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位有缘人(七)(2 / 2)
她也说不好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
到了和周婶她们约定好的地方,不悔远远望去发现人都到齐了,自己竟然是最晚来的,她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走,而身后的卫和弦身高腿长,不过迈大了些许步子就能紧紧跟着她,看起来依然一派悠闲,温和的眸子紧跟着身前的人,含着淡淡的笑意。
不悔到了近前,便道,“周婶,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周婶笑着道,“等一会儿有什么,我们也没先来多久,咦,卫先生怎么会和你一起”
看清了不悔身后的卫和弦,周婶很是惊讶,而她身后几个聊天的妇人闻言也都望了过来,看到了不悔和卫和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卫和弦对几人微微一笑,“我来镇上买些香烛祭品,偶遇了覃娘子,便也跟着她一起过来,想和婶子你们一起回村。”
他此言一出,不管几个妇人信是不信,都点了点头,这是闵家村唯一的先生,长得好学识高,是很受闵家村女子们喜爱的,便是年长的妇人们,也格外偏爱这样一个青年。
若是旁人,和不悔这样一个寡妇走在一起,她们见了都是要当谈资的,可这人换成了卫和弦,她们便不好意思嚼舌根了。
总觉得在卫先生面前,再是粗俗也要矜持上几分。
见人都到齐了,不远处抽着烟袋的老头用烟杆敲了敲身后的木板,示意她们上车,该回村了,几人便都一一上了牛车。
卫和弦本想徒步跟着,那老头却不让这位先生走路,考虑到读书人讲究,他便让卫和弦和自己坐在了前面,没跟妇人们挤在一起。
一行人这便慢悠悠地往闵家村赶,几个妇人本来碍于卫和弦在不好说话,渐渐的也就把前面的两个男人忘在了后面,该说说该笑笑,那些许不自在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不悔并没有参与,她坐在周婶旁边闭目养神。
覃酒自幼安静又温婉,村里的妇人们都习惯了她的文静,并不强求她说什么话,倒让不悔落得了个自在。
卫和弦也没有说话,旁边的老头更是沉默寡言,牛车前面和后面仿佛是两个世界,他一直没有听到不悔的声音,过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的五官十分秀气,皮肤白皙又透着淡淡的粉,她身体看上去孱弱,气色却十分好,便是不做笑模样,也有种讨喜的感觉,与大大咧咧的村女很不一样,又与那些高门贵女全然不同。
她是独一无二的,卫和弦这样想着。
他只是这么看着她,全身的骨肉便如泡在温水里一样,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连灵魂都要发出惬意的喟叹。
好像有点糟糕啊
卫和弦无声地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苦恼地皱起了眉头,眸中却尽是满足的笑意。
直到牛车到了村口,不悔才睁开了眼睛,周婶先下去了,然后搭了把手将她扶下车,纵使这几个月来不悔十分坚强自立,然而她孱弱的外表,还是让周婶忍不住处处都多照顾她一些。
卫和弦的手抬了一半,见此又收了回去,目光却不自觉追随着不悔。
周婶不经意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视线全然落到了旁边的不悔身上,她手上一顿,猛然便想起了之前卫和弦跟在不悔后面朝着自己走来的样子,两人一前一后,没什么熟络劲,然而一望过去,就叫人觉得般配。
最重要的是,那时卫和弦笑起来,比平常还要温和,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她心中不由惊疑不定,又将目光落到了不悔身上,却见这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没往卫和弦身上望一眼,两人看起来是真的不熟,可是卫先生这样,分明就是待不悔不一般。
周婶心里像是落了颗种子,仔细一想,这种子便疯狂生长,无法拔除。
她隐隐有了个念头,却是担忧比欢喜更多一些,她心想,还是找个机会先问问小酒吧,既然是从闵三郎家出来了,必是想再嫁的,只是这再嫁的人是卫先生,就令人担忧了。
不是卫和弦不好,相反,是他太好了。
周婶心里装了这沉甸甸的一件事,便不甚欢快的和其他人道了别,然后埋头往家里走,不悔和卫和弦都是她邻居,自然跟在了她的身后,只是稍稍落后了两步,没和她走在一起。
而周婶虽是埋着头,耳朵却是竖着的,她想听听两人在后面会说些什么话,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后面只能听到脚步声,不悔和卫和弦一点交流都没有。
此时,她若是回头,便能看到走在最后的卫和弦,面上带着某种得逞的微笑,像是只偷了腥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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