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祁楼和拓跋漫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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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从头至尾,脑袋都埋在臂弯里,你能看清楚还记得我的脸,那才见了鬼。”拓跋漫漫丝毫不给清欢面子,一如既往的耿直。

清欢笑笑,不搭话,招招手让春笋带她下去换洗。

“清欢,我叫拓跋漫漫,两年前不告诉你名字,是因着那时候的样貌实在不好,还被你瞧了去,真的有些怕以后遇见被你说给别人听见了,遭人笑话。”

“以后你可不能同别人说这事儿啊!这是只有我们两个知晓的秘密。”

感情今儿在座的各位都是死人。

她一步三回头,终于还是做了个鬼脸,这才跟在春笋身后走去。从始至终,她的目光都从未留意过清欢身旁的楚清淮。

直到走远了些,她才悄声问了春笋一句:“你们郡主和宝郡王世子,关系瞧着很好?”

春笋眼神一凛,声音悠远:“奴婢不知。”

拓跋漫漫撇了撇嘴,便让春笋伺候自己沐浴,春笋脚步一顿:“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替你唤茼蒿来,我是个粗使丫头,做不得这等细腻的活儿。”

拓跋漫漫也不在意,只是小声嘀咕:“原来是个粗使的,难怪什么都不知道。”

等见着了茼蒿,拓跋漫漫又问了一句:“听说你们郡主要许给世子?”

“外头胡乱嚼的舌根子,不可当真。”茼蒿给她往身上抹香胰子,语气客气恭敬。

“我方才瞧着世子身边也没个丫头什么的,你们世子……”

拓跋漫漫聒噪不堪,三句话不离楚清淮,茼蒿心里有了些底,小心应答着。

*

“清欢,你要小心这个拓跋漫漫。”

楚清淮往清欢嘴里送了个甜枣,看着她的双眼满是认真:“我总觉着她不简单。”

“我也觉着,这姑娘年纪虽小,说话做事也一副没心没肺的傻大胆的样儿,可往往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和戒备,最后伤人,说不定更疼一些。”方才没来得及避开,也跟着听了全过程的晏东也出言提醒了一句。

晏家兄妹二人同清欢相处了一段时日,对她的感官颇好,且那些清欢画的首饰衣裳,还有她提出的一些新颖的吸引客人上门的点子,晏东都觉着她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

虽然她年纪尚小,提出的有些提议尚显稚嫩和不成熟,后期还需他和妹妹多多完善。但正是这样,更让清欢在晏东心里加了分。

所以,他与清欢清淮相处起来,倒是多了几分真心。

晏喜儿也皱了眉头:“她说的那些话,我越琢磨越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桐邬替桐柳把嘴角的糕点碎屑擦了,小脸一扬:“她说那些话,无非是在彰显自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人罢了。”

“碰上那些心思深的,再听她那番话,说不定还会觉着姨祖母虚伪。自然,若是祖母不答应帮她,那祖母就是个恶人,一些话术陷阱,小孩子家家的把戏,也没什么。”

“她年纪尚小,手段也不怎么厉害!姨祖母不用担忧,你还有我们能护着你。要喜欢了,就随意应付应付,要是不喜欢嫌碍眼,交给季五爷爷就行。”

提起季五,桐邬眼里满是向往和期待:“姨祖母,往后我也要同季五爷爷练武。”

“你不是要去学堂么?”清欢眼神温暖,点了下他的脑袋。

桐邬仰着头:“我可以下了学再练武!”

