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4章 如懿传-高晞月172(三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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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4章  如懿传-高晞月172(三合一)

这日江与彬为海兰请过脉后,海兰打发了所有宫人出去,并让叶心在门外守着,压低声音问道:“江太医,东西带来了吗?”

江与彬从药箱最底层拿出一小包朱砂,正准备递给海兰时,又停下了动作,垂下眼眸提醒道:“海贵人,千万当心哪,一定一定要注意分量,您之前已经在微臣这儿拿了一些,若是过量使用,腹中龙胎会出问题的。您……”

海兰其实也有些心慌,可为了如懿,她不能退缩,郑重问道:“我知道,我一直按着你说的分量去使用,不会出问题的,对吗?”

江与彬看着手里的朱砂,沉沉道:“要是真有事,微臣第一个掉脑袋。微臣已经研制出了针对此毒的方子,到时抓了药给您喝下,可以去毒。”他没说的是,这去毒的方子不能完全除掉此毒,或许还会残留些许的毒素在体内,但他们已经开始了,便只能继续。而且他想救惢心出来,目的正好与海兰不谋而合,所以他只能尽量控制毒性,既能救出如懿和惢心,又能保住龙胎。

闻言,海兰放心了不少。她拿过朱砂,又嘱咐道:“这事千万不能让姐姐知道,免得她担忧。”

江与彬神色复杂而快速地看了一眼满心满眼只有如懿的海兰,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也因为心虚而不敢与海兰对视,只能感叹道:“海贵人,您对懿主儿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其实海兰能那么快想到利用腹中龙胎来救出如懿,其中也他有意无意的暗示。而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之前奉旨去给如懿请脉时,如懿同他说的。他还记得当时听到如懿说这话时的震惊,也有着惶惑,只沉默着没有回话。可如懿看着守在门外的惢心,轻声感叹道:“日久见人心,惢心跟着我这样的主子,落魄到这种地步,是我对不住她。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她再继续陪着我受罪。而且惢心的年纪也不小了,若是陪着我一直困在这里,恐怕这辈子都出不去了。不过你对她的心意依旧,这是最难得的。”

江与彬脸色恳切,道:“微臣与惢心都出身贫寒,何必彼此嫌弃呢。纵然她要在这里陪着懿主儿一辈子,微臣也是不会变心的。”

“那就好。”如懿幽幽道:“只是你也瞧见了,即便我们被困在这里,那些人始终不肯放过我,想方设法的要害我们的性命。先是毒蛇,之后又是加了寒药的饭食,接着又是放火。我们一次两次运气好都逃过了,下一次呢,再有下次,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如这般福大命大了。惢心因为跟着我,所以便要日日提心吊胆的担忧自己的性命,我怎么忍心。”听完如懿这番话,江与彬脸色一沉,最后为了自己的私心,仍是答应了:“但凭懿主儿吩咐。”

所以,虽然海兰是愿意利用自己的孩子来救如懿,可其中若是没有他的暗示和引导,或许海兰不一定会想到这个法子,即便想到了也不会那么快就下定决心。其中有如懿的暗中操作,也有他的推波助澜,他问心有愧。可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底了。

海兰没注意江与彬眼底的心虚,也跟着感叹,“江太医对惢心也是情深义重。”她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腹部,正色道:“希望这件事能成,这样姐姐跟惢心就能够平安地出来了。”

“嗯。”江与彬点点头。

“主儿都搬进储秀宫有一段时日了,皇上却一直没翻您的牌子。”荷惜话里有些微的不满,也有对意欢的心疼,“这段时日以来,皇上不是去陪贵妃,就是召幸慎贵人和嘉嫔,再不就是去看皇后和海贵人,一次都没来见您。”

意欢淡淡一笑,“不急。自从我第一次见到皇上,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靠他那么近,如今真的能在皇上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她扶着荷惜的手,在梳妆镜前坐下,凝神看着镜中娇羞的自己,思绪缓缓回到了初见皇帝那日。

“动了!”皇帝轻轻放在高晞月腹上的手像是被烫般缩了回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那种缓慢的生命的跳动,之前包括皇后在内的嫔妃有孕时,他都不曾这般做过,但是这种感觉是新奇的,新奇得让他不敢多用一点力去碰那腹部,仿佛多用一点力就能伤着那腹中孩子似的。

或许是手掌下的那带着生命的跳动太过美妙,让皇帝忍不住弯下腰,把脸贴到高晞月腹部,静静听着。须臾,他笑着道:“孩子,朕是你的阿玛。”然后,他的脸被隔着肌肤震了一下,似乎是孩子在回应他,这让他登时高兴的笑出了声来,就如同孩子知道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的欢喜。

看着如此这般新奇而高兴的皇帝,高晞月压下眼中满意,她这一步步的棋没有走错,再成熟而权位再高的男人,都有孩子气的一面,只有让他明白这个生命是怎么一天天长大的,才能让他更加的看重。

