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城(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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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时,庄清晓挣扎着下了车,出了鹤车的结界,庄清晓只觉寒风刺骨,她原身是青鸟,火系,只觉得热,从不怕冷,即便是下雪天也只穿单衣,二千五百年来,这还是她第一感觉到冷,也是第一次伤势重到抵御不了寒冷。不过在她看来,最主要的缘故还是她今年倒了血霉。

庄清晓被兜头盖脸的寒风浇得灵台清明,对面就是镜花城入口,那里人潮汹涌,将人丢进去,顿时就会被淹没,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姜长源,暖融融的阳光下,他一袭月白衣袍纤尘不染,行走时如有皓月清风,星辉相随,这也是庄清晓第一次体悟到何为惊才绝绝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又想起他那一本书也写不完的丰功伟绩,不禁在心里想“明明靠这张脸就能横行于世,偏偏还要弄在教材里让人苦不堪言。”

南怀玉也看到了姜长源,跑过去便哇啦哇啦说起来,从姜长风被吸入幻境,到他二人一直追来这里,再到恶灵击杀天市右丞。

姜长源手间有灵力飘忽,闭眼一时,说道“她如今无碍,对方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不会轻易下手。”

南怀玉追丢了紫灵,心中颇为懊恼,便道“长源大哥,我一定会把长风安全带回来的。”

姜长源道“不要轻举妄动,惟明已经去天市司了解情况。”

庄清晓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先生,那恶灵应该是被人控制,否则是不可能放过长风这么好的魂灵。”

落日余晖洒下,周身被罩上一层淡淡光晕,更显她面色苍白。

“受伤了。”虽是询问,语声却甚是肯定。

庄清晓淡淡道“只是肩膀处被抓了一下,没什么的。”

南怀玉也道“清晓伤的不轻,咱们先去长极药房。”

锦花城的长极药房不似桃花镇上那般山清水秀,此地寸土寸金,既无药圃也无小乔流水,不过一座大宅院,生意十分火爆,人来人往,大夫都有二三十号人。

“这里人太多,我带你们去找那老头给你瞧。”

南怀玉带二人行至一栋院落,一路看病的人颇多,此处倒颇为安静,院名为三七院,才进去便有个童子上前来,不甚有礼道“你们找谁”

“找毛诃子。”

他出言无状,童子放下手里药材篮子,上前教训“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先生名讳。”

“那就是在了。”南怀玉说着便要往里走。

童子抢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怒道“先生年事已高,多年不给人瞧病,你出去找别的大夫。”

南怀玉却道“正是了,旁的大夫人太多要排队,正好你家先生这里无人,不找他找谁”

童子大怒“你这人怎的听不来话,我家先生已多年不给人看病,你快出去,免得扰了先生清净。”

“三棱,是谁在外面”声音从房里传出来,西面房间里走出来一人,他白发飘飘,面容看着却甚年轻。

南怀玉见了此人,便将他那块凤凰浮雕的血玉,递给三棱“拿给你家先生,他自然愿意给我们看病。”

三棱看向毛诃子,见他点头这才接过玉佩,走去西面交给他家先生。

毛诃子见了血玉上的凤凰,赶忙几步上前交还玉佩,朝南怀玉见礼“见过公子。”又朝庄姜二人拱了拱手“近些年一直在找解毒灵的药材,故而没看病人,三棱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公子见谅。”

南怀玉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才道“先生,我朋友被凶兽伤着,你快给她瞧瞧。”

毛诃子瞧他面色苍白“公子的灵力损伤严重,三棱带怀玉公子去温泉房,需得泡够三个时辰。”

南怀玉同他二人说道“长源大哥,清晓,我先去了。”

南怀玉走了,毛诃子领着二人进入诊室,示意庄清晓在卧榻上躺下,他手间有灵力探入她眉心,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一番,才说“姑娘伤的不轻,不介意让老头看一看肩上的伤。”

庄清晓挣扎着起身,毛诃子这才拿剪刀将衣衫划开,伤口虽已止住血,却是深可见骨,老头看见那封印皱了皱眉,却只道“你这姑娘可真能忍,伤到骨头也跟没事人一样。”毛诃子放回剪刀,往门口走去“你这伤没有毒,我去隔壁取点伤药。”

天气寒凉,窗户大开,风似刀子飞进来,刀刀割在身上,肩膀处的伤口经寒风一吹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庄清晓已然受不了,起身要去关窗,姜长源先她一步将窗户关上,在她旁边坐下“不痛吗”

嗓音莫名有些沙哑“有一点。”人有时就是如此,再大的痛苦也能独自承受,可旁人小小问候便能击碎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防御。

半个时辰后,庄清晓被女大夫包得似个粽子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周围都燃着的仙灵草,能镇痛,补充灵力,有助伤口愈合,如此多的功效,还效果奇好,自然价格也好,千金一株,数了数榻旁共燃了十来株,顿觉还好占了少微仙官这个闲差,能报医药费,否则就这十几株草就能让她散尽家财,荷包空空。

仙灵草焚烧的味道清香,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庄清晓在这香甜味道中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周身都变得暖洋洋,热乎乎的,故而掀了被子,就觉额头有一双冰凉的手,她迷迷糊糊睁眼,就见一身月白袍子,再抬眼就看见一截衣袖后面,仙灵草烟雾缭绕中,一张清俊绝伦的面容若隐若现,她看得不甚真切。

她嗓音沙哑难听,不确定的唤道“先生。”

“你发烧了,过一会就不难受了。”

庄清晓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听,否则为什么觉得他好像在哄小孩。

可她实在太热了,还想要再掀被子,姜长源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哄道“听话,不能掀被子。”端了小几上的碗,给她喂水“喝点水。”

庄清晓木讷的喝水,简直不敢相信,面前温润如玉的公子同她那位冷若冰霜的先生是同一人,然后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袭上心头。

“先生,我饿了”喝了水,她感觉嗓子好多了。

“要吃什么”依旧是温和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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