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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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闻言,将圣旨摊开,言简意赅道:“当今圣上并非先帝所出,而是因通奸所生,我已让人去请嵇太后,真假对错,即刻便能得知。”

子书扶暨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两声,压根不在“通奸”这个重点上反驳,反而突然转身,朝子书岁靠近。

子书岁此刻手中没有武器,但即便徒手也能敌过子书扶暨,可她却不想蓦然动手。

面对着他的靠近,她默默后退,“你别过来。”

她看着他,正色道:“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还是投降吧。

子书扶暨听见这话,仿佛是听见什么绝情之言一般,他顿在原地,神情好似十分受伤——

“我知道,方才若没炸毁那暗道,或许我还有退路,可如今……”

“岁岁,成王败寇,我不惧死,只是无法兑现对你的承诺了,不过,往后没有了我,你或许能过得更好。”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他说着垂下了眸子,让子书岁无法看不清其中情绪。

子书岁闻言,眉毛抿成一条哀愁的直线,她听他那话,就好像他下一刻就要去死一样。

她警惕起来,为了防止他像沈令薇那样突然自戕。

她想劝他投降,于是声音也稍微柔和了些,“既然你也知道没有退路了,不如投降,我会向义父求情,不会让你死的。”

子书扶暨唇角扯出淡淡的笑,他抬眸,眼中是忧伤之色,“岁岁,我不止是你的兄长,也是自小就被当储君培养的太子。”

言下之意,是他不可能投降。

子书岁忽然沉默了。

又听他声音缥缈而空洞,“岁岁,我一直有句话,从未对你说过。”

“现在若再不说,恐怕此生便没有机会了。”

子书扶暨一边开口,一边朝子书岁靠近,子书岁心有动容,并未阻止。

直至他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他略微弯腰,低头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蜗——

“岁岁。”

“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子书岁也不知他是在为从前,还是在为今日。

下一瞬,子书岁只感觉腰腹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想推开眼前一直装温柔的男人。

可她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她低头,只见那根银针被子书扶暨抽出。

子书岁的信任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仰头朝那双陌生的眼睛望去。

此刻,子书扶暨的眼中仍是透着几分悲伤。

殿内,萧必安阴冷的声音响起,“子书扶暨!”

萧必安的视角,根本能看不见子书扶暨的动作,但他却感觉到少女的不对劲来。

萧必安抬步上前,一边将手抬起,欲将暗器直接对准子书扶暨的脖颈。

脖颈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只要一下,就能让人顷刻间死去。

子书扶暨快速地搂过少女无力的身体,抓着她的腰和脖颈,让她挡在自己身前。

子书岁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上,被迫面向萧必安,却是无可奈何。

她的眼眸平静如幽深湖水,里面深藏着被背叛后的失望,想到子书扶暨刚才的那声道歉,她现在知道了,那是为现在的行为而道歉。

那根银针,能让人暂时失去武力,甚至连基本的力气和反抗能力都没有。

耳旁又想起子书扶暨的声音,这次显得无情多了。

“据说人在紧张害怕的时候,容易失了准头,”子书扶暨的声音不再有温度,“萧必安,你也要试试吗?”

那厢,萧必安果然是被他这话影响到,“你到底想要什么?”

“出去。”子书扶暨命令道。

萧必安不动。

子书扶暨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将匕首贴着子书岁的脖颈,见萧必安还是不愿离开,他手上用力,锋利的匕首顿时在少女娇嫩的脖颈上划出一道口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她?”

子书扶暨看着萧必安,狠心道。

“你别动她!”萧必安终于动了,目光紧紧地盯着子书岁的伤口,“我出去。”

待萧必安走了出去,子书岁开口艰难又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

她很想说,他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此刻的子书岁,就和刚才突然被逼宫的燕德帝一样迷茫。

而此时的燕德帝还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或者说生无可恋地看着这场大戏。

萧皇后不知何时晕过去了。

子书岁脖颈侧的刀子稍微松了松,身后的子书扶暨挟持着她,朝御书房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在她耳畔为她解惑,声音又仿佛带着眷恋温柔,“岁岁啊。”

“你猜错了一点,陆赢并不是哥哥的退路。”

“哥哥的退路,一直是你啊。”

……

那根银针是提早准备好的,匕首也是。

都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准备的,使用的对象,也是子书岁。

子书岁想起从刚才至今,子书扶暨一直要站在自己身旁……原来根本不是为了亲近和保护,而是为了——

能随时随刻,更方便地劫持。

想通后,子书岁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苦笑。

她笑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她时而觉得陌生的人,信这个连自己生母都能摒弃的人,信这个早就将她抛弃过一次的人!

子书扶暨劫持着她,跨过御书房的门槛,站在廊下,面对着对面数万大军。

即便此刻太后还没被请来,可子书扶暨手下的叛军大多都已叛变,纷纷当下武器投降,不再站在他这一边。

唯有他自己手下的几百亲卫,不管什么血脉和事实,也都要站在他这边。

“放开她!”

谢厌厉声大喊,随即举起弓箭,试图瞄准。

可不论怎么瞄准,子书扶暨都仿佛能预判似的,一直晃动,连带着子书岁也在动。

谢厌瞄准好几次,都不敢射出,终于憋着气放下了弓箭,“你当真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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