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踢上了铁板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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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珠习礼说:“楯车也挡不住,我看过了,很多楯车都被打得跟筛子一样。”

乌汗说:“那也比盾牌强!多造一些楯车,现在楯车上蒙上两层牛皮,肯定能防住他们的火铳!”

伯颜叹息:“你的想法好是好,问题是……我们上哪找这么多木料啊。”

乌汗哑口无言……

是啊,要大造楯车的话肯定需要大量木料,可是应州方圆百里都找不到像样的树林,上哪找这么多木料?资源匮乏始终是游牧民族的软肋,而且这种“匮乏”还是全方位的,他们缺人,缺木材,缺铁,缺粮食,缺盐,什么都缺,先天上的劣势使得他们极少能够与农耕王朝势平等对视。当然,如果他们拥有足够的资源,什么都不缺了,恐怕也没兴趣去四处抢劫了————吃得饱穿得暖了还四处抢劫,闲得蛋疼么。

没有木料,大造楯车也就无从谈起,蒙古军只能乘着夜色回收那些被击毁的楯车残骸,将还能用的木料拆下来连夜赶工,造出新的楯车。士兵们则找来牛皮和马皮蒙在自己的盾牌上,以增强它的防御能力,至于管不管用,谁也说不上来,只能求长生天保佑了。

第二天,恢复了体力的蒙古军继续发动猛攻,手持刀盾的士兵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羽箭密似飞蝗射向城垛,杀声震天。而明军一如既往的用猛烈的火力招呼他们,这次很多民兵也扛着火枪上城墙,加入了排队枪毙的行列————火枪就这点好,一个普通的农夫只需要训练个一两天就能学会装弹射击了,至于准头……拜托,在这种数万人的大会战中,准头真的重要吗?一块砖头扔下去能砸倒三个的密度,只要方向别搞错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几率打到人,要个屁准头啊!蒙古军发现城垛上喷火的枪口明显增多,这意味着他们要承受更大的伤亡了,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城头上投下来的手榴弹也比昨天要致命得多,昨天很多民兵由于过于紧张,闭着眼睛瞎扔一气,很多手榴弹扔到了尸体堆里,白白浪费了。现在他们放松了许多,已经敢于先探头出去观察一下再往人多的地方扔了,这要命的玩意儿乒乒乓乓的炸个不停,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被炸得血肉横飞,蒙古军苦不堪言。至于臼炮,干脆就把射界调到了近乎垂直,很多炮弹火箭发射似的高高飞起,再直挺挺的扎下来,就落在城墙附近,炸得地动山摇,很多残缺的肢体被爆炸气浪抛上城墙,砸得城墙上的士兵哀哀直叫。

蒙古军毕竟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轮番冲击之下,还是让他们在城墙上打开了缺口。看到希望的蒙古将士狂呼大喊,疯狂地朝缺口涌来,那缺口越来越大。伯颜见状,激动的跪在地上,张开双臂仰望着天空,流着眼泪大呼:“长生天庇佑,我们赢了!”满珠习礼和乌汗也激动得嘴唇直哆嗦,连声说:“赢了,赢了!”

有时候人真的应该谦虚,过早下结论是一种很伤人品的行为,这不,这几位大人物才叫了几声“赢了”,战局马上就发生了变化。郑经一声令下,突破口两端各自杀出两队百人左右的民兵,最前排的手持大盾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盾墙,第二排和第三排是长枪兵,四米长枪探出,密如芦苇,踩着鼓点缓缓逼上。一队掷弹兵跟在最后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手榴弹,腰间还插着八九枚,一声呼喝,一排手榴弹脱手飞出,落在蒙古军中间,轰轰轰轰一连串猛烈的爆炸巨响,蒙古军被炸翻一大片。盾墙趁机逼近,将他们往中间挤,掷弹兵不停地投出手榴弹,炸得他们血肉横飞。蒙古士兵意识到如果他们不能跟明军士兵搅在一起,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了,他们狂叫着扑向盾墙,试图摧毁这道防线,撕碎那些可恶的掷弹兵,然而没等他们手中的弯刀砍到盾牌,四米长枪就刺穿了他们的胸膛。那些民兵脑海一片空白,本能地按着命令一次次的将手里的长枪刺出去,将冲过来的蒙古士兵一排排的刺倒,城墙上的空间是有限的,一道盾墙加两层长枪,可谓水泄不通,除非将这些枪盾兵全部干掉,否则根本就冲不到掷弹兵面前……然而威胁最大,对他们造成杀伤最多的正是躲在后面的掷弹兵,枪盾兵更多的是起到阻止蒙古士兵冲过来攻击掷弹兵,并将他们往中间挤压,方便掷弹兵攻击的作用,这是一个死循。蒙古士兵绝望地嚎叫着,疯狂砍劈着盾墙,手榴弹咝咝冒烟的从他们头顶飞过,落在他们身后,炸起一团团血雾,长枪不断刺过来,将他们捅翻……

这正是军阵的威力,那些与蒙古勇士厮杀在一起的民兵单独拎出来,恐怕没有一个是蒙古勇士的对手,然而当他们几个兵种组合起来之后,却是砍瓜切菜一般,悍勇的蒙古勇士在长枪、盾墙、手榴弹的组合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另一边,蒙古军不计一切的猛攻东门,用巨木撞,用大炮轰,填进了几百条人命之后终于将城门给撞开了。这恐怕是开战以来他们取得的最大突破了,千军万马狂呼大喊,潮水般涌了进去。很快,六七百号人便涌了进去,胜利在望了,大家都兴奋异常!

然而,就在这要命的关头,从城墙上推下了好几个密封的铁皮桶,一下子砸倒了好些人!

蒙古军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大家都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些铁皮桶,小心脏砰砰直跳。

这该不会又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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