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点零花钱给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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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心里起了些焦躁,眼下汉庭不会和匈奴动刀戈,但她可以先想办法除掉倒戈匈奴的中国第一大汉奸中行说。

此人原是汉庭宦官,对汉庭知根知底,频频向单于献策索要公主财物,清理了他,单于摸不清楚汉庭的底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猖狂恣意。

她是单兵,指挥千军万马不行,但身有武艺,可以诛杀叛徒,学了匈奴语,将来可以潜入匈奴,绘出匈奴的地图,找到他们逐水草迁徙的规律,了解匈奴军政结构,还有与周边它国的关系,以后也不放弃精进医术,尽自己的全力,保下像霍去病这些一流的军事将领……

一步步来,先清理门户。

阿娇心中有了计划,浮躁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一些,见那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上前来朝她行礼,便快步上前把人扶起来了,“不必多礼。”

刘彻朝阿娇走去,随她一道进了正殿,将手里的弓递给她,“我听姑母说你近来在学匈奴语,也不要太累了。”阿娇去请教了曾和匈奴人打过交道的将领,再加上她勤练武艺,日日不辍,不用说太多,刘彻也知道她的目的和他是一样的。

只是成日忙着忙那,人都清减了,刘彻想让她快乐无忧地生活,不用管这些,但去堂邑侯府看了几次,见她练箭练武时吃了许多苦都不肯放弃,阻拦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只自己这边越发勤勉,也找了长安城的名匠,做了一副更合她用的弓,恰巧刚才送来,他便带过来了。

是一张虎贲弓,弓身用弹力突出的紫衫木做成,上等牛筋弦,筋骨强健,张力十足,一拉一放有如号角铮鸣,胶质考究,弓面上看着黑漆漆的没有坠饰,实则是不可多得的好弓,阿娇拿着翻来覆去的看,“太子在哪里打的,可否告知一二。”

算起来这几月两人见面的次数真的很少,刘彻见她眼睛亮亮的,声音也低沉了一些,“给你的,你拿着用便是。”

阿娇有些迟疑,但还是收下了,决定以后赚了钱,或者得了什么好物,再还礼给刘彻。

阿娇道了谢,又问,“你是太子,今日应该同文武百官同席,怎么来了这边。”

“议政已经结束了,歌舞百戏我不太有兴趣,就出来走走。”

满殿的少年郎,有满腹书香文质彬彬的,有风流不羁,武艺超凡的,也有俊秀貌美如宋玉的,许多大概是听到了些消息,虽是来朝他行礼问安,但目光总要落在阿娇身上。

含章宫本没排太子的位置,阿娇坐席旁是一个俊秀的少年郎,正有些欢喜羞涩地望着阿娇,出列给太子行礼后,太子一语不发地等着,他站了一站,望望太子,又望望陶七翁主,只好让出位置,失落地坐去了旁的地方。

刘彻在阿娇旁边坐下来,正殿里议论声混杂着鼓乐,朝这边偷望过来的目光越来越诡异,阿娇没注意到涌动的暗流,她在想派往边关的人员名单,她想早一点查查中行说,早做打算。

宫婢们托着美酒佳肴送上来,歌舞徐徐,少年人也不拘束,或是做赋,或是作画投壶,称赞呼和声遥遥传来,因着陶七翁主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献才艺的时候,倒无人来找她。

大家纷纷来找太子敬酒问安,刘彻都应了,态度温和有礼,阿娇不善交际,就只坐着想事情。

刘彻应酬间见她看也没看这些少年人一眼,唇角不自觉便弯出了弧度,扫了眼阿娇背后新换的婢子,眉头蹙了下又松开,从袖中拿出锦袋,递到阿娇手中。

入手很沉,阿娇以为是什么可以炼丹的矿石,打开见满满一袋子亮闪闪的真金,有些吃惊,系起来又还给他,“太贵重了。”

“收着用便是。”刘彻呷了口柞浆,她当掉的东西着实多,还在攒钱赎回,等齐了再一并送去堂邑侯府,知道她近来替长公主善后,手里拮据,先凑了一点零用给她。

众目睽睽下不好拉扯,阿娇想着那张弓一样价值不菲,收都收了,便也不必太纠结,往后总能找到还礼的机会。

身后的婢子上前来添酒,是甘蔗酒,没什么酒劲,反而带着清甜的果香,阿娇应对热情似火的少年们应对得口渴,临近要喝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却有别于柘酒的香甜味,仔细分辨后微变了脸,瞥见旁边刘彻要喝,便伸手拿过了他的盏,闻了闻,知道这剧毒[药是专门针对她的,稍稍放心了些。

居然是铅糖,哪怕是精于丹药的方士,在这个年代都不容易制出这样带着甜味的毒]药,为了对付她,真是难为了,这毒下得极其隐蔽,又混合了椰子浓郁的甘甜气,若非她最近给祖母治眼睛,一日有半日都泡在药水里,还分辨不出来。

这下能确定上次完全不是意外了,阿娇回头只见一个背影匆匆绕过了长廊,起身跟去。

刘彻将阿娇方才搁下的酒盏收入袖中,大步追了出去,握住了阿娇的手臂,神色肃穆,“不要冲动,小心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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