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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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微微垂眸扫了一眼紧闭着眼陷入昏迷的舒路,对着弘承微微颔首,声音有些冰冷的道“去吧,孤知道怎么做的。”

弘承对着胤礽微微的福身,这才扶着揽月往回走,前面准备了轿子,等会儿就把人放在轿子上,免得再出什么事端。

走到了街口的时候,一个妇人哭喊着,想要冲进来。

弘承对孟德使了一个眼神,让孟德问清楚,就扶着揽月上了轿子。

在路上孟德迈着步子跟着轿子,对着弘承道“那位夫人把自己的爱女给丢了,这会儿听说主子您从这里面救出来了人,想着看看有没有她的闺女呢。”

揽月听了,脸上闪过一抹的怒意,对着弘承有些虚弱的道“我们逃出来的时候,本来可以安然无恙的,只因为同时被抓的一个女子清醒了过来,看到我们想要逃走,就开口喊了人,我们才会这一路的惊险,舒路才会受伤的。”

孟德闻言,有些咋呼道“这人实在太可恶了,自己跑不了,还不让别人跑”

弘承的眼眸微冷,看着揽月道“人性就是如此,有些人天生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遇到的这个人就是这样,她看着你能逃出去心里不平衡,凭什么我即将落入虎口,而你却能逃离虎口呢要死还是大家一起死吧。”

他知道,要是揽月和舒路平安逃出来的话,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派人把她们给救出来了,现如今揽月和舒路都受了重伤,也不可能带着他们回去救人,害人终究害了自己。

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下场,不难想象。

弘承的话让揽月一阵的沉默,肩膀上的疼痛让她不想在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弘承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回到行宫之后,

揽月看着对她小心翼翼的弘承,一下子抱住了弘承的,大哭起来。

弘承还担心揽月收到这么一次惊吓之后,到现在反应都有些不正常。

现在看到她哭了出来,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伸手拍了拍揽月的肩膀,对着揽月安慰道“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你看看这么这箭,让我回去怎么跟额娘交代啊。”

揽月看着弘承的样子,抬手擦了一把脸,触碰到了脸上的那一道伤口,委屈地看着弘承。

片刻之后才抽噎着“先救舒路,要不是舒路,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手指紧紧的抓着弘承的衣袖,生怕一放手已经就是在做梦。

弘承冲着揽月点头,“太医都过来了,你放心,舒路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

两人说着走进了屋里。

行宫里的太医都请了过来,一个个的围绕着舒路。

擅长外伤的太医,让宫女给舒路退下衣服,解开了胸口的衣服,微微有些一怔。

赶紧的又把衣服给合了起来。

走到了太医的跟前道“大人,舒路是个女孩子。”

太医听了微微蹙眉,要是女孩子的话,恐怕就不能如男子一般脱了衣服治疗。

他当机立断的对着宫女道“把袖子上的衣服剪了。先处理伤口再说。

趁着宫女给舒路剪袖子的功夫,他走到外面,看到已经处理好伤口的揽月和弘承,微微躬身道“阿哥,舒路的伤,微臣不太好处理。”

弘承微微蹙眉,看向一旁的揽月,开口问道“怎么不好处理个法人是为了救格格才成了这样的,不管怎么说,必须给我救回来,不然的话,你们都给我陪葬去。”

他在听到太医的话的时候心里一阵的不安,一想到舒路就这么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喉咙里堵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揽月,脸色有些惨白,微微的垂眸看着地面,她不想让舒路死。

太医一看两人都误会了,赶紧的开口道“阿哥,您误会微臣的意思了,微臣不是说舒路的伤不好处理,是舒路的人,刚刚宫女给舒路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舒路是个女孩子。”

弘承闻言微微蹙眉,女孩子

怎么可能要是女孩子的话,他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而是她行事作风和男子无意。

就这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揽月的听了却高兴起来,她对着太医问道,“真的吗”

太医对着揽月点头道“千真万确,微臣也是担心有误,专门让另外一个宫女,又去验证了一下,却是是女孩子。”

弘承微微点头对着太医道“先救人要紧。”

等舒路身上的伤口处理好的时候,已经半夜时分。

弘承心中奇怪,按说康熙应该早就收到消息赶了过来了。

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就算他不担心舒路,多少也要担心一下揽月,和他吧毕竟他们闹出来的事情,可是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的动静呢

想到这里,弘承嘱咐揽月在院子里好好的休息,他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看着弘承的背影,揽月一瞬间的犹豫,他一把抓住了弘承的手,有些焦急道“哥哥,我和舒路在屋顶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要变天了,我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变天了呢是不是阿玛”

不等揽月问出口,弘承一下子捂住了揽月的嘴,他左右看了一下,对着揽月道“这话以后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说到这里,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阿玛是皇爷爷的嫡子,又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我相信阿玛不会做出任何皇爷爷的事情。”

