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假戏真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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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尹府初见,她机智、坚忍,风霜不摧,险阻不折,一介贵族弱女从京城走进赤地千里的青州,又从青州走进朝堂,她女扮男装,官及四品。

这世间再无一女子能强过她,他现在却只看见她以孤冷为甲,以峭硬为刀,保护着她自己,从不对人流露的那种女儿一般的柔弱之态。

今夜,她终于以真性情毫不伪装地对他,他却只觉得心口隐隐刺痛。

“幽儿,我爹娘若在世,必为你我欢喜;我们之间的一切障碍,由我来统筹安排,你只需信我靠我即可。”他从身后拥住,含笑劝她。

尹莫幽微微低头,朱唇如樱、含泪带笑,那笑容甚美。

廖幕城走到屏风后,宽了身上的衣袍,换上那身大红吉服,这是他为爷爷大寿备的,今儿先穿了。

尹莫幽仍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两张婚书,只见落款为:“明月元丰二十年八月十八。”

八月十八。

她将这日子默默地记在心里,明知道自己过目不忘,她依然十分认真地默默念了几遍。而后拿起自己的那张答婚书,便要收起来。

廖幕城过来伸手按住她的手,自己把那两张婚书都收入怀中。

尹莫幽挑眉看向他,听他笑道:“还没盖官印。”

没盖官印的婚书可不作数。

“京城府衙?”尹莫幽问。

“京城府衙的官印岂能盖你我的婚书?”廖幕城笑道,“你我的婚书,要陛下盖国玺。”

“……”尹莫幽无语,他这是要来真的?

她身上穿的只是戏服。

廖幕城看起来却真是认真的。

他收起婚书便将尹莫幽从梳妆台前牵了起来,走向床榻:“婚书有了,这洞房之前的合卺酒,娘子可愿与为夫喝一杯?”

屋里有酒,廖幕城只斟一小盅,到榻前牵了尹莫幽的手,问:“喝酒前,你我是否该拜个堂?”

尹莫幽坐着不起,揶揄问:“此处哪里有高堂,如何拜得?”

廖幕城一笑,转身搬了两把座椅并排摆到窗台下面,将婚书从怀里取出摆了上去,回头笑望着尹莫幽。

哎呀,他是认真的,瞧那动作,尹莫幽算是知道他多想拜堂了,她浅浅笑了笑,这才起了身走过去,与他并肩站了。

两人面朝窗外明月,相携而跪,窗外屋檐下挂着的一道黑影嗖地一声就跌了下去,隐约听见柏然在窗下哼了一声。

主子想拜堂,屋里就一扇窗子,一拜天地自是要对着窗子。

他哪里会想得到主子说要拜堂当真就拜了,听得椅子挪动的声音,他才想起挪地儿,活该跌一下。

两人拜过天地之后,起身面向两把空空的座椅,牵手而跪,再拜婚书,起身三跪,夫妻对拜。

这低头一拜,宛如承诺这漫长的人生将携手并肩走过,从此,人生再无孤单,两人抬首时,廖幕城的眸底如燃着星火,璀璨醉人。

“娘子。”他喊。

尹莫幽眼帘微垂,勾了唇角,只笑不应。

廖幕城挑了挑眉,不肯就此作罢,继续说道:“如今你我也拜过堂了,可该叫改口叫声夫君?”

尹莫幽听后有些恍惚,怎么在这一转眼之间,她就成了他的娘子,连婚书都有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也有失控的时候,而且这失控让她不单不恼,反而有种如梦如幻的美好错觉。

“娘子?”廖幕城听不得她喊,就又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唤得情意殷殷、缱绻眷眷,那从来都无人抵抗得过的温柔眼波,此刻更是脉脉深情,溺人温柔,看得人都要在他的视线里融化了。

尹莫幽娇靥晕红,她微微鼓足勇气,却怎么都喊不出口,只好微微扭头,浅浅一笑道:“还没喝那个酒。”

廖幕城听后笑意浓郁,染了眉梢:“好,那咱们就先喝酒。”

她在拖延,只因她喊不出夫君二字——他知道,那就干脆顺着她的心意,瞧瞧她能拖到何时,如此新妇一般的娇羞模样,正好他也能多瞧瞧。

廖幕城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到榻边坐下,道:“娘子且坐。”

尹莫幽看向他,见他搬了只圆凳放到榻前,随后将两只斟满酒的酒盅放到圆凳上,这才坐到了她身旁,俯身牵起两人的衣角,双手手指灵活地挽了几下,尹莫幽低头看时,见他已经仔细结成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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