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宫闱流言(2 / 2)
“黄昏之时才有小宫人来传大王今晚仍旧要来我这朱丹阁,沅芷还当是有人存心捉弄欲叫我空欢喜一场,想来大王许久未进南宫,纵使进了亦总是去了绛云轩,如今接连几日来我这朱丹阁,遂沅芷心中忐忑,梳妆打扮好便在殿内候着,未曾想今日大王仍是应言来了。”
“寡人既说来,那便一定会允诺,骗你这小小女子做什么?”高越扶起她,轻言道。
“想来也是,大王乃至高无上的君子,断然不会失信于我这小女子。”
她面带娇羞,垂首浅笑,抬手将热茶奉上,越瞧之失神,只伸手接过搁置于案,待腾出手来方一把拉过眼前的女子将其轻拥入怀。
月华如练,夜半时分,大燕王宫宁寂如昔。葭苑后院,满庭茴香草随风而动,内帷之中,将要就寝的葭儿围卧于榻,瞧着那于殿下拾掇棉衣的弄棋,静夜无声,这主仆两人于夜半私语,当谈论起慕容昌胤一事,葭儿便问弄棋为何不早将此事告知于自个儿,弄棋闻罢,犹豫了良久,方应声道:
“那时娘娘尚在病中,又正是忧愁多思之时,着实不宜再添一堵,那慕容护卫与娘娘虽是清清白白,可他于葭苑种植茴香草无论出于何种缘故亦终究不妥,纵使娘娘问心无愧,奈何宫中酷爱乱嚼舌根者大有人在,奴婢不愿娘娘沾染上这等是非。”
“总是小心翼翼又如何,可到底还是沾染了是非。”葭儿慰声道,“万花丛中过,岂能做到片叶不沾身?你越是含糊小心,反倒愈让她们觉得我心中有鬼,如此,倒不如痛痛快快儿的挑明开来。”
“那······娘娘与慕容护卫是何种感情?”闻她言罢,弄棋行上前来问道。
烛光微颤,于此问,葭儿垂眸凝思了良久,方应声道:“于他,我无感,无情,他亦是如此,今番做这些只不过皆是念着旧时的情分罢了。”
弄棋紧悬的心才将放下,她躬身坐于榻,语重心长对葭儿道:“娘娘问心无愧,可近来宫中流言四起,恐早已传至大王耳中,为此娘娘不得不应对,慕容护卫自是极好,奈何终究年少轻狂缺了些稳妥,他为葭苑种植茴香草,怕也是未曾想过日后会给自个儿造成烦恼。”
闻此话,葭儿不禁陷入沉思。夜尽天明,城钟响起,高越于榻上起身,早侯于一侧的沅芷忙上前伺候他更衣束发,待洗漱过罢,便坐于案静用早膳,忽而,殿外传来两声聒噪,似有人在争论着些什么:
“我亲眼瞧见慕容护卫于葭苑后院种了香草,原以为仅是碰巧,可谁知从那以后慕容护卫日日于黄昏之时便往那苑中跑,这才觉得蹊跷。”一人道。
“你可别瞎说,我听闻和妃娘娘与慕容护卫是同乡,于宫外便早已相识,许是因着旧日的情分,慕容护卫才有了此举。”一人驳道。
“纵使两人有同乡之情可也得顾及大王的颜面,如今他们一个身为宠妃,一个身为御前侍卫,皆伴于大王身侧,怎的也得忌讳着点儿啊·······况且我还听闻去年大王出宫祭祖之时,和妃娘娘与慕容护卫举止暧昧,对此宫中亦是传的沸沸扬扬,直到大王回宫行了封妃之礼才渐渐平息······”那人再辩道。
四下轩窗大开,那院中小宫人的言论于殿中听得清清楚楚,沅芷敛了笑,小小翼翼的瞧向高越,却见他神色如常,恍若未闻见那闲言碎语一般正悠然饮着那碗素汤,便薄怒道:“这些个小宫人,办事不行,倒惯会乱嚼舌根,大王莫要在意,待沅芷叫若离去打烂他们的嘴,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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