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一剑望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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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姻方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背了一把长剑,面色微微一变,诧异道:“原来公仪公子会使剑?”

公仪斐笑了笑,显然对兰姻的反应并不意外,“御剑山庄的人自幼便会握剑,只不过我不喜剑道,所以不常用它。”

兰姻紧盯着公仪斐身后的剑,不客气地问道:“这该不会就是传闻中江湖排名第一的斩渊剑吧?”

“不是,斩渊剑仍藏于御剑山庄,这把剑叫作"望春",曾是我母亲的佩剑。”

兰姻神色稍霁,又疑惑道:“我听说望春剑早在二十四年前就被斩渊剑一刃斩断,怎么现在还能使用?”

公仪斐长眉一挑,“聂姑娘对这两把剑很是了解么?”

兰姻轻咳一声,掩饰道:“都是从说书人口中了解的。”

公仪斐也不在意,坦然道:“当年望春剑确实被斩渊剑斩断了,不过后来经我爷爷熔断之后重新打造,如今承袭到了我的手中。”

“我能不能看下公仪公子的佩剑?”

“自然可以。”公仪斐随意地摘下望春剑,递给兰姻观赏。

兰姻接过了这把沉重的望春剑,细细端详着剑身。

只见这把剑的剑身通体银白,唯有一条纹理清晰的断痕横在剑刃之上,犹如一条银蛇盘绕交织,散发着微妙的寒光。

剑鞘和剑柄皆由上等的汉白玉制成,质地润泽透亮,纹路间隐约可见春色烟云。

而剑柄的剑格处巧妙地做了一个暗扣,轻轻一按,剑柄内部便弹出一把白玉骨扇。

原来公仪斐常执于手中的那把白玉骨扇,是与望春剑同为一体。

兰姻叹道:“你娘真是个妙人,不光铸成天下第一名剑‘斩渊’,还能设计出这么有意思的佩剑。”

“世人都说一剑破万法,实际上根本无人能做到这般境界。”公仪斐淡淡一笑,“剑相较其他兵器而言,劈不如刀,砍不如斧、砸不如棍,刺不如枪,是最不像兵器的兵器。”

兰姻有不同的见解,“我反而觉得剑集成了所有兵器的优点,它既不像刀那般霸道、斧那般狂野,又不像棍那般沉重、枪那般直来直往——是最侠义的兵器。”

公仪斐看向兰姻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赏,他微微扬起嘴角,说道:“这话倒也令人耳目一新。”

兰姻轻轻摩挲着望春剑的银辉表面,只见剑柄上还有一行刻纹“望春惊雪,清风明月”。

看到这里,兰姻挑眉说道:“剑之道,在于内外兼修,形随意转。御剑山庄藏剑无数,公仪老庄主将这把望春剑交由你继承,想必其中定有深意。”

公仪斐将望春剑收回剑鞘之中,含情脉脉地看着兰姻,说道:“不管有什么剑中深意、云霄之志,于我而言,剑终究是死物,永远也比不上眼前人、心上人。”

兰姻早已习惯了公仪斐这般风流轻佻的作态,脸上并无半分女儿家的娇羞:“公仪公子的情话顺手拈来,想必对许多姑娘都说过这句话。”

公仪斐似笑非笑道:“非也,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今后也不会对其他人说。”

兰姻纳罕地看看公仪斐,竟有一刻的失语。

就在这时,船舱角落里忽然传来一道细微的响动。

兰姻骤然转头,“谁?出来!”

此话一出,角落里那人便慌慌张张地爬了出来,“是、是我!”

只见宋景云蹭得一下出现在眼前,兰姻和公仪斐对视一眼,脸上双双露出诧异之色,似是都没有预料到宋景云竟然会在船上。

公仪斐见状,肃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景云咧嘴一笑,回道:“我爹处理完海运交易的公事就出去应酬了,我趁他不注意就偷溜了出来,想着跟你们一起去鬼狱玩儿。”

公仪斐此时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鬼狱是什么地方,你要上赶着去送死么?”

还没等宋景云反应过来,兰姻就朝着掌舵舱内的魍鬼喊道:“把船靠岸停一停,送宋公子回去。”

然而,魍鬼却仿若未闻,驾驶着海船径自朝着深邃的海道一路直下。

兰姻转头看向站在舱门口的魑鬼,眸色冷淡森寒,略有威胁之意,“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魑魍二鬼的武功何等高超,又怎么会没发现藏身于船内的宋景云?

想必他们是故意放宋景云上船,好让兰姻身边多个“拖油瓶”,以此来拿捏她。

魑鬼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船一旦出海,就不能走回头路,这是行规。”

一言落地,宋景云的脸霎时一红,“该不会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公仪斐略显无奈,将宋景云拉到身旁,朝着兰姻说道:“抱歉,他是跟着我来的。聂姑娘尽可放心,此行我会保护好他,不会给你们徒增麻烦。”

兰姻这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还如何能放得下来?

原本兰姻劝说公仪斐与她同行的目的,只是想要暗中保护他,免他遭遇劫难。

现在又来了一个金尊玉贵的知府公子,宋景云不会武功还满脑浆糊,简直是麻烦加倍,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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