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1章(2 / 2)
军权本就敏感,他若和关中基本盘联系得太紧密,反而引火烧身。
李君璠深知此事对段晓棠的重要性,不管关切还是八卦,特意绕路远远看了一眼左敏达。
先前以为他投缳自缢只是推卸责任的托辞,但亲眼见过人,就知道所言非虚。
即使不曾自杀,也因陈仓的惨像而“受伤”颇深。
面色苍白,两颊凹陷,青绿的官袍挂在身上,仿佛来一阵风就能被吹走。
段晓棠没和左敏达接触过几回,对他的印象无非是,一个有些良知但软弱的官员。
却没想到他会串联起陈仓大族,以身入局。
若没有他那封“遗书”开道,官面上“锤”殷博瀚的证据并不充分。
毕竟本该主持“公道”的三司官员,自己都陷在里头,而亲历事件的右武卫,只能“阴阳”。
民间的呼声再高,也只是民间。左敏达位卑职低,到底是陈仓的父母官,是官面上的人物。
饭桌上依然热情地讨论此事。
白湛从冬瓜盅里舀了半碗汤,慢慢品着,“殷相公的事完了,就该轮到三司了。”
孙无咎将栗子鸡转到自己面前,夹起一块栗子,绵软余香。不紧不慢道:“三司近些年出的纰漏不少。”
三法司本该是朝廷法度的守护者,如今却沦为权力的争斗场。
在座诸人中,段晓棠和三司打的交道最多。
别问她一个行军打仗的将领,为何总和三司合作,问就是倒霉。
大多时候都被坑得一脸血,且影响深远。
徐昭然欲言又止,“龚御史那封奏折……”就是御史台乱象的最佳证明。
本以为是为撇清责任后补的操作,但戳记记档皆在,结合范成明的信件,龚瑞早对殷博瀚的做法不满。
屈居殷博瀚之下,却弹劾主官,本就是很冒险的操作,结果被“自作好心”的人扣下了。
事到临头,怕龚瑞闹起来,才不得不拿出来,反扣殷博瀚一口黑锅。
孙无咎:“龚信玉敢将砍头财揭露出来,显见是个刚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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