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 133 章(2 / 2)
公堂内所有人大惊,朱氏等人完全吓傻,堂外围观的众百姓都万万没有想到居人命,引来一众人哗。
转眼间,一桩简单的纠纷小案变成事关人命的大案。
吓呆的朱氏回过神儿后,指着王四娘萍儿鼻,骂她们丧尽天良,害死人。
“什么神仙水,分明是地狱水,这比鹤顶红还毒啊!”
王四娘气得要去揍朱氏,被早有预料的萍儿拦住。
萍儿问她们要瓷瓶里余下的水,确认之后,她指责朱氏等人血口喷人,阴谋构陷。
“我们就料到你们在故意来闹事,陷害我们,所以这一次只在这瓷瓶内装水。试问你们天天水洗脸没问题,怎么我们的水就红肿起疹?”
“你说水就是水?”朱氏这时候的反问已经有些虚。
萍儿马上请来证人,便是对瓷器铺的掌柜跑堂。这精致的小瓷瓶正是从他们铺所购,也是他们铺的井水,他们都亲眼证。
“你们说这里头是神仙水,久会让人皮肤干净白白嫩嫩,水当当。你们水来欺骗我们,不敢怎么说这都是欺诈!”朱氏愤愤喊道。
“脸脏,水洗一下,自会干净,人的皮肤泡水泡久都会白白嫩恩,水当当。这人人每天都需要喝水,不喝会死的水难道不称作为神仙水么?”
萍儿句句有理有据地反驳朱氏。
“者说,你们立字据的,神仙水系免费赠与。既没有收钱一说,又何来欺诈?”
萍儿将朱氏等人之前签下契书呈上,半点漏洞都不给对方留。
萍儿接着向韩综呈报,他们跟踪朱氏到花娘胭脂铺,那花娘胭脂铺里售卖着跟她们铺类似的护发露花香皂。她们有理由怀疑朱氏受雇花娘胭脂铺来对付她们。
“速速从实招来!”
韩综猛拍一下惊堂木,跟朱氏一起来的另一中年女,本就以为程氏的猝死吓得不轻,如今又听事情的原委已经被人查清楚,吓得连连磕头求饶,老实交代真相。
“妇不过是普通的市井妇人,因一涂抹水粉便会皮肤泛红发痒起疹,被花娘胭脂铺的金掌柜请去。金掌柜以重金雇佣我们去对付崔七娘铺……”
朱氏本来还想继续挺下去,狡辩看一看,如今彻底傻眼,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在衙役的逼问之下老实交代所有经过。
原来这朱氏是花娘胭脂铺的管事,在金掌柜身边呆多年。她自小一沾兰花粉就会起风疹,后来发现也会有人跟她的情况一样。
如今花娘胭脂铺里卖的最红火的梅花露,便是金掌柜通过下作手段骗别人的家传方,后自售盈利。
几个月前,金掌就柜盯上七娘铺的护发露花香皂,眼红许久,早就恨不得取而代之。奈何她忌惮崔七娘跟封府有关系的背景,所以一直没敢下手。如今崔七娘死有一段时日,她便按耐不住,根据朱氏沾花粉就起风疹的情况,琢磨这个‘妙法’来对付崔七娘铺。
在第一次跟王四娘萍儿在府衙对峙后,他们就收买负责验证毒物的大夫,知道护发露花香皂的大概配方,随后就请人调配,后进一步改进,成品。但想要大卖,最好是崔七娘铺弄倒闭,所以才有朱氏等人后续的骚扰。
当朱氏听崔桃铺新东西的时候,朱氏死性不改,就想继续老方法骗配方,顺便彻底搞垮七娘铺,却没想到这一次是对方设套让她们丑事败露。
接下来,封府便缉拿花娘胭脂铺的金掌柜,进一步审讯,坐实金掌柜朱氏等人的罪名。
至程氏,则是因为被没有耐心的金掌柜往她脸上涂抹过量的花粉,导致她过敏反应严重,加之没能得到及时医治,导致死亡。
金掌柜的罪名,便要加上一条杀人罪。
案公审完毕,也就洗清七娘铺的清白,铺里的生意照旧会恢复到从前。
崔桃则一直在家中躲清闲。这案清晰明,根本不着她亲自马。
但谁知日后,封府那边却说谁的证供都不能少,要求萍儿王四娘带‘跑堂’来封府周全证词。
崔桃无奈之下,只得装扮好,并且特意传内增高的鞋,来封府的文书这里签字画押。
“你就是那个跑堂?”韩综等候多时,在崔桃进门后,就怀疑的目光仔细打量崔桃。
照理说封府判官忙得很,没必要在文书这里逗留,显韩综特意留在这就是为等她。
崔桃默对韩综行礼,应承一声。
“你叫什么,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崔桃假扮身份的时候,就准备好自己的身世设,便回答自己的化名住址。
韩综打量一眼崔桃,当即命人去查实。
崔桃也不怕,她说她家在邛州,远着呢,等他查实怎么也要个月后。
“你年前从那么远的地方来汴京安置,总会留些记录。”韩综似乎看懂崔桃的‘得意’,忽说一句。
的确,按惯例汴京对外来的长住口都会进行登记。
崔桃心里确实有点担心,但不到最后一刻她肯不会认。
“那韩判官若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萍儿笑问。
“你们以走,但她还要留下,等待查实。”
萍儿迟疑下,便以老板身份招呼崔桃近前,嘱咐她留在封府好生听话,千万别给她们惹事。
“咋滴嘛?因为我长得丑,就要被单独留下?”
