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宴上掀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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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整个王帐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丰齐王露出不满,“呵!你们送来美人,为的不就是与寡人交好吗!寡人莫非连亲她一口,都要被你们约束不成!”

兰姻明显感受到了丰齐王的怒意,低声开口缓和道:“大王息怒,我国使臣出言无忌,我代仓旻使团敬大王一杯。”

说罢,兰姻从席上取来酒壶,倒满一金樽,递到了丰齐王的嘴边,酒面倒映出了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丰齐王搂紧兰姻,心情稍缓,满是横肉的一张脸抵着她的耳际,淫邪道:“还是美人识趣,来!你来喂寡人!”

兰姻低垂着眉眼,没有片刻犹豫,提起金樽,将酒液尽数抵入了丰齐王的口中。

接着,她柔声试探道:“大王喝了酒,是不是可以提笔签字了?”

丰齐王恍若未闻,似有些得寸进尺之意。

他一面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的残酒,一面说着荤话,“美人真是个尤物......签字的事情不急,快先让寡人快活快活!”

话音刚落,丰齐王便强势地扒下了兰姻的外衣。

兰姻对此没有防备,亦是一惊,下意识攥紧了里衣,方才没有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的视野里。

丰齐王荒淫,在众人面前放纵淫欲已是常事,丰齐大臣对此见惯不怪,反而还迎合着拍手叫好,像是看好戏一般地聚笑了起来。

宴席之上,宋祈年的目光寸步不离地盯着上位者,在一排排低劣的目光之中,唯有他的眼里露出了屈辱和懊悔。

她是仓旻的长公主,本是那么骄傲光鲜的一个女子,如今却沦为了敌国的笑柄和玩物。

这样的亵渎不光是对她而言何其残忍,对于整个仓旻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骤然间,一道响亮的器物碎裂声自下席间传来,那声音突兀而刺耳,使得整个王帐都震了一震。

就连角落里弹琴的乐师和帐中跳舞的舞姬都停下了动作,跪伏在地上不敢造次。

兰姻下意识怔楞住,侧脸看向声音的源头,却见宋祈年掀翻了面前的桌案,朝着主座这头走来。

然而,他没走几步,就被一道厉声喝止,“放肆!”

丰齐王还没来及出口,就听见兰姻先发制人,“宋祈年,你不要命了!两国使者都在席上,惟你酒量不佳,还要耍酒疯不成?”

说着,兰姻示意他看了一圈周围手拿利刃的士兵。

闻听此言,宋祈年才克制住心绪,神色沉痛地抬眸望着高台上的兰姻。

兰姻看出了他的煎熬,只得冷声接续道:“宋祈年!素闻你通音律,擅弄琴,你速速为丰齐王献乐一曲,以示歉意!”

宋祈年身形一顿,站如青松,没有说话。

宋祈年心知兰姻此话是为了给他解围,可是要他弹琴取乐敌国,实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此时此刻,不论是帐内帐外都开始剑拔弩张,双方的士兵都已经掌扣刀柄,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只等着有人点燃战火的引线。

一片死寂,须臾之后,宋祈年握紧了拳头,往后退了一步,低头道:“微臣有些醉了,不慎撞翻了桌案,抱歉......微臣愿意奏乐以谢罪。”

席间无人说话,皆是面面相觑——众人看得清楚,他桌上的酒......分毫未饮。

丰齐王扫了宋祈年一眼,又转眼凝着兰姻的眸子,看出了两人之间的猫腻,瞬间情欲全无,冷喝一声道:“真是一出好戏啊!”

说着,丰齐王使劲掐着兰姻的腰肢,呲牙道:“只是听琴太过枯燥乏味,丰齐的乐师哪个不会弹琴!不如美人也为寡人跳支舞助助兴吧!”

兰姻腰间被他手间的力道掐得一阵疼痛,下意识脱身退下高台,一个“我”字将要脱口,就看见眼前的帝王极具压迫性的目光,顿了顿,低声禀道:“妾不会乐舞,还请大王恕罪。”

丰齐王依依不饶,坚持道:“不会跳,就跟着舞姬学着跳!寡人还要你每跳一下,就脱一件身上的衣服,让所有人都开开眼,看看这仓旻的长公主脱下衣服是个什么狐媚模样!你若是敢抗旨不从,寡人便撕了国书,叫你们有命来无命回!”

话音刚落,兰姻的脸色瞬即变得难看起来。

不光如此,还有帐内所有仓旻的使臣和士兵都便沉了脸。

沉默许久,兰姻朝着丰齐王欠了欠身,平静地说道:“大王若想看妾跳舞,妾便遵旨舞一曲,只是还请大王允许妾熄灭少许烛灯以饰难为情......”

丰齐王未作迟疑,不屑地挥了挥手,嗤笑道:“准!”

宋祈年见兰姻答应了这实是羞辱的要求,阴郁满身地上前走了两步,正欲开口阻止,却见兰姻转而看向他,抬手一挥衣袍掩住了嘴型,无声传话道:“静待指示。”

紧接着,他徒然停顿脚步,便知兰姻是有别的打算,只得不再出头而勉力配合她。

与此同时,左荀闲散地靠在座位上,下巴微扬,笑盈盈地看着帐中央的兰姻和宋祈年。

自从入席后,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似是全然不在意此间发生的一切,只当这是场免票一观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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