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位有缘人(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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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药庐,季大夫正为人看诊,半夏在堂前磨药粉,看到不悔回来,立即仰头朝着她笑,“大师姐,你回来啦。”

不悔对他点了点头,沿着边上的小径绕到后院,将背篓放下,就见玄参拿着馒头蹲在地下啃。

她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玄参听见她的声音,鼓着腮帮子抬起头,眼泪汪汪的,“大师姐,你别跟师父说,我早上没背出来草本医要的任务,饿了一早上了。”

“你这样子要是被师父看到,你会饿一下午。”不悔淡淡道。

她这两个师弟都是孤儿,被季大夫收养,想将一身本领传给他们,他们都很是聪慧,只是年纪还小,很是贪玩,季大夫每每一考校功课,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罚他俩不许吃饭。

不过要说季大夫真狠心,其实两孩子背着他偷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悔只是想逗逗玄参。

玄参听了她这话,却是当真了,急的差点被噎住,咳了好几声,然后囫囵吞枣地把剩下的馒头全塞进嘴里了,他边嚼边道,“啧样思父就不自找惹。”

不悔嫌弃地摇了摇头,开始翻晒院子里的药草,一转眼,玄参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待到吃午饭的时候,季大夫才从堂前进来,后面两个小少年关了大门,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季大夫说了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却也没苛责他们。

普通老百姓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又有两个半大孩子吵闹,药庐里吃饭向来很是热闹,不悔从未这样平淡又真实的生活过,却总有种似从相识的感觉,仿佛她曾经是经历过的。

只是仔细去寻这种感觉,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她只能归结于那段消失的记忆。

有时候,不悔会想如果她就是这样生活着的一个人,而不是没有记忆,无情无欲的神,没有在做生意,那会是怎样的感觉。

她神魂强大,连所谓迷失的感觉都不会有,想什么都能很冷静,即使模拟出各种各样的情绪,也都不是真实的,她甚至会想,她可能不是什么神,而是某种怪物而已。

然而就是这么想着,她也连恐慌的情绪都没有。

不悔看着玄参和半夏为了一只鸡腿抢来抢去,季大夫训斥他们不懂规矩,又看着两人争执不下,最后把鸡腿夹进了师父的碗里,季大夫看起来很嫌弃,眼睛里却含着笑意,她默默垂下眼睛,夹了口饭送进嘴里。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只纤瘦的手,夹了个鸡腿放进了她的碗里,她转头望去,师母挤了挤眼睛,对她笑得开怀。

于是不悔也笑了,她想,即使没有情绪,她现在,也应当是愉悦的。

已是清明。

不悔有了两天的假,私塾那边也放了假,闵家村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祭祖扫墓。

覃家只有覃酒一个女孩子,不悔便担起了祭祖的重任,不过覃家是覃父的祖父那一代逃难来的,又几代单传,需要祭拜供奉的先祖不多,办起来并不难。

不悔与周婶几个妇人同行,坐了村子里的牛车去镇上,她之前和两个小师弟有到镇子上来过,对镇上并不陌生,和周婶她们约定了地方,便下了车,往目的地走去,她需要买一些香烛纸钱,还有一些日用品。

十里镇在苏城以南,通着官道,来往商人很多,不管是休整还是交易都常在十里镇上,故而使得这镇上十分热闹。

不悔先去买好了米面,才去了香烛店,刚踏进店里,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和掌柜交谈着,声音斯文有礼,很是好听,却是卫和弦。

她知道卫和弦是绕城人士,有些不解,他为什么没有回老家祭祖,反而还留在十里镇上。

一个小伙计朝着不悔招呼过来,“您要些什么”

不悔便没再看卫和弦,对伙计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大概这么多。”

听到她的声音,卫和弦猛然回过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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