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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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锦摔门而去,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直到嗡鸣的太阳穴被尼古丁彻底麻木镇静。

        言逸惊惧哀求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中。

        陆上锦按着心口,趴在方向盘上忍着心口急剧的痉挛跳动,双腿冰凉麻木,甚至踩油门时都没什么知觉。

        这大概是他活到这么大体验到的最淋漓尽致的狂躁暴怒。

        此后两天,陆上锦都在公司里过夜,没再回过家。

        办公桌上堆的合同大多签完了,剩了一摞久安鸿叶的合同,陆上锦没有半点心情翻开,索性一直搁置。

        久安鸿叶的副总起初打来电话问了一下,察觉到不对劲儿以后不敢再问。

        会议结束,夏凭天从会议室出来,脸色黑得像块炭。

        陆上锦到底在折腾什么,这是在针对他们鸿叶夏氏?拖着好几个合同快逾期了也没动静,在干什么?

        他爸留下的那孩子该着了短命,多脏器衰竭,谁救得回来?他他/妈是皇帝老儿救太子呢?不至于要鸿叶夏氏跟着陪葬吧。

        越想越憋气。忍不住给陆上锦打个电话,他要是再不接,立刻让司机开车往长惠去。

        响了十声陆上锦才接起来。

        夏凭天忍着火儿,跟陆上锦好言好语问了问。

        陆上锦淡淡问:“你是不是帮你弟弟找过言逸。”

        “啊?没有啊。”夏凭天噎了一下,他确实帮夏镜天查过,但他应该没做什么吧。

        “你有个好弟弟。”

        陆上锦挂了电话。

        夏凭天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一把抓住助理的领口:“去,把陆上锦上次带人去检查的报告调来给我看。”

        他气急败坏地扯掉领带,下楼开车去了夏镜天的学校。

        夏镜天平时懒得回家也偶尔住寝室,门禁大爷没拦住夏凭天,让他带着几个alpha闯上了宿舍楼。

        这些天夏镜天确实懒得回家。

        他从颓圮酒吧回来以后就一直窝在学校不怎么动弹。

        另一个室友伏案画工图,他就靠在床里拿着一个旧笔记本发呆。

        他从颓圮酒吧的二楼卧室里把这本笔记带出来,至今已经翻看了好几遍。

        那只小兔子的笔迹和他人一样清秀。

        笔记本上除了在边角记录一些备忘的事宜,绝大多数都像日记一样记录着或开心或不开心的生活,和陆上锦相关的事情后边总会写上分数。

        一页页看下来,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孤独。

        明明分数已经减到负数了,一句“带你回家”又把分数加满。

        平淡无奇的小事塞满了整个笔记本,夏镜天就像陪着少年时的小兔子走过了一个十年。

        “镜天你……没事吧?”室友放下勾线笔匆匆走到夏镜天床边,夏镜天屈着一条腿沉默地靠在枕头上,双眼皮有些肿,眼睛红着,无精打采。

        “你有没有喜欢到远远看着都觉得很心疼的人?”

        室友微张着嘴,摇了摇头。

        寝室虚掩的防盗门被一脚踹开,伴着一声砸门的巨响,夏凭天气势汹汹走进来,几个魁梧的保镖冲进来把室友带了出去,带严了门。

        寝室里只剩下兄弟二人。

        夏凭天一把扯住夏镜天的手臂,狠狠把人从床上拽了下来,扬手抽了一巴掌,咆哮道:“把你能的!可以啊,把别人媳妇玩儿到假孕,好的不学坏的学,你行,我他/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他收着手劲儿,夏镜天仍旧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巴掌震住了。

        “你喜欢那小兔子是吧?”夏凭天把一摞检查报告拍在夏镜天手里,“看看你把人家害得多惨,假孕强制流产,陆上锦亲自动的手。”

        夏镜天咬着牙低头浏览检查报告,确诊假孕四个字刺得眼睛疼。

        强制流产?

        他该有多疼多害怕。

        “这不对……”夏镜天惊讶忙乱地翻看检查报告,“之前我陪他去看过了,检查说是真的怀孕。”

        “几十年了,安菲亚医院的诊断结果就没出过一次错。”夏凭天背过身,点了支烟努力压抑被怒气冲得暴躁的头脑。

        “一定有问题,那就是那家医院有问题,我去查查。”

        夏凭天抓住他的手腕:“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叫我哥。”

        夏镜天甩开他的手:“你有本事打死我。”

        一股邪火冲上脑子,夏凭天骤然发动J1能力重力操纵,把夏镜天狠狠压在了地板上,从兜里摸出一对手铐卡进夏镜天双手。

        “回去我就打死你,小畜生。去给那姓陆的道歉,这事儿就他/妈是你不占理,你一点都不委屈,把我的脸都丢完了。”夏凭天提起咬牙切齿挣扎的弟弟,叫保镖过来把人给弄下去带走。

        夏镜天被他哥带回自己家,禁足了两天,房间门都不允许出。

        第二天晚上,夏凭天不放心,进来看了一眼。

        弟弟仰面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旧笔记,眼神黯然。

        夏凭天把端进来的银耳汤往桌上一放,坐在床沿上:“小镜子,想通没有,道不道歉。”

        “要道歉也是给言逸道歉,姓陆的他不配,他是人渣,他从来就没把言逸放在眼里过。”夏镜天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哥,“你打我,还拷我,你先给我道歉。”

        夏凭天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行吧,你转过来我看看打坏没有?”

        他转过身来,夏凭天低头看了看,好像还有一点肿。

        “拿鸡蛋敷一下。”夏凭天刚转身要叫家里阿姨煮个鸡蛋,回过头,夏镜天就朝自己抬起了右手。

        “操!你丫干什……”夏凭天周身的重力即刻改变方向,猝不及防吸扯着他飞出去,咣当一声撞在了墙面上。

        夏镜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还把门给锁上了。

        “小犊子!你给我回来!”

        卧室门被砸得稀里哗啦直响。

        ——

        自从陆上锦住在公司之后,整整四天内办公大楼都像被按了静音键,除了偶尔陆上锦匆匆经过时的脚步声,和刻意拘谨着不敢有一丁点儿触怒他的员工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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