现在他对这个孩子有多期待,日后才会下多大的功夫去教育他,去期待他,去疼爱他。身负父君期待的孩子或许会更辛苦些,可这样的孩子在皇家才能活得更好。她是没想过让这个孩子日后继承大统,但也不能如日后的永璜和永璋那般,被皇帝给弄废了,最后吓出病来英年早逝,或者干脆直接被过继出去,那样自然是可悲的。

人心都是偏的,皇帝的偏心自然是很重要,他所有的皇嗣是否都尽心尽力,是否疼爱,是否重视,这些她管不着,毕竟他们有自己的母亲为他们筹谋,但是她却一定要保证他对自己孩子最为看重才行。

这份看重不一定是为了争储位,但却能保证她的孩子至少能一辈子能在皇帝的羽翼下平安顺遂,富贵安稳的过完一生。而这份看重或许还会延续到她的孙辈身上,至少只要皇帝活着,她孩子的这一脉就能活得很好。

正好皇帝是个长寿的,能护着她的儿孙们的时日也长。虽然她是没准备让自己的孩子争那储位,但若是皇帝想让他的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她自然会接着。若是那时儿子年纪大了也没关系,孙子什么的还年轻啊!

总之未来的日子还长,一切皆有可能,所以她得提前一步步把所有的可能都预设好,不管最后会如何,至少保底是她的儿孙们会活得很好,很恣意,不是吗?

用过晚膳后,皇帝亲自扶着高晞月的手,一边陪着她在屋里走动消食,一边与她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关于孩子的话题,且还乐在其中。这时,正巧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徐安捧了绿头牌进来道:“皇上,该到翻牌子的时候了。”

皇帝看着紫檀木盘子上一排的绿头牌,轻嗤一声道:“拿下去吧。朕今夜宿在承乾宫。”

徐安苦着脸道:“皇上,您好些日子没翻牌子了。别的不说,舒贵人眼巴巴地盼着您去呢。”

皇帝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差事越发当得好了。朕召幸谁还得听你的吩咐?你没听到朕的话吗,今日留宿在承乾宫。”

徐安慌得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太后让奴才提醒您,要雨露均沾。”

高晞月懂了,是太后吩咐的,皇帝一直没翻舒贵人的牌子,太后有些着急了,这不就给敬事房施压了么。她知道徐安也是没法子,否则哪里会当着她的面提舒贵人,这不是明晃晃的得罪她吗?可不得罪她就要得罪太后,徐安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她也无意为难徐安,更犯不着在这种时候争锋来体现她的得宠,她还想安安稳稳的安胎,不想分精力去防着太后是否会因此事而对她不满后,会不会做点什么。与其在这个时候去得罪太后,不如顺手卖个人情,不为得太后的喜欢,只为太后别来找她的麻烦,井水不犯河水就好。毕竟太后始终是太后,身份上始终是压着她的,想要为难她也容易。她虽有自信能化解太后的为难,但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烦啊!

于是,高晞月劝道:“舒贵人是皇上新封的,还没召幸就被扔在一边了,面子上是不大好看。她是太后举荐的,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着高晞月明明舍不得他离开,却又不得不将他推走的模样,皇帝有些心疼,但更多是无奈。他知道徐安是得了太后的吩咐,若他执意留在高晞月这里,谁知道太后会不会寻个什么借口来为难高晞月。

如今高晞月怀着身孕,身体又弱,到时出了什么事,后悔也无济于事。想来高晞月也明白,所以不得不劝他。

皇帝对徐安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候着,才按着高晞月的肩,温和道,“晞月,那你好好歇着,朕先回养心殿了。”说完,亲了亲她的眉心,才转身离开。

皇帝坐在辇轿上,看着前后乌泱泱的人群在暮色中沉稳而迅疾地走动,几只鸦雀扑棱着翅膀飞过染着墨色的金红天空,无端便生了几分寂寥之情。他将系在腰上的香包握在手上,上头只绣了简单的祥云与福字。他慨然片刻,紧紧地握在手中,像是握着唯一的温暖,再不肯松开。

回到养心殿,皇帝吩咐进忠去请齐汝过来。

不到两刻钟,齐汝便跟着进忠进了养心殿。

皇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齐汝,目光又慢悠悠地落回手里的书册上,漫不经心道:“朕今夜翻了舒贵人的绿头牌。舒贵人是太后千挑万选的名门淑女,想来太后也希望她早日为朕诞下皇嗣。”

齐汝会意,斟酌道:“微臣马上准备一味坐胎药,以便让贵人早日遇喜。”

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在齐汝身上,轻描淡写道:“你明早再去给舒贵人诊脉,看看她的体质如何,适合哪些药材,不怕名贵,只要管用。”

“微臣明白,照老规矩办。”齐汝回道。

皇帝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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