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2 / 2)

加入书签

上来的时候徐幼宁或许可以独自上来,要是下去,非得要人搭一把手不可。

若是她从这堆秀山上滚下去,即便没有摔死,慧贵妃也会把她打死。

徐幼宁小心地瞥向庄敬,果然,庄敬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喂鱼的两个人。

燕渟手上端着鱼食,不知道在说什么,庄和站在旁边,从燕渟手上拿鱼食往池子里扔,一面笑得花枝乱颤。

徐幼宁总觉得在这里偷窥别人不大好,小声道“公主,我有点累,要不然叫我宫女过来扶我下去吧”

庄敬缓缓收回目光,看着徐幼宁笑了一下“在这里坐会儿,不打紧的。”

徐幼宁无言以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

好在凉亭里摆着不少小食,她一面剥松子,一面打发时间。

躲在这里有躲在这里的好处,至少不用跟那些个娘娘攀扯在一起。

“你这一向身子可好”庄敬问。

徐幼宁点头“多谢公主关心,我能吃能睡,过得挺好的。”

除了被撞的那一晚过得有些凶险,其他时候其实都没什么的。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徐幼宁摇头。

“前阵子他离京了,这才刚回来,很惦记你,想找你说说话,这御花园人多眼杂的,也就这里清静些。”

庄敬公主口中的他,自然不会是太子。

徐幼宁倒好奇起庄敬公主和燕渟的关系来。

庄敬公主对燕渟如此痴情,为什么还要招驸马呢

燕渟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让庄敬公主如此尽心尽力地帮他的忙。

也不知慧贵妃和太子知不知道庄敬公主对燕渟的痴情。

徐幼宁闷头吃着松子,庄敬公主盯了一会儿远处的人,终究觉得无趣,转过头望向徐幼宁“你就没什么好奇的事”

徐幼宁摇头。

“你这丫头,”庄敬轻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行为不端明明已经有了驸马,还同其他人牵扯”

徐幼宁心头一凛,更加不敢说话了。

然而庄敬一直盯着她,并不继续往下说,显然是在等着她说话。

徐幼宁不敢去置喙庄敬的事,想了想,道“我在别人眼里也是个不端的,哪里能去说其他人呢。”

在东宫呆的日子久了,她渐渐明白了许多宫里的事。

比如在东宫,即便是侍妾,也是需要过明路登记入册。

每回进宫,慧贵妃都说她是太子的侍妾,可她根本不是正经八百的侍妾,只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罢了。

宫里其他人想是碍于慧贵妃的威严,不敢细问。

今日皇后问了,徐幼宁当时窘迫得想钻到地底下去。

庄敬瞧着她的模样,微微一叹“我的驸马不是我自己挑的,所以我不喜欢。”

徐幼宁没想到庄敬如此直接地说出来,顿时一愣。

“幼宁,你呢”

“我”徐幼宁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庄敬道“我听说,你在宫外是定过亲的。”

徐幼宁点了点头,补道“已经退了。”

“家里头给你定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我家的世交。”

“那你跟他算是青梅竹马咯”

徐幼宁点头。

庄敬看着她,又是一叹“那你恨李深吗”

徐幼宁听到这里,茫然道“慧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对我家有恩,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去恨他们呢”

庄敬淡淡笑了下。

徐启平是遭人诬陷入狱的,本来案子都要结了,慧贵妃故意指使傅成奚把人从京兆府提走,还以此威逼徐幼宁,叫她感恩戴德。

有朝一日徐幼宁知道这些事,不知对李深会作何感想。

“在聊什么”

徐幼宁抬眼,果然见到燕渟笑意盈盈地走上了堆秀山。

燕渟几步进了凉亭,在徐幼宁的身边坐下,也不同庄敬说话,径直关切道“爬到这山顶来是不是很累”

“上来还好,不过,就是不知道一会儿怎么下去了。”

“在底下不好说话,只有这儿方能清净片刻。”

燕渟一面说着,目光朝庄敬一瞥。

庄敬似有不甘,终究是站了起来,不置一词地走出了凉亭。

徐幼宁目睹着一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才在说什么”燕渟问。

“公主在问我从前家里的一些事。”

“你不想聊这个”

徐幼宁点头。

她是个不喜欢往后看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经远离了莲花巷,远离了卫承远,她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朝前看。

