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无情的刘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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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巴阳、伊光远、匡英华、戚平、青州李松是梁国重臣,冀豫郁和洽、荆楚孟石与梁王私交甚笃,牵扯出的长安城京官显贵多达五十人,罪证俱全,又有丞相周亚夫、廷尉张释之督办,东市桅杆下的鲜血一月未干,一时间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未央宫这几月着实忙,先前十日也未必有一朝会,现在每日下了廷议,还有大臣入宫求见议事,刘启嘴上抱怨喊累,心中却是满意的,如若想将江山社稷安稳交付到太子手里,必然要为太子铺平道路,一些不安定的隐患,就得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剔除。

所幸儿子明白他的意思,处理得很好,父子一人再朝,一人在野,同心戮力,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数十桩梁国贪腐受贿案的罪证送往长安,朝堂震动,刘启压着未处置,等太子兖

州遇刺的消息传来,被擒获的刺客一并押送回京畿,审问出幕后主使为梁王刘武后,天下哗然,皇帝勃然大怒,立即调派郅都为大理寺中尉,回长安城主审太子遇刺一案。

梁王托人找到长公主刘嫖,请亲姊入长安城说情,刘嫖答应了,当天就启程回了长安城。

阿娇收到了消息,没有阻拦阿母,她很清楚,无论朝堂局势怎么变,只要对汉庭的江山稳固有威胁隐患,就必然是刘启刘彻清理的对象,理由可以不同,但结局只有一个,谁劝,怎么劝,都是没用的。

她只知太子上了奏疏,言极人伦,请陛下施以仁德,网开一面,天下儒学门生赞不绝口,对太子推崇备至,至于刘彻到底有没有在背后做推手,阿娇便不去深想了。

梁王认罪,皇帝余怒未消,勒令他即刻启程回封邑,此番祸及子孙,刘武一脉永世不得踏入长安城,梁王刘武回梁国,不到月余,便忧惧病故了。

窦太后闻讯痛哭不止,迁怒中尉郅都,要斩杀郅都泄愤,皇帝罢免郅都,又分封梁王五子为王,太后稍感满意,这才放了郅都一命。

十月,必狐带着两千战马入长安,言东野王东它战死在了圣山下,无缘与陶七公主结亲,亲事就此作罢,只在长安城待了三日,便带着使臣团匆匆启程回匈奴了。

陶七公主的婚事尚未成为谈资,又有廷尉上奏周家女君周婧勾结匈奴,赠与匈奴人末炎其六十金,使未炎其潜入匈奴,构陷陶七公主,人证物证俱在。

廷议上铁证如山,丞相周亚夫羞愤难当,匆匆回家,发现孙女早已畏罪潜逃,不见了踪影,又有旧仆状告周婧谋害府中主母女君,命陨十数人,言此女面上和风细雨,实则手段阴狠毒辣,周亚夫怒火攻心,自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洛一低声禀告道:“斥候说周婧曾向周丞相打听过匈奴的事,丞相心高气傲,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大概是被气极了。”

刘彻听完后半响未语,周亚夫被气死实属意料之外,但既然周亚夫已死,剩下的也就不足为惧了。

洛一迟疑问,“主上为何要放走周婧,这样气死翁辈、弑母的女君,单单身败名裂太便宜她了,就该处与极刑,尤其她还多番坑害主母,更该死了。”

“不急,暗中盯住便可,另外查一查,她是如何得知,东野王每三月会到圣山祭奠亡母的。”

“是。”

洛一想一想亦觉奇怪,他们去了匈奴细查才知道,东野王每次祭奠亡母都是秘密出行,周婧远在长安城,却知道得这样清楚,让那匈奴人早早去圣山脚下等着。

这几年有郅都坐镇,并州要处理的事就少了很多,刘彻等着去见阿娇一面便要启程去雍州了,只阿娇十三县到处跑,有时甚至会去其他州郡,他等了几日,也还没有见到人。

今次听说她在陶县,刘彻知道问也是白问,就想去等等看,哪怕时间只够一起用膳,说说话也好。

阿娇最爱他穿玄色衣,刘彻沐浴更衣完,换了一身新衣去陶县,到的时候阿娇不在,听圆月禀告说是去红云山看土窑了,不定多时回来。

刘彻在书房等她,若午间她还未回,他便上山去寻一寻她。

书房里堆满了文籍,有些来不及收的还散落在地上,刘彻未动她的东西,只是见旁边篮子里放了些榛子,起灰了还未动过,知她是喜欢吃又觉剥起来费时费力,他左右无事,便重新让圆月送了一盘来,洗了手,拿刀笔给她剥。

刘彻剥了一碟,抬眼时见案几前摆了一幅男子画像,微蹙了眉,拿过来看了。

画像上的男子看着装是太子正服,面目却异常可憎——也不是可憎,是过于端正,又严肃,目光锐利冰冷,一看便觉薄情寡恩,长相也完全同他不相似,大概画这画像的人也觉得

离谱,画像旁边还有箭头指着的好几行大字:

这就是刘彻!!

伟大的刘彻!!

花心的刘彻!!!

无情的刘彻!!!

冷静啊!

刘彻认出那笔迹,再看这不伦不类的画像,撑着额头自己笑起来,她真是——

虽说这画像和真人完全是两回事,但不妨碍刘彻心情愉悦,傍晚听苏青来回禀陶七公主进了城,便出了院子,打算迎她一段。

阿娇与秦阳刚从红土山回来,远远看见院门外挺拔俊美的人,头脑一空,直接跑过去,在要抱住对方之前,理智堪堪回笼,急刹车站定了,心脏砰砰砰地跳得很厉害,“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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