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姐,你快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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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言晚转过头去,将这些景致远远地抛在身后,一心朝着春波桥跑去。

隆冬的夜里,春波桥下湖水结冰,而桥上却是空无一人。

放眼望去,四下空寂如斯,除了那穿街的冷风,便直剩下了路边的夜灯次第亮着,将这天地之间映照的越发孤寂。

谢言晚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转身便朝着谢家的方向行去。

然而谢言晚没有想到,她潜入谢家之后,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场景。

月上中天,狭小的清寒院内,有年近五十的妇人被堵了嘴摁在地上,板子入肉的声音发出沉闷的声响。

昏黄的灯光,却遮不住那妇人浑身的鲜血!

而更让谢言晚牙呲俱裂的,却是那房中的场景。

房门大敞,有三四个家丁装扮的男人衣衫不整,而被他们挤到墙角动手、一脸惶然哭泣的,则是一个相貌标志的小丫鬟。

这二人,正是本应出现在春波桥的奶娘张氏和丫鬟巧穗!

谢言晚一双眸子霎时充盈了血色,她再忍不住,猛地从墙上一跃而下,劈手便夺了那小厮手中的棍棒,而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朝着房内扔了过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小厮后脑重重的挨了一下,顿时骂骂咧咧的回头,却愣了一愣:“大,大小姐?”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谢言晚已然随手抄起地上的花盆,直接便砸到了另外两个小厮的身上。

那二人吃痛,也才看清眼前所站之人。

纵然衣衫不整,却遮掩不住绝世的风姿。不是走失的谢家大小姐谢言晚,又是谁?

见到谢言晚出现,巧穗顿时哭红了眼,却是嘶哑着声音推着她道:“小姐,您快走!”

谢言晚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随手拽了一件衣服,将巧穗紧紧地包裹住,揽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沉声道:“咱们走。”

然而不等她走到门口,门就突然被人狠狠地踹上,先前被砸的小厮狰狞着脸道:“大小姐,既然来了,就别着急走啊。”

傍晚谢琳琅回来之后,到底担心谢言晚没死透,特地给家丁们下了一道命令,若是看见了谢言晚,悄悄处置了便是,无需另行回报。

所以如今看到谢言晚,邪火高涨的家丁们更是起了念头。

见到这几人脸上的狞笑,谢言晚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匕首,咬牙道:“那就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她说完这话,当先发难,抬脚踹上这小厮。与此同时,她手上动作未停,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便听得房间内一片惨叫此起彼伏。

谢言晚充耳不闻,也不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小厮,扶着巧穗便走了出去。

先前行刑的小厮早已不知去向,院内的张氏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与半年前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半年前,她附身到谢言晚的身体内时,第一眼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不同的是,当时谢言晚被谢琳琅抽马鞭,是奶娘拼死扑到自己身上,替她硬生生挨了五十鞭!

那温热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热的让谢言晚的心也活了起来。

谢言晚收回思绪,咬牙忍着眼眸里的泪意,跟巧穗一起将奶娘搀扶起来,颤声道:“奶娘,晚儿来带你走!”

奶娘伸出粗糙的手轻抚着她的脸,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慈爱和不舍。而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谢言晚,潸然泪下:“不,小姐,老身怕是再也不能伺候您了,您不必管我,快带着巧穗走吧。你们,保重!”

说到这里,她狠狠地咳嗽了几声,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弱,呢喃道:“老身怎能成为小姐的累赘呢。”

张氏身上的鲜血味儿刺激着她的鼻端,让谢言晚的眼眸也充斥着赤红的色彩,她心中恨意加剧,神情却越加清冷。她抓住张氏的手,将后者背在身上,沉声道:“要走一起走。”

不想话音刚落,就见院门口涌进一大批的家丁,将这小小的清寒院内围得水泄不通。而那个一脸谄媚在先带路的,正是先前打张氏的行刑小厮。

与此同时,只听得一个冷厉的女声响起:“你当这尚书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来人一袭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外罩妆缎狐肷褶子大氅,通身不过三四件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随着她走路的步伐,头上的赤金凤尾玛瑙流苏更是不停地晃动着,勾勒出她姣好的脸庞。

只是她脸上的嫌恶与狰狞,却将她的容颜打了几分折扣。

赫然是谢逍遥的嫡妻,安平郡主萧念。

谢言晚若有似无的打量了眼小院内持着棍棒的家丁,心中压力顿生。她倒是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是奶娘的呼吸已经渐危,她耽误不得!

她心中担忧至极,脸上却不见波澜,淡淡道:“谢夫人,我若是你,便顺水推舟。日后这尚书府里再无碍眼之人,你的日子岂不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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