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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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跟贵妃娘娘已经说好了,若是在殿下这边讨要名分,是民女失信。”

太子见她垂眸的模样,修长的手指在食案上轻轻点了一下,“你如今有了孤的孩子,名分自然有。不然,孤的孩子出生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说的是“孤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徐幼宁心中原有几分犹豫,听到此处顿时有了决断。

他和她,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即便有了一个孩子的维系,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殿下是太子,民女本来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但今日殿下叫我过来,想必是想听听民女的心意。”

“且说。”

“贵妃娘娘与殿下待民女一家天恩浩荡,民女自当竭尽全力办好殿下的差事。那日在别院,贵妃娘娘说,想要民女为殿下平安生下一个孩子,这可是殿下想要民女办的事?”

太子颔首:“不错。”

“民女会在东宫安心养胎,将来孩子诞下,请殿下容许我离开。”

“你想离开,莫非是为了你的卫承远?”太子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

徐幼宁没想到太子会突然提起卫承远这个名字。

“此事与承远哥哥无关。”

太子闻言,脸色即刻变得寒冷,冷笑了一声:“有一件事或许没人告诉你,你离家的第二日,你的家人就已经去卫家替你退了亲。”

徐幼宁再傻,也看得出太子动了怒。

只是她不明白,先前跟太子说话的时候,不管说什么,太子始终维持着风度,现下她承诺会帮他办好差事,只求事成后离开,为何他会突然动怒?

难道他非要留自己在身边,不想自己离去?

这个念头一出,徐幼宁顿时觉得可笑。

“名分的事,孤自有主张。”太子寒着脸道,“还有别的事需要孤替你办的么?”

徐幼宁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太子生气归生气,到底还保持着一国太子的雅量和风度。

于是,她壮着胆子道:“殿下,民女想回家探望祖母,可以吗?”

她向王福元询问祖母的情况,王福元支支吾吾的样子令她不安。

“太医说,你现在不易挪动,等足了三月,孤派人送你回去见家人。”太子说着,“其实你不必担心,徐家的人孤会一直照拂着。”

徐幼宁当然相信他有庇护徐家的能力。

“还有别的事吗?”

虽然他这么问,可徐幼宁已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耐烦。

这样予取予求的机会往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徐幼宁一咬牙,又道:“民女从前有一个婢女叫月芽,爹爹下狱之后,太太说家里开支不过来,把月芽发卖了,月芽才十三岁,民女担心她……”

“孤会派人去找。退下吧。”

太子下了逐客令。

但他既然应下了,徐幼宁的目的就达到了。在徐家,月芽是除了老太太之外真正关心徐幼宁的人。当初陈氏要发卖月芽,徐幼宁阻止不了,如今既有了一线生机,她自然要为月芽试一试。

只要太子不把她杀了,他高兴还是不高兴徐幼宁管不着。

更何况,徐幼宁根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怒。

待徐幼宁退下,内侍方才进门。只是还没有开口,太子狠狠拍了一下食案,震得一只瓷碗从食案上掉下来。

“殿下息怒。”内侍急忙跪下。

太子砸了碗,心头的怒气稍稍平息。

他生气,并不为着徐幼宁要离开抑或是她提出诸多要求,而是因为她那一声“承远哥哥”。

他与徐幼宁缠绵的那一晚,徐幼宁迷迷糊糊的,他却是清醒的。

他清醒地看着徐幼宁在他跟前香汗淋漓,也清醒地看着她勾着自己的脖子,奶酥奶酥地喊着“承远哥哥”。

他固然清楚自己对徐幼宁并无什么情感。

然那一夜是徐幼宁的第一次,亦是他的头一遭。

即便他冷静自持,亦忍不住回味一二。但在回味之中,总会想起那几声“承远哥哥”,叫他没来由的恼火。

他深吸几口气,迅速恢复了冷静。

他要徐幼宁,只是需要她给自己生下孩子破了命格而已,其余的事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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