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一更)(1 / 2)

加入书签

第七十一章

贾甄甄道:“方鹤,我没办法,这是唯一能同时保住你和姝儿的方法。”

方鹤掉了眼泪,噼里啪啦砸在自己的手上,他悲喜不定地道:“可是九公主,方鹤有什么错呢?方鹤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如此微贱如同草芥!”

究竟是谁的错呢?

贾甄甄与甄让对视一眼。

贾甄甄道:“方鹤……”

剩下的话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事已至此了——

方鹤失去了自己的手,贾姝失去了自己的自由。

忽而,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高声道:“押镖世家的邱小姐今晚要选夫婿啦!”

随着这一声惊呼,瞬间传来大大小小的声音。

“哇!邱家!”

“我说,邱老二早前是土匪,谁敢给他做东床快婿,是活腻歪不想要命了吗?!”

“哈哈哈,你这可就太见识短了吧!邱老爷押的镖都是官爷们的,俗话说得好,有钱就有权,有权就有钱,邱家卡在钱和权中间!人都抢着做呢!”

“别土包子啦,邱老二这是趁着秋闱,想要好好地招一个‘准状元郎’呢,你们啊,一堆泥腿子,就别想了。”

贾甄甄的眼睛里瞬间有了亮光。

邱家!

没错,他们说的是押镖世家邱家!

上一辈子,在今年还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中的一件,就是杀千刀的傅子垣得了邱小姐的青睐,他便迅速跟金宴盏恩断义绝,娶了邱小姐。

然后在自己那位夫人的推波助澜下,直接将金家推向了毁灭。

最后金家的结局很惨,金宴盏死于监牢中,金宴竹一蹶不振,从此不知所踪。

贾甄甄道:“甄让!快!”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得马车外忽而传来一道极其清脆欢乐的女声。

其声线爽朗,十分果脆,道:“男人啥样猪啥样,挑来挑去一个样。你爹实在无聊透顶了,能想出这招。”

另一个声音羞怒,道:“知莲!”

叫知莲的女子笑一声,赶紧道:“好好好,怕了你了,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你爹对吧!邱小姐,你看下这一堆人,你看中了谁,晚上我就帮你砸中谁,让你今晚就

能把他拉到闺房里‘就地正法’!”

“你!”邱小姐含羞带怯,“你总是没个正经的!”

知莲长叹息一声,“怎么不正经了?嗐,我可真是可怜,半路好容易碰到个富婆,结果还没养我几天呢,居然就要抛弃我扑进男人的怀抱了……我真是可怜啊!”

“你,你别这么叫我。”

“哈哈哈——富婆!富婆?”

贾甄甄急急道:“甄让,有个事……”

甄让问,“怎么了?”

他也一早就听到了这位邱小姐出场了,只是他还没动作,就见贾甄甄已经道:“我想出去看热闹!”

正好!

甄让点点头道:“好,我们下去看看。”

方鹤坐在马车上先回府里去诊治手,贾甄甄和甄让则一块儿出去看。

两个人才一下马车,贾甄甄远远地就见傅子垣骑着高头大马要过来了,他步态潇洒,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不大像个将军,倒更像个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哥儿。

贾甄甄扭身看向马车边,正站着两个女子。

刚才说话的就是她们。

她们一个一身玄色衣裳手里抱着剑,生的很是英气,另一个则穿着白裙,头戴锥帽,柔柔弱弱,有点像贾姝的意思。

贾甄甄暗道:穿白的应该就是邱小姐!

事态紧急。

贾甄甄直接伸手将甄让一推,甄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傅子垣身上,这一下,他直接一晃就摔在了两位姑娘的面前。

知莲‘嗯?’了一声,手指弹下自己的剑身,一口官话十分流利,满意地道:“我看这个猪长得不错,富婆,就他吧!我拉回去给你宰了吃怎么样?!”

