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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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心想这话说得放屁一样,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想听这样的回答我不能去看伤痛小说么句式还比较华丽。

“弟,保护好你的腿。”陶臻交代他。

陶灼抓狂地挂了电话。

“感觉”这种虚无缥缈的词儿,陶灼也不是没试着去捕捉过。

那段时间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邪性了一样,就想研究明白同性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能当作试验对象的人当然只有齐涯一个。

跟齐涯一块儿去食堂吃饭的时候,陶灼就打量着齐涯的脸联想如果是齐涯追我好像有点儿不要脸,好吧,如果我追齐涯,我想追他么我会想跟他那什么么我捅他还是他捅我

齐涯吃了块排骨一抬头,见陶灼正盯着自己,那表情活像含了块姜,简直是惨不忍睹。

“怎么了”他疑惑地摸摸脸,“颜值太高扎着你了”

陶灼“”

“你这学期怎么没谈恋爱”陶灼突然想到,“上一场还是在高一吧,初中不是三年都没空过窗么。”

“不想谈了,没意思,都是闹着玩儿。”齐涯把骨头吐出来,冲陶灼一飞眉毛,“还不如陪老婆,老婆感动么。”

陶灼麻木地“哇”一声,毫无诚意地表示真感动。

试验还没开始就直接失败,既理解不了喜欢上同性的感觉,也想象不出来那种心情,时间一久,陶灼也就不纠结了。

也没功夫纠结,下学期匆匆一过,他又要准备会考又要准备集训,高三上学期的文化课全部停掉,集训从暑假直到冬天,整整半年,一天从早到晚就是在画室画画,等待过年前后的艺考。

大家的水平在这几个月里无比分明且快速的拉开,陶灼的节奏被绷紧到极致,他基础薄,尤其速写这种靠量堆起来的科目,他只能逼着自己加倍的画,别人一天二十张速写,他就四十张;别人一点睡,他就两点睡。每天熬得像个乌眼鸡,撸管儿都得攒着来。

齐涯那边也差不多,前两个月还能没事儿过来看看他,到了后来,俩人月把才见上一面,见面也就只是吃吃饭说说话。

在那段日子里,陶灼最大的消遣,是偶尔去论坛和贴吧看看帖子,看那些隐藏在无数网络光纤之后,来自他所不知道的万千世界中的某一角,那一个个陌生人的故事。

生活百味,帖子也一样,有苦有乐,有搞笑的有抒情的,有撩骚的也有真诚的。

让陶灼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几百页的大热贴,一位楼主讲述他和他男朋友从相识到如今,整整五年的故事。

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二人的工作家庭和日常、与男朋友的甜蜜与争吵、他们观念的共同点与南辕北辙的爱好都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文笔也不怎么样,可能因为实在太真实也太折腾了,莫名的让人想往下看。

陶灼随着楼里的评论一起心情跌宕起伏,结果追到最后,楼主说要去找他男朋友复合,他心焦地拉过大片催更,滑到最底下,竟然就没了后续。

仔细再一看时间,楼主上次回帖竟然已经是三年前了。

人的心境与看待同一件事物的看法,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转发生改变。

陶灼记得当时十七岁的自己,看着那个无疾而终的贴子,心里涌起的只有看不到结局的失落无奈,并断定楼主必然挽回失败了,想想就唏嘘。

而现在将要二十四岁的自己,回忆起那个贴子里零碎的片段,明明更加明白感情的事没那么多理想化,却由衷的希望他成功了,也许只是把密码忘了,那两人正在某个城市的某个小家里,说说笑笑的吃午饭。

不知道再七年以后,三十一岁的自己又会怎么想。

接过老板递来的打火机,陶灼掏手机扫码付钱,看见安逸给他发的消息,问他怎么还拿衣服出去了,不是要走吧

陶灼打了句“没有,出来抽根烟”,走出便利店,他咬了根厉岁寒的烟点上火,一转身,贝甜站在身后看着他,手里还捏了块红糖糍粑在吃。

陶灼“”

不是吧,一会儿功夫浪费两根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陶灼无奈地问她。

“我小舅让我来。”贝甜说着还想了想,“带你回去吃饭。”

陶灼心想这是怕我走还是怕我这么大个人找不着座儿。

他碾灭烟头,把手伸过去给贝甜,随口说“他也真敢让你自己过马路。”

贝甜摇头,看着自己手上粘着的糖浆,嫌弃地皱皱鼻子。

陶灼反正也不想那么快回去,跟贝甜大眼瞪小眼地对了会儿,他眉毛一扬,突然问“贝甜,吃不吃烤红薯”

“什么”贝甜重复,“烤红猪”

陶灼就重新进店里买了包湿巾,和两个小烤红薯,出来跟贝甜坐在门口椅子上吸吸溜溜的吃。

两人边吃边聊,聊贝甜爱吃什么,爱去哪里玩儿,回国怎么上课,在国外都学什么陶灼想到什么瞎问什么,贝甜有一句没一句的瞎答。

“贝甜,我问你一个问题,但是你不要告诉你小舅我问你这个问题。”陶灼一个红薯磨磨蹭蹭快吃到底,口齿不清地对贝甜说。

贝甜奇怪地看着他,也糊了一嘴“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陶灼开始拿画室哄小孩儿那套来忽悠,“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也不会说出去。”

贝甜的表情有些为难,看看陶灼又看看手里的红薯,并没有很渴望跟陶灼当朋友,也不是很想跟陶灼交换提问。

但是看陶灼很期待的样子,她只好点点头“好吧。”

陶灼心想也不用这么勉强吧跟我当朋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

他清清嗓子,语气随意含糊地问“你小舅这两年,有没有跟谁在一起”

这话说出来陶灼自己都臊得慌,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暗搓搓打探八卦的戏精。

“他没有。”贝甜还没说话,厉岁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陶灼肩背一僵,尴尬的回过头。

厉岁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了过来,两手插在大衣外套里,像个风度翩翩、理直气壮的偷听狂。

“你的问题我答了,厉贝甜那个问题也就我问吧。”他饶有兴致地望着陶灼,说,“陶灼,你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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