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唱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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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许同舟和阿末就在“四时春”休息的,一来是因为许同舟原本主要落脚地在上海,每次来北京都是住酒店,二来是因为今儿晚上“四时春”外面全是蹲守的媒体,一出门就要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周与卿大气得不得了,把许同舟往俞见星屋子里一扔,再把阿末往房静屋里一塞,完事。

许同舟也不恼,也不嫌弃,还真的就那样跟俞见星两个人将就了一夜,半分怨言都没有。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同舟便醒了,大约才五点多,蹑手蹑脚起床洗脸刷牙,然后趁着清晨无人,一个人去了录音棚,这次回北京也是为了电影主题曲来的。

可怜了各大媒体,在周与卿家门口蹲了大半夜,愣是没把人等出来,只能抱着照片回家疯狂写通稿。

短短一个晚上,各大微信、微博头条全都是“许同舟夜宿‘四时春’,恋情坐实,新女友竟是‘第一御厨’”。

完全就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连盏原是想凭着舆论和旧情,重新回到许同舟身边,可没想到他做得更绝,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可处处都在打她的脸。

消息出来的那一天,她NG了无数条戏,躲在剧组崩溃痛哭。

原本她也不想这么做,只是陈靖安不是个安分人,她同他在一起这小半年,陈靖安该玩还是玩,若不是两天前又收到陈靖安出轨的消息,许同舟又就在眼前,她也不会走上这一步。

演员演戏,往往容易沉浸其中,在一个剧组同吃同住,扮演恋人,没有几分投入哪里演得出真情实感,加上连盏本来就不是科班出身,演戏之所以演得好,除了有那么一点天分外,就是学会了一招沉浸式演戏,代入感极强。

一部戏下来,陈靖安又是个手段好的,她说着自己也不想,可是到底还是跟了他。

等她被现实的冷水泼醒,很多事情早已无可挽回。

许同舟本来就在犹豫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公开恋情,这下可好,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顺势而下,就这样宣誓了主权。

而那厢何栖迟刚处理完他和池央的婚事,还没来得及去找周与卿,就被满天飞的新闻砸得头晕眼花,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慌忙火急一大早去了“四时春”找周与卿,可周与卿半小时前就被阿末带去了录音棚。

房静和俞见月都蹲在院子里洗脸,背阴处的风泛着凉,舒适得不得了。

何栖迟一踏进门,箭步过去钳住房静的肩膀,两只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正在暴怒中的狮子,“阿卿呢?”

房静瘦弱,被这么大力一掐,只觉得肩膀被掐得生疼,拧着眉嘶了声,扯了扯手肘退了两步,语气生硬:“你干什么一大早疯疯癫癫的,当心吓着孩子!阿卿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了?”

房静撸了把脸,“能去哪?去看许同舟录歌去了。”

话音将落,何栖迟脸上神色霎时灰败一片,“我总是晚一步。”

房静拉着俞见月起身,给她擦擦脸,转身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晚一步就是无缘。”

其实房静很想再多说上一句,骂他当年不懂珍惜。

可瞧着那人精神状态着实不好,看在多年师兄妹情分上,到底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俞见月拉着房静的手,进屋的时候凑在房静身边轻轻道了句:“何哥哥没有许哥哥好。”

房静低头,对上小姑娘清亮干净的眼睛,轻笑一声,瞧,连个孩子都看得清楚。

——

周与卿并不知道何栖迟到“四时春”去找她了,此刻她正端着一碗馄饨,坐在许同舟的保姆车上,和阿末一起去录音棚。

这头一回去录音棚,头一回看许同舟唱歌,周与卿满心好奇,她还记得回北京那天,房静去接她,回家的路上,车里放的那首歌,就是许同舟唱的。

她原以为他就是个演员,可越亲近,就会发现越多惊喜,拿时下那些话来说,许同舟绝对是个宝藏男孩。

周与卿竟也觉得这种不断探索的过程,出奇的有意思。

这录音棚在北京算是很有名的,很多歌手都会在这里录音,进进出出都是些熟悉的脸,曾经隔着屏幕看,如今活生生就在眼前。

要是周与卿没记错,休息室角落里坐着吃蒸饺的那个应该就是今年某唱歌节目的冠军,最近风头正盛,新歌一首接一首。

阿末熟稔地冲路过的人打招呼,然而路过的人,目光都在周与卿身上,那种好奇的、八卦的目光。

“阿末,哪有你这样当助理的,你家许老师来得可是最早的。”有人跟阿末寒暄,余光却看着周与卿。

“我可有更重要的任务。”小圆脸一仰,拖着周与卿往里走,“不跟你们多说了。”

录音棚分好几个部分,路过一排休息室,穿过前面的走廊就是一排录音棚,许同舟现下就在最里面那个。

阿末带着周与卿推门进去,房间被一扇巨大的玻璃隔开,外面是各种录音设备,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密封的录音室,暖光轻轻打着,衬得一切都沉静温柔。

许同舟此刻就坐在里面,一只脚搭在椅子的横栏上,一只脚支在地上,头发没做造型,微长的刘海轻轻搭在眉峰,简单的白衬衣贴身穿着,戴着耳机,低头翻看手里的谱子。

周与卿站在门口,歪着头看他,心里就像小时候路边的熬的糖浆一样,两根小棍绞着,全是甜腻的气息。

阿末进去拍了拍制作人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一盒喉糖,抓了两颗放在制作人面前。

年轻的男孩戴着一副大大的框架眼镜,抬头冲着阿末笑,“你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以前都是给我一盒,现在就给我几颗。”

“我今儿就带了这一盒,一会还得给我老板呢。”

阿末同那制作人显然熟悉得很,插科打诨着,就像数年的老友。

转头朝周与卿招招手,“周老师,这位是现在的金牌制作人麦子。这次电影主题曲可是他亲自操刀填词作曲的。”

周与卿客气地冲他笑笑,“你看上去很年轻。”

麦子推了推眼睛,清秀的脸上透着两分骄傲。

阿末推了推他,“这家伙是个天才,跳好几级呢。”

“谦虚点,谦虚点……”麦子装模作样地摆摆手,转头对着桌上的小话筒道,“同舟哥,出来歇歇吧。”

许同舟自个坐在录音室里顺调子顺了半天,因为完全隔音,丝毫没发现周与卿已经来了,这会一抬头,眉心一下就被笑意漾开了,把耳机取下来往外走。

“来这么早。”

周与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阿末说再晚一点,媒体又要去我家门口堵人了。大明星,你就不能低调一点,你这样,我生意很难做啊。”

许同舟把她拉进怀里,亲亲她的脸,“我这是在给你创收啊,周老板。”

“切。”

麦子瞧着这两人的模样,做出西子捧心状,嘴里直念叨:“虐狗虐狗……”

周与卿从许同舟怀里探头出去看,却被许同舟一把捂住眼睛,“你别理他,他日常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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