甄让还是第一次被人比喻成‘长得不错的猪’。

“你你你!!!”邱小姐显然是当成个娇滴滴的小家碧玉养大的,见甄让看自己,顿时害羞地直打知莲胳膊,道:“你说话收敛点!”

知莲见她的动作,瞬间就明白:哦,这是看上了!

女孩子在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面前,要么非常的沉默羞怯,要么非常的容易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两者皆中,很不容易!

邱小姐道:“公子,我的这位朋友她不是京城人士。”

甄让觉得知莲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但细细一想,又

没有印象,心里诧异,便道:“可我听她官话说的似乎很不错?”

邱小姐道:“哦,她小时候是京城人士,后来大些了,是一直住在外面……”

甄让点点头。

邱小姐道:“她不常在京都中走动,所以说话多有得罪,还请你海涵……”

甄让摆摆手表示没事。

“嗤——海涵什么啊。”知莲上下打量着甄让,又看一眼已经飘到傅子垣身边去的贾甄甄,挑眉一笑,道:“喂,你介意入赘吗?”

“知莲!”邱小姐羞红了脸,道:“我不理你了……”

说完她直接就走了。

知莲生怕她是真的生气,赶紧抬脚就追上去,“别生气啊富婆!我还靠你养呢!”

两个人一转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喧闹的大街上不见了。

甄让站在原地,摇头笑了笑。

这算是什么事情?自己帮傅子垣挡了桃花!

不过这个遇见倒是还好,晚上的招亲才是重头戏。

不过,似乎上一辈子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提前。

比如当时这位邱小姐招亲,是在冬月十二号。

现在才十月而已。

***

傅子垣一出宫门,他骑着马走的比甄让的马车要快出不少。

但快走出闹市的时候,傅子垣又想起那个影卫的事情,于是打马又返回来找甄让想再说说,谁知道已经看见甄让了,却被贾甄甄给‘蛮不讲理’地截胡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傅子垣高坐马上,笑嘻嘻居高临下不拿正眼看贾甄甄,“哟,是六小姐啊。”

“哟个屁!”

贾甄甄看着他阳光灿烂,就想狠狠给他脸上糊一把泥过去!

尤其是今天!

他居然真的差点跟邱小姐撞上了,命运果然神奇,两世都一样……

傅子垣知道自己不招她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傅子垣懒得理她,抓着马鞭子,俯身道:“别挡道了六小姐,我跟你夫君还有男人之间的话要谈,您,请让开吧。”

“我不!”

不能让你见到邱小姐!

“那——”傅子垣阴测测笑一声,“嘿嘿……”

“你这个猥琐至极的人!”贾甄甄骂道:“负心汉,狼心狗肺!”

你怎么可以喜欢金宴盏的时候,就将她捧在手里,

后来不喜欢了,就弃如弊履。

上一世,金宴盏和傅子垣闹掰的时候,贾甄甄自己也身陷囹圄,根本没法帮金宴盏,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这一世不一样!

他们两个人正说着话,就见金宴盏正和罗萍从旁边的书斋里撩起帘子走出来。

书斋老板笑着送金宴盏,“知道了金小姐,保管给您做到位!”

罗萍抱着一个锦盒,一脸地头疼,一看就知道他是先到,而后金宴盏才到的。

金宴盏则趾高气昂,拽的二五八万。

贾甄甄有些惊讶,“阿盏你怎么在这儿?”

金宴盏解释道:“嗐,这不要秋闱了么?我来跟老板谈事情!”

“那……罗萍?”

金宴盏笑地促狭,一看就知道她刚整过罗萍,她道:“罗公子嘛,他今天运气不怎么好,碰到了我,被撞了一头的包!”

