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此消彼长(1 / 2)
一二一 此消彼长
杨梦龙屁颠屁颠的跑到复州来,自然不会空手而来,他带来了大批东江军最缺乏的骑兵。这些骑兵都是吴胜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让他们跟满洲铁骑硬碰硬对攻那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没回头,能依靠实力硬吃后金铁骑的,只有河洛新军和天雄军的枪骑兵,关宁军那三千铁骑也马马虎虎,登莱新军的骑兵?还差得远。不过让这些骑兵巡逻侦察还是胜任愉快的,这些骑兵稍事休整便放了出去,张开威力警戒幕,与后金斥侯爆发了一连串规模不大但异常惨烈的厮杀,茫茫雪原上到处都是他们纵横驰骋的身影。后金哨骑强弓怒马,还没学会走路就先学骑马,战力之强自不待言,登莱新军的骑兵也不是善茬,都是从山东马贼中筛选出来的,列阵而战他们万万不是后金铁骑的对手,但是这种小规模的哨骑对战他们还真不怵建奴,而且有旅顺那场大胜垫着,在心理上也不落下风,登莱新军骑兵拼尽全力要将后金哨骑压回去,后金哨骑则不遗余力要将登莱骑兵消灭,双方打得火花四溅。
令人费解的是,后金似乎已经满足于这种小规模的哨骑对战,一连几天他们的大军都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不断的将一队队哨骑派过来,与登莱骑兵厮杀。偶尔有登莱骑兵撞开他们的威力警戒幕,深入到他们后方,也没有发现大部队调动的踪迹,很快又被他们给压了回来。如果一天两天是这样倒还是可以理解,但是一连七天都是这样,就让人不得不警惕了。
杨梦龙趴在地图前瞅着地图上那一连串的平原、山川,眉头拧得跟麻绳似的。按照明军冒险深入营口侦察的小船带回来的情报,后金镶黄旗和正白旗早就沿着海滨平原朝复州开过来了,镶白旗留守营口作为后应,三个旗的兵力,再加上依附的蒙古军、汉军,少说也在三万人以上了,调动如此庞大的兵力跑到复州这边来,不可能只是为了试试明军哨骑的战斗力吧?大军远征,每一天的粮秣消耗都非常惊人,一旦打成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整个国家都会吃不消,这就是“兵贵神速”的原因,甭管打得有多难看,只要能速战速决就行了,还真没有哪个愿意为了过程好看一些而故意让整个战事打得旷日持久。眼下后金似乎正在犯这样的毛病,但是直觉告诉杨梦龙,这不可能,后金那边有一大批身经百战的将领,没有一个等闲之辈,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的。
那帮野猪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惟鸾、毛永俊等人也是眉头拧成麻绳,尚可义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咕哝:“奇怪了,这不像建奴的风格啊!几万大军压到旅顺来却引而不发,难道他们不知道这天气会越来越冷,越来越不适合作战的吗?而且拖得久了,我军的援兵会源源不断地抵达,此时他们不攻,以后就别想啃得动复州了!”
尚可喜说:“还有,他们要动用那么多民夫转运粮草兵器才能确保大军的后勤供应,这战事拖延下去,多少民夫得冷死在路上啊?他们能有多少人口,可以让他们这样挥霍?”
袁宗第运气不错,由于在日本那一第列战事中有着出色的表现————比如说裹挟数以万计的日本平民去攻打日本的城市干得得心应手,因为他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而受到杨梦龙的赏识,在吴胜赶回登莱主持大局之后,他很意外的被留在杨梦龙身边,暂代吴胜之职指挥登莱新军。见大家都眉头紧皱,他出了个不错的主意:“要不我们离开营垒,往前压一压,试试建奴的反应?”
杨梦龙摇头:“不行,现在东江军还没有能力跟三个旗的建奴正面对抗,就想要离开营垒,也得等登莱新军主力上来了再说!”
东江将领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他们当然知道杨梦龙说的是大实话,东江军的战斗力比起以前来确实有了很大的改观,但是要跟登莱新军比还不够格……当然,登莱新军跟河洛新军一比又差了一截。只是,这种大实话还是让他们感到难堪,估计没有一支军队愿意被人家说自己部队比别人差吧?但是他们又没法反驳,只得在心里暗暗发狠:回头一定要狠狠的操练那些部下!
袁宗第说:“我们不会挺进太远,往前压个十来里路,等碰到建奴主力之后立即撤退……”
杨梦龙说:“只怕那时候想撤也撤不了了。算了,我们的目的是保住复州,建奴不动,我们就不动,有本事他就跟我耗下去!加强戒备,还有,李总兵,别让部队闲着,趁着现在没什么事情做,加紧操练,多操练一次战力就强一分,将来对上建奴胜算也大一分,可别临阵磨枪!”
李惟鸾说:“卑职明白,只是……”
杨梦龙问:“只是什么?”
李惟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我军依照登莱新军的操练之法进行操练,却始终不得其法,每次操练部队的意见都很大……”杨梦龙火了:“操,部队意见大你们就不操练了?难道建奴砍他们脑袋之前也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奶奶的,把部队召集起来,老子亲自操练他们,不把他们整出屎来我这个杨字倒过来写!”
李惟鸾等人求之不得,欢天喜地的召集部下,交给杨梦龙操练。早在旅顺之战的时候他们就对登莱新军、河洛新军、天雄军这些劲旅的战斗力羡慕万分,这一年来也努力向登莱新军学习,按着登莱新军的操练方法对部队进行操练,结果士兵们大声嚷嚷说他们宁愿上战场跟建奴拼命也不愿意这样整天操练,大家都束手无策。现在好了,杨梦龙愿意帮他们训练,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啊!
“明国的新军来了。”复州城外二十里,一座小山上,阿巴泰望着正在不远处追逐厮杀的哨骑,声音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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