燕渟见她手边放了一些松子壳,便将桌上的一碟松子拿到自己跟前,抓了一把剥起来。

漫不经心道“你不想聊的事情,不聊就是。”

他倒说得轻巧。

徐幼宁抿了下唇,依旧没有说话。

“这松子壳还挺硬的。”燕渟蹙眉。

徐幼宁见他笨拙的样子,料想他平时没有剥过,便拿起一颗给他示意“剥松子是有诀窍的,你瞧这里,这个棱角的地方,用力一捏,就能捏开了。”

燕渟常年习武,手劲儿大,经徐幼宁一点拨便掌握到了剥松子的诀窍,立时上手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吃,把剥好的松子仁一颗一颗放到跟前的小碟子里。

徐幼宁也拿起一颗剥起来“宫里的松子都是顶好的,我从前在家里吃的松子比这小一半,那个才难剥呢”

燕渟道“你在家里怎么也是做姑娘的,怎么还要自己剥松子”

徐幼宁无奈道“我爹俸禄不多,家里统共十来个佣人,我身边只得月芽一人,要事事都等着月芽做,可不把她累死了。”她做姑娘的,虽不用洗衣煮饭,但自己的屋子多是自己收拾,肚兜、袜子这些小件也是自己缝的。

燕渟的眸光在徐幼宁身上定住,收回目光后,将手边剥好的一碟松子仁推到徐幼宁跟前。

徐幼宁眨了眨眼睛,看看松子仁,又看看燕渟“你不吃吗”

“本来就是给你剥的。”

“给我剥的”徐幼宁吓了一跳。

燕渟看着徐幼宁受宠若惊的模样,笃定地点了点头。

徐幼宁确实受宠若惊,她拈起几颗松子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剥松子仁。”

“这也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剥松子仁。”燕渟很认真地回道。

一听这话,徐幼宁原本往唇边凑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不吃”

“我我当不起。”

“哈哈,”燕渟大笑起来,起身靠近了徐幼宁一点,就着她的手将松子仁送进她的口中。

“幼宁,除了你,没人当得起,除了你,我也不会给别人剥松子仁。”

“为什么”徐幼宁脱口问道。

燕渟很认真地看着她“幼宁,我对你没有恶意。”

“可是你我素不相识,你待我这么好,总是有目的的吧”徐幼宁小声道。

燕渟看着她紧紧皱起的眉头,心中愈发觉得她可爱,

“目的,当然是有的,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徐幼宁的脸色怪怪的。

燕渟望着她的怪相,好奇问“你想到了什么”

徐幼宁不吱声。

燕渟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你让害李深”

徐幼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庄敬公主再怎么样都是太子的亲姐姐,如果燕渟要害李深,庄敬公主即便阻止不了,也不可能当帮手。

“那你想到了什么”燕渟追问道。

他平素是一个不太喜欢问问题的人,但是面对徐幼宁,他有无穷尽的兴致,驱使着他追问下去。

徐幼宁低着头,不肯说话。

燕渟道“说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居心不良,垂涎于你”

徐幼宁飞快地摇头。

燕渟流连于庄敬和庄和两位公主之间,徐幼宁再怎么敢想,也不会觉得燕渟是对自己有倾慕之情。

更何况,燕渟第一次找上自己的时候,压根没见过自己。

徐幼宁记得,他们头一回是庄敬的别院里见面时,燕渟盯着她端详了许久。

那样的神态,并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你觉得是什么”燕渟问。

在徐幼宁看来,燕渟从来都不是一个讨厌的人。

他的长相毋庸置疑是讨人喜欢的,清隽儒雅,偶尔的挑眉带着几缕风流,叫人心惊肉跳。

更何况,徐幼宁很喜欢他跟自己说话的方式。

很温柔,很亲切,甚至觉得很可靠。

徐幼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面对燕渟,她的确是一丝敌意都起不来。

只不过,在徐幼宁心里,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现在燕渟自己都承认了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叫徐幼宁如何能够安心

“幼宁。”燕渟再一次催促道。

徐幼宁看着他诚挚的眼神,突然决定豁出去了。

“你,你是不是”

她说得支支吾吾的,越发叫燕渟心痒难耐,只是不好催促,怕她又不肯说了。

徐幼宁咬着唇,脸庞愈发地红。

“你是不是也想”

就在燕渟觉得自己快要被徐幼宁逼疯的时候,终于听到她说完了后半句。

“你是不是也想让我给你生孩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