揽月心里恐惧,她担心要是她不给弘承说,她的阿玛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到时候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弘承比她聪明,定然能够想到化解的办法。

她这会儿听了弘承的话,有些谨慎的微微点头。

弘承这会儿听了揽月的话,算是扒开了眼前的迷雾,康熙不是不来看揽月,而是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个变天的含义。

他看着有些天真的揽月,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头,神色温柔的嘱咐她道“好好的休息去吧,我去去就来。”

揽月点头,朝着屋里走去,可能是安神汤起了效果,让她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弘承看着揽月进屋,抬脚迈了出去,脚步有些快速和凌乱。

一会儿的功夫,就走到了康熙的主宫殿,看着屋里亮着一抹烛光,抬脚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到门口,才看到了李德全恭敬的站在门口。

李德全一看到了弘承,就笑着迎了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阿哥怎么这个点过来了,万岁爷都已经睡下了。”

弘承看着被李德全拦住的去路,冷着脸对李德全沉声道“让开。”然后开口道“皇爷爷,弘承求见皇爷爷。”

李德全有些为难的拉住了弘承,小声的哀求道“哎吆,我的小祖宗啊,你快别喊了,万岁爷真的睡下了。”

弘承看着李德全的眼眸,对着李德全压着嗓子吼道“你骗谁呢屋里的影子就显示有两个,除了皇爷爷还有人在屋里呢,你个狗奴才,竟然欺骗我,看我不让皇爷爷抽你鞭子。”

他真的是着急,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他担心里面的是索额图,又担心是张廷玉。

索额图的话,就是努力的挑拨康熙和胤礽的关系,让两人关系恶化,从而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李德全闻言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看着弘承脸上的疯狂,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微微叹息道“索大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禀告皇上,至于什么事情,奴才真的不能说,而且任何人不见是皇上的意思,奴才做不了主的。”

他从未见过弘承眼底闪烁着杀意,言语之间都是焦急和愤怒。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康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弘承进来吧。”

李德全听到康熙的话之后,才闪开了路,对着弘承道“阿哥,皇上让您进去呢。”

弘承闻言,瞬间回神,抬眸看着李德全道“对不起,我刚刚是在有些着急了,说话不中听,还望李总管不要生气。”

李德全闻言,赶紧的摆手,对着弘承道“无碍的阿哥,您快进去吧。”

弘承抬脚迈进了门坎,看到康熙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他瞬间觉得委屈极了,眼眸里的泪水打转,对着康熙控诉道“皇爷爷,你不喜欢弘承了吗弘承都差点回不来了。”

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继续道“揽月被人抓了,舒路也不见了,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回来,皇爷爷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揽月从来没有受过伤,这次那么一支箭羽射在他的肩膀上,你说她疼不疼啊”

说完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混合着血迹的手,在脸上摸出了一道暗红色。身上的衣摆上也沾染了血迹。

康熙闪烁着的眼眸瞬间消失,打量着弘承痛哭的样子,瞬间心疼极了,他虽然知道弘承并没有受伤,伤的是舒路,还有揽月。

饶是如此看着弘承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心疼。

他心里也知道索额图的打算,现在是索额图致力于说太子的好,而暗中又挑拨他和太子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老八他们也来了信件说是这次的南巡恐怕暗含着危险。

他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各种迹象都表明了与太子有关系。

这让他怎么能不怀疑胤礽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呢

弘承看着不为所动的康熙,一下子大哭了起来。

康熙被弘承的哭声惊醒,看着弘承不顾形象的样子,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揽着弘承的肩膀,对着弘承安慰道“皇爷爷这不是有正事吗你看看索大人也在的,你可是将来的继承人呢,怎么能在索大人面前这么哭呢”

弘承提着的心,慢慢的落回了胸腔,好似刚刚看到索额图一样,他有些委屈的对着索额图问道“索大人小的时候也是哭的对吧”

他一点也不想和索额图说话,索额图致力于坑胤礽,想要胤礽提前登基,就要给胤礽足够的动力,这动力从何而来呢第一就是康熙的怀疑,和要表达出废太子的前兆。

而让康熙能有这种表现的话,那就是在康熙的面前要不着痕迹的说胤礽的坏话啊。

他一个人说了还不算,连同八阿哥那一帮子也利用个彻底,让他们发现胤礽的动机,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胤礽逼宫了,登基了,那么他的愿望达成,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胤礽再是聪慧过人,智谋双全,面对着这裸的阳谋,可能还真的就是一点办法没有。

索额图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也知道弘承在这里的话,他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的,他嘴角上扬,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道“是的,阿哥说的是,阿哥还小呢,哭也是正常的事情。”

弘承在康熙的怀里冲着索额图呲牙一笑。

成功的让索额图打了一个冷战,他在弘承的面前,竟然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等他回神,发现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眼花。

索额图死社么人啊,他完全不相信自己刚刚出现了眼花的情景,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看着弘承还带着泪痕的脸,瞬间就知道弘承的打算。

