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麦子!(2 / 2)

加入书签

刘保用直起身,围脖上的毛巾取下,给擦了擦汗水,打趣道:“你啊,白长这么大个了,你看看……”他一指前头的几个女知青,“都没人女同志割的快,不要老是起身,一口气往前割就是,这样效率才高嘛。你看看后面,这还有‘站岗’(没割倒的麦子)的呢,呵呵。”

向南挠下头,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男的比不过也就算了,女的都赶不上,确实有些掉份,只能弯腰埋头咬牙拼命割了。

忙乎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档口,难得能休息会,边上找个阴凉地儿坐下,就一个上午时间,手也起了血泡,脊背晒的跟块红烧肉似的,油光发亮。他这会把背心也给脱了,挂在肩头,上面的汗渍一圈圈泛着盐碱,酸臭难闻。

喘着气,这些以前从没经历过,眼下算是明白,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谛了。

“呐,擦擦吧!”

沈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脸上,那修长的手指递过来一块湿漉漉的毛巾,“我打过水了,擦一擦,舒服点。”“这……”

他有些犹豫,没敢接,“这不太好吧?”

沈馨柳眉微蹙,“怎么,嫌弃我?”

向南忙摆手,“怎么可能,我怕你嫌弃,呵呵!”见姑娘没收回的意思,不再矫情,接过,脸上、胳膊上擦了擦,又给还回去。

沈馨坐到他边上,把头上的草帽给摘了,脸蛋也晒得红彤彤的,鬓角几缕发丝被汗水黏连,她的侧颜很好看,鼻尖泛着晶莹,取下斜挂在身上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给递过来,“喝嘛?”

向南没再犹豫,接过,也给灌了几口,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远处他的那些个‘室友’,交头接耳,不时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肯定在聊着他/她们两人的八卦,也随他们了。

歇息片刻,又是重新投入到割麦子的劳动中去了,割好的麦子要运送到村里的麦场去,山坡上道路弯弯曲曲,仅够一人上下的,这驴车、牛车肯定上不来,怎么运下去?只能人背肩扛了。

背上背个五六十斤,你得一口气走到山坡下,期间不能停歇,坡陡也歇不了,那真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到了下面,只觉眼前直冒金星,腿儿打颤,喘气如牛。

他和王斌把麦捆子一个个扔到驴板车上,堆的跟座小山似的,然后赶着驴车晃悠悠来到了打谷场,把麦子一捆捆卸下,队里有两台脱粒机,向南他个子高,支书就把这活交给他了,这活也不轻松,甚至还有些危险。

他双手紧抓着一捆小麦,右脚还得踩着底下踏板,让脱粒机旋转起来,手上一定得抓紧了,这玩应就似一“老虎口”,之前听一老乡说,以前有个脱粒的社员,一不小心右手被卷了进去,落了个终生残疾。

“估滋!估滋……”发着沉闷的响动,麦粒、碎屑横飞,打在脸上、身子上又痛又痒,你还没法用手去擦拭下,因为腾不出手来,这叫一个遭罪。

还有用驴车拉着个硕大的碌碡碾麦子脱粒。完了,晾晒,扬场,这可是个技术活,脱粒机打出来的麦子,麦麸不分,需要扬场。

这个得掌握好风向,用铁锨掀一麦子,往上用力扬,边上一人用笤帚漫下麸皮、麦糠,这小麦才算干净。

脱过麦粒的麦秸给码成一垛,是孩子最好的游乐场了,村里一些个光着屁股蛋子的娃娃,再上面蹦来蹦去,翻跟头、滑滑梯、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没有手机电视的年代,没有芭比娃娃、汽车玩具的年代,孩子们同样有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时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