庸倒是淡定,只见他按着眉心轻叹道:

“自然本性难移”

赵子御放下茶盏抬头看他,吴庸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坦然道:

“除夕那晚,草民把霍时玄灌醉,旁敲侧击问出了他嘴里的实话,他确实很爱绾绾,但是,他更怕死,他说皇上警告过他,曲侯也劝过他,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跟皇上抢绾绾,只有死路一条”

“他很清醒,他很怕死,这就是他的本性,所以他不能不放手,所以他故意冷落绾绾,甚至去逛青楼逼绾绾对他失望”

吴庸的浓眉深深蹙起,“最初听到的时候,草民是怨皇上的,因为皇上没有遵守约定让绾绾自己做选择,可是第二日醒了酒,草民忽而又觉得,这何尝不是老天给的考验”

“不瞒皇上,草民曾跟霍时玄保证过,只要他对绾绾真心,草民会帮他说服皇上放手,显然,他没通过考验”

“他没争取半分就把绾绾往外推,他如此胆小,就算不是皇上,日后遇到生死攸关的时候,是不是表示,他也会为了自己把绾绾推出去”

这番话说完,他脸上尽是失望之色,似乎真的对霍时玄失望透顶。

赵子御几番审视,微皱的眉头终是完全散开,他保证道:

“有先生这话,朕就放心了,请先生相信,朕虽不能给绾绾皇后之位,却能给她后宫独一份的宠爱”

吴庸低垂敛眉,弯身答谢。

曲佑天刚暗暗松了口气,赵子御已经朝他看过来,“你即日启程,去帮朕把绾绾接过来”

曲佑天正要应下,赵子御突然想到什么,摆手道:“算了,也不紧着这一日,明日聂通和吴俊元他们过来,你留下喝一杯,后天再走不迟”

当年先太子留给他三十多个人,一场大战,那份名单只剩下十二个人,聂通和吴俊元他们是幸存者。

聂通他们对边境熟悉,经验丰富,所以留在边境回防和收拾残局,现在他们回京述职,本是要赶在立后大典之前,不想路上耽搁了两日,明日才能到。

当年在边境,他们出生入死,同桌吃肉喝酒,如今他是皇帝,聂通他们到时怕多有拘谨放不开,所以还是让吴庸和曲佑天陪着会好些。

曲佑天听说聂通和吴俊元来了,也是真心高兴,当即应下来。

三人聊起当年的事,赵子御便想起了春闱,他朝吴庸道:

“先生曾教朕‘重用’的道理,如今朕有能力给予他们官职和权利,奈何朕能信任的人太少,满朝文武也只有你们这些陪朕从边境走来的人,朕才敢重用”

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都是有野心的,赵子御不能不承认,登基那天,他望着那把龙椅,脑中已经开始勾勒一副尚且模糊的大周图画。

模糊是因为他还需要做许多事,他需要心腹,需要人才,需要更多像吴庸和曲佑天这样的能人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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