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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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秦述的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外伤都已经痊愈,内伤只能靠后期慢慢调养了。”周子柏松开秦述的脉搏,淡淡的说道。

        “多谢周兄。”秦述拱手道。

        周子柏医术高超,普通病症药到病除,虽然来雾水寨的时日很短,可早已取代药叔,成为雾水寨人人尊敬的周大夫了。

        雾水寨的这些人,既已做了山贼,那身家性命自然是挂在裤腰带上的,药叔虽然能治一些伤寒病痛,可真要有了危及性命的病灾,谁也不会指望他。

        可如今不一样了,寨里来了个大夫,公子扬那么重的伤,都能救回来,这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多了些保命的手段,对人尊敬些,周到些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不是。

        但对周子柏来说,黑风寨和雾水寨,不过是从一个贼窝里到另一个贼窝,凭着他的医术,在这乱世,即便是带着安安,不论到哪儿,求个性命无忧,不是难事。

        他本想像在黑风寨那般低调行事,但凭着上山数日,安安没有受到任何欺凌嘲笑,嘴里时不时笑着蹦出一个陌生的称呼,手里也经常多了些不知谁给的东西,周子柏也愿意毫无保留的行使一个大夫治病救人的责任。

        “虽然你的伤势已经恢复,但是你的身体较之受伤之前,必定会虚弱很多,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这话一出,一旁的白行津神色便有些不自然,如今他与公子扬关系不错,虽然周子柏这话并非是针对他的,但他想起先前做的蠢事,心里对秦述到底是存了些愧疚的。

        不过这点秦述本人倒是不在意,再怎么虚弱也不会有上辈子惨。

        “我明白。”秦述说道。

        周子柏嘱咐完秦述要注意的地方之后便离开了。

        “军师,黑水寨一事是我对不住你。”白行津看着秦述自受伤之后一直苍白瘦削的脸庞说道。

        秦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说道:“出去走走?”

        说完便率先走了出去,白行津随即跟上。

        外面因为前几天下了大雪,此刻整个山寨放眼望去,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秦述刚走出门,便觉得身上忽然一冷,像是骨头里进了风,冷的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等他反应,身上忽然多了件披风。

        他回头看去,正对上白行津那双虎目。

        “外面冷,周大夫说你身体不比从前,还是披上吧。”

        大抵因为白行津是练武之人,火力兴旺,这披风沾染上他的温度,一上身,便为秦述挡去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风。

        秦述也不矫情,拢了拢披风,两人并肩朝前走。

        山寨里的房子并非都是聚集在一起的,但彼此之间都离得不远,此刻每栋房子前都站着人,有的在忙自己的事情,或者三五成群的在闲聊,远远望去,与平常百姓无异。

        两人一路走过去,不少人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虽然白行津是雾水寨的二当家,但眼下显然是秦述更受欢迎。

        “军师,您的伤都痊愈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天这么冷,您怎么就穿了这么一点?这是我老婆子做的衣服,您拿去穿。”

        “军师,来这儿坐吧,这儿太阳大,您来晒晒暖。”说这话的人说话之前便已经把屁股底下的板凳让了出来。

        说到底这些人也并非生来就是山贼,不过是世道艰难,迫于无奈而已,这里面不少人年纪已经很大了,虽然做了山贼,也都是拖家带口的,可即便做了山贼,他们眼中仍然有着普通人的纯良。

        秦述只身前往黑风寨,以一己之力带回了能让整个黑水寨吃一冬天的口粮,这意味着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无需再去以身家性命冒险,这个冬天也不会有人因为缺粮而饿死,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恩情。

        更不要说军师而因此险些丧命。

        秦述一路摆手,拒绝了所有的热情。

        等两人走过去,秦述才笑着开口,“二当家的你看,这场冒险我并不是全无益处。”

        秦述的脸上带着些笑意,似乎真的因为此事而得意。

        可白行津想起那晚月光下,公子扬满身是血的模样,他比谁都清楚,若是他来的再晚一些,面前这人恐怕就活不成了。

        他知道自己的愧疚被公子扬看出来了,今日这番话不过是对方为了让自己消除愧疚而刻意为之。

        白行津承他的情。

        “军师大义,我自愧不如。”白行津拱手道。

        秦述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不过苟活于世,若是做些对他人有益的事,也不枉世上走一遭。”

        秦述这话故意说的矫情,其用意并非真的是消除男主受的愧意,相反他有意想让男主受对他有愧,以借此拉近两人的关系,近距离的干预促进男主受的感情,尽快完成任务。

        白行津能听出对方话中的怅然之意,只觉得对方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痛失爱人,不愿苟活于世的哀伤。

        现在的白行津对着公子扬早已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厌恶,先前觉得对方贪生怕死,如今再回想,那哪是贪生怕死,不过是沉湎于意志消沉,封闭自己,不愿被外物所扰。

        “军师切莫伤怀,这世间有很多事情你还未体会过。”白行津看着秦述,他并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干巴巴的说道:“你心悦之人必定也希望你平安喜乐的过完这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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