清欢知道桐邬是个有主见的,倒也不阻拦,只是嘱咐了一句:“那可不能累坏身子。”

桐邬眼睛亮亮的,直点头。

晏东和晏喜儿看着,相视一笑,楚清欢其实是个内心善良柔软的小姑娘呐。嗯……

兄妹二人这个认知,我们暂且不论。

*

“去给我找身粉色的衣裳吧。”沐浴完的拓跋漫漫理所应当吩咐茼蒿,她瞧见楚清欢今天穿的是一袭粉,挺好看的。

茼蒿面色一冷,但还是让春笋去找了套粉衫来。

换上了清欢的衣裳,拓跋漫漫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没有清欢那般倾城的容貌,但粉色将她衬的可爱又活泼,想个小精灵一般活泼生动。

拓跋漫漫实际上同楚清淮同岁,比清欢要小两岁,可能因着是出生自武将世家,身形要比同龄的女子都高壮些。

不过清欢却知晓,往后的拓跋漫漫,身量再不会长了,声音也会一直如同现在这般清脆稚嫩。这使得她也成了往后京中贵女们里头的独一份,引了提亲的人趋之若鹜。再加上她性子大方敞亮,说话不绕弯子的直爽,最后嫁给了淑妃的亲生子,当今的太子楚清洛作为侧妃。

清欢看着拓跋漫漫的眼神幽暗了一瞬,悄声问一旁的春笋:“可有什么法子,能使人不再生长?保持少女的娇嫩模样和声音?”

“有一种歹毒的秘药,叫葆春丸。女子服用可维持第一次用时的模样,往后一年服用一次便可。不过这药也歹毒,若成亲后继续服用,那女子的丈夫最多活不过三年便会暴毙。”

清欢原先想不通的地方,在这一刹那便都想通了。看来拓跋家有问题……

敛起眼神,她笑着招呼喜儿同拓跋漫漫用晚膳。

“就我们三人用膳么?”拓跋漫漫望着清欢,一脸的干净模样。清欢知晓她想问什么,故意不答:“明日我便写信让你家人来接你,我同世子在这庄子上,是因为犯了错被罚来的。漫漫你毕竟金贵,同我们在一处不大合适。”

“唉?你这是在赶我走嘛?”拓跋漫漫放下筷子,一脸的不开心:“我说了,我要你帮我。”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清欢眼皮都不抬。

拓跋漫漫抿了抿唇:“凭你两年前救过我,凭你是个好人啊。”

京中贵女们,只要一被人说你不是恶人,你是个好人,总是会顾及几分,纵使再不愿意帮的忙,也会答应。

果然,楚清欢也不例外。

“好啊,那你安心住下。好在这日子离宫宴也不大远了,不然在这庄子上,实在委屈你了。”如果不是怕拓跋家没了拓跋漫漫,弄出些别的清欢不可知不可控的幺蛾子,跋漫漫现在只怕已经被埋在清欢的葡萄树下当养料了。

让茼蒿贴身照料,实则监视和应付着拓跋漫漫,清欢便将她丢在一旁不管。

晏东和晏喜儿动作也够麻溜,在福淮山脚下的另一个地方买了个庄子,兄妹两和楚清淮季五都搬了过去。

拓跋漫漫不见楚清淮,奇怪的直问,清欢笑呵呵说了句:“我同世子没多大往来,那日是因着要见外男,故才将他叫来作陪。”

拓跋漫漫压下心中喜意,天天在庄子上闲逛,意图遇见楚清淮。

其实拓跋漫漫确实是被家里继母陷害,遇见静安师太也属实是意外。来这庄子上,一开始确实是打算攀着楚清欢这个在她觉着有些蠢的女人,想同她打好关系,以后利用起来也顺手。但更意外的是,这庄子上还有楚清淮,拓跋漫漫便有了别的心思。

楚清淮是宝郡王世子,宝郡王府唯一的子嗣,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攀着楚清欢那么个假郡主,不如攀上楚清淮这个天潢贵胄。

夜里,天潢贵胄楚清淮又被迫干起了翻窗的老行当,听着他口中对拓跋漫漫的厌恶,清欢咯咯咯直笑。

继而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的问:“虽然我们使了些手段瞒下了陈桂花离开的事儿,但陈婉怎么这么久都没重新派人来?实在不应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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