他对着康熙微微躬身道“皇上,那老臣先退下了。”

康熙对着索额图微微点头。

弘承看着索额图的背影,心中闪过一抹冷意,他很快收敛眼睑,掩饰住了自己对索额图的恶意。

康熙抬手擦了一下弘承脸上的血迹,有些心疼的问道“揽月伤的严重吗”

弘承仰首看着康熙,沉默了片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下定决心的对着康熙道“皇爷爷身为皇上,定是要多思多想的,但是阿玛绝对没有那个心思的,阿玛能在太子的位置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何必多此一举呢安安分分的等着不好吗这位置在不久的将来也定然是他的。”

他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思考了良久,他必须说出来。

康熙的心里一旦被怀疑的种子种下,生根发芽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胤礽只能被废,只能被圈禁了。

康熙知道弘承的意思,看着弘承的眼眸微微变化,弘承聪明过人他是知道,没有想到他竟然连索额图的心思都猜到了

想了片刻之后,有些哑然的开口道“你不懂的弘承,就因为在这个位置上带的够久,所以才心心念念的想着这个位置的。”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身心俱疲,他的儿子都是惦记着他坐下的龙椅,那个是真正的关心他的身体的了

唯一真正的关心他的孙子,却是因为他的怀疑而慢慢的远离他了。

对于胤礽的问题,他是不想说到明面上的,有些事情一旦说开了就不能回头了。

弘承仰首看着康熙,有些天真的问道“那皇爷爷为什么不把皇位传给阿玛呢你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您不觉得累吗”

不等康熙的脸色冷下来,弘承又继续道“阿玛心里盼望这个位置,是因为没有尝到这个位置的劳心劳力,更是在毓庆宫里没有看到皇爷爷挑灯夜战,没有看到皇爷爷的辛苦,怎么能理解这其中的艰辛呢,只有真正的在这个位置上呆了,才能明白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

康熙冰冷的眼眸因为弘承的话而染上了一层温度,他抬手揉了揉弘承的脑袋,笑着道“你还小,不明白权利的好处,所以现在你不懂这一切呢、”

弘承果然还是小,不懂得权利的好处,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么可笑而又感人的话呢

弘承反驳道“我懂,我怎么不懂呢要是没有皇爷爷是这大清之主,我就不能体验那个历史上盛唐才有的元宵灯会,要是没有皇爷爷,我哪里能够吃到这山珍海味,体验这荣华富贵”

说到这里,他对着康熙继续道“可是皇爷爷,就像您之前说的,咱们享受多好的生活,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除非你要做个昏君,可是昏君是也不是好当的啊,农民的起义,国家的灭亡,我想任何一位的帝王都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国家破碎,江山易主。”

康熙欣慰的看着弘承,他知道弘承的意思,当一个昏君简单,当一个明君可就难多了。劳心劳力,还不落好,每每挑灯夜战的时候,都是为了一个后世美名。

他抬手揉了一下弘承的额头,有些感动道“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的,我只是不放心啊,太子本身就有些优柔寡断,偏听偏信,就算是他再过聪慧,这大清的江山交到他的手里,我现在也是不放心,在等两年,他能够在果敢一点。”

弘承知道康熙的意思,但是心中却知道,在等两年,他和依然能的矛盾只会更加的恶化,不废太子都是好的了,怎么可能还提前传位于他呢

弘承冲着康熙呲牙一笑,对着康熙道“您有什么不放心的阿玛能够在太子的位置上做这么多年,定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当然了您不是还在后方坐镇吗”

说着好像开玩笑似的,冲着康熙眨眼睛。

康熙听弘承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弘承到底是在帮太子说话。

“我更想让你坐上这个位置的。”

他的言语里带着试探,弘承能说这么多都是为了让他让位给胤礽,是胤礽的,那么作为胤礽的嫡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皇家的孩子,他可不相信就这么的简单,天真。

弘承看着康熙的样子,知道他想的什么,片刻之后微微的垂眸,他有些伤心的看着康熙道“皇爷爷,我虽然小,但是我明白一个道理,你看,你做的位置和我这都是一样的,手里的权利也是不对等的,我的阿玛要是一个普通的阿哥,我绝对不这么的努力,我会吃喝玩乐,享受一下人生,可是我的阿玛是太子啊,这就让我不得不努力,要是将来我的阿玛当上皇上,我就是太子,到时候我也会和阿玛这样的为难,这样的日子真的很难过的。”

说到最后,他对着康熙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想像大伯一样被圈禁起来,但是我的身份却迫使这我不得不努力的往前走,稍有不慎,我就是被圈禁的命运。而阿玛也是同样的道理,所有人都推着他往前走,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的份。”

弘承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这么一句话作为铺垫,他绝对不能让索额图和八爷党的人得逞,他不能跟着胤礽被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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