罗萍很嫌恶地朝旁边挪了挪。

金宴盏哈哈大笑,又抬手敲敲罗萍胳膊,道:“我说罗公子,你没事还是多读读书哈!争取考上,然后你就可以审理我这个奸商了,不然你这一辈子,都是拿我没什么办法了。”

罗萍不咸不淡道:“罗某,就此先谢过金小姐吉言了。”

傅子垣一副‘我媳妇要绿我’的样子,翻身下马,冲到两个人之间隔开两人,道:“你们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

“体统?”金宴盏冷哼,“真是笑死人了,你一个将军行军打仗的时候脸都不洗,还跟我讲什么体统?不是我们商人缴纳税款,大将军的靴子都没有呢,体统?哼!”

傅子垣一脸尴尬,“哎,你别揭我老底啊!”

罗萍对上贾甄甄,他正要说话,却见甄让已经快走了过来,他雀跃的神情顿时压抑下去不少,他道:“六小姐,罗萍这厢有礼了,我先回去看书了,鹤图……”

罗萍一顿,很快又淡淡笑了,他看一眼手里的锦盒,十分宝贝地抱好,温柔地轻声道:“我方才已经将它框裱好了。”

“嗯嗯。”

贾甄甄完全没把这张鹤图当一回事。

甄让走过来,打眼一扫就知道罗萍怀着什么心思,他胜券在握,因此只道:“罗公子好。”

罗萍回了一礼,而后他就先走了。

剩下的四个人步行着去闵家。

贾甄甄不想宣扬闵思琢没死的事情,于是便没有告诉金宴盏,金宴盏本来在书斋斗赢了罗萍还挺高兴的,这会儿一到闵家门口,顿时开始抽抽搭搭哭。

惊蛰一直听从甄让的命令等在闵家门口,见甄让过来,赶紧道:“公子,闵相……”

“我知道。”甄让问道:“已经砍了?”

惊蛰点点头,脸色很不好。

甄让又问,“闵相怎么样?”

惊蛰道:“他已经快马加鞭走了,陛下的命令,他不敢违抗,不过走的时候仿佛病了,我听到他咳嗽。”

“有没有大碍?”贾甄甄一脸着急。

千万别闵思琢回来的时候,闵相出事了。

惊蛰道:“不好说,我是咱们家的人,也需要避嫌,没敢打听太多,不过他随行没有带大夫,应该还好。”

“哦。”贾甄甄点点头,暂时放下心了。

金宴盏打眼朝内堂一眼,讶异,“怎么今天人这么少?!”

确实,闵家大堂里的人和昨天相比,少的厉害。

朝中臣子大家都是人精。

皖南的事情才一捅出来,闵相被叫进宫里,本来要来吊唁的人瞬间见风使舵,一下子走了个三成,后来闵相着人押着管家去斩首,人立马就又走了六成,剩下的人待在闵家里,也是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贾甄甄道:“希望闵家挨过这一次……”

她心里很复杂,昨晚上没有告诉闵相闵思琢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陈帝经由皖南这件事情,实在是伤透了闵相的心。

再加上闵贵妃和贾姝相继出事。

闵相万一有了异心,可怎么办……

傅子垣道:“放心啦,嘿嘿,他那种老狐狸,最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金宴盏瞪他一眼。

傅子垣摸摸鼻子,站在人家门口说人家的坏话,好像确实不太好。

傅子垣立马改口,道:“他没事的,过几天平复下就好了。不过——”傅子垣摇摇头,下巴一扬,“喏,那位可是不好对付呢,也不知道今天这又是冲着谁来的。”

贾甄甄也没好气,道:“那不就是你的主子吗?”

傅子垣并不生气,只是跟甄让视线交汇一下,很快,傅子垣收起神

色里的考量,笑嘻嘻道:“对啊,我主子来啦,我得去接了!”

傅子垣说完,果真跑过去,恭敬地行了礼,道:“见过四公主!”

贾甄甄没好气:“狗腿子!”

金宴盏也道:“狗男人!”

甄让:……

女人的怨念还真是严重啊。

傅子垣笑嘻嘻地问贾敏,“四公主怎么今天没有带驸马来?”

这不太正常,平常两个人都是妇唱夫随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