“听话就是。”萍儿训斥。
崔桃产业内韩综不注意,无声地对萍儿做口型。萍儿当即领会明白她说的是韩推官,便匆匆去。
韩综度打量崔桃的身形,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的感觉,但他也不明白自己要查证什么。王四娘萍儿对付花娘胭脂铺的机灵招数,让他莫名有种熟悉感,不禁想到崔桃。但眼前这个人不论是从相貌、口音还是身高,都跟崔桃有一些不同,是他还是……
韩综不禁想起前日朋友们都说他魔怔,说他总是容易触景伤情,想起崔桃。难道这一次也是?
半个时辰后,查户籍档案的小吏赶回来,告诉韩综册上的确有关刘二嘎的登记。
“你一个女孩,怎么会叫这名?”
“我娘说我小时候哭起来不像其他孩那样,嘎嘎叫跟鸭似得,又因我在姊妹中排行二,所以就有二嘎的名字。我嫌弃这名,不好听,奈何父母给的,改不得。”崔桃对答如流。
韩综点点头,也没什么好问。
崔桃等会儿,发现韩综一直沉默不吭声,才试探问韩综她以走么。
韩综点下头,率先转身离。
崔桃一溜烟地跑回家,关上门,才算松口气,随即她就被韩琦从从后抱满怀。
“幸亏有六郎。”
幸亏韩琦帮忙伪造册,才会有惊无险。
崔桃向韩琦保证下次不会随便门。
“暴露身份也无妨,”韩琦道,“我们便以正大光明地张罗亲事。”
“就怕有人知道咱们耍他,会加强戒备,更疯狂。在其嫌疑没有完全排除干净前,我还是隐藏身份比较好。”
不知道为什么,崔桃没证据证明赵宗清做过什么恶事,但赵宗清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很怕。
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赵宗清时,他是个看起来慵懒有痞气道士,之后却是一副斯斯文文的皇亲宗,令她至今都疑惑无解。
……
纵在冬日,莫追雨仍要着一身飘逸白衣。
他骑着马路过花娘胭脂铺时,正封府的衙役们查抄完毕,在门上贴封条。
莫追雨随后将他打听的情况回禀给赵宗清。
“属下倒不明白,少主为何要关心花娘胭脂铺崔七娘铺之间的那点事?崔七娘人都死,留下来这一间铺莫不是还碍少主的眼?”
“糊涂!少主是怀疑崔七娘并没死。”莫追风呵斥弟弟一声,解释道,“我的人查到,韩琦在去泉州的路上偶遇一个叫丑童的人,如今还将这丑童带回京。这丑童在泉州时,过银针,还会治病救人。加之如今有人使这么机灵的招法对付花娘胭脂铺,这崔七娘极能是……人虽死,魂还在。”
莫追雨愣下,震惊半晌,才想起来跟赵宗清赔罪。
“你一向心性单纯,料不到这点不奇怪。”
赵宗清笑笑,安静片刻之后,他突又笑数声。
莫追雨莫追风双双噤声,屋里陷入怕的沉寂。
咔嚓!
赵宗清突将手中的茶杯握碎,瓷片扎进掌心的肉里,鲜血顺着白瓷片蜿蜒而下,一滴滴落在地上。赵宗清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疼,脸上仍带着温的笑意。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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