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撒手人寰,临终托孤(1 / 2)
沈天行看着已成瓮中之鳖的薛摩,笑着咂了下嘴道:“薛摩,抓你远比我想象中要来的轻巧,要是早知道你才是那个关键人物,那我也不用费那么大劲去对付秦英和鬼骨了。”
“你为什么会在聚义山庄?”薛摩虽然知道这是陷阱,但直接就对上沈天行了,还是在意料之外的。
沈天行皱了下眉,似是有些不满,道:“你并不如外界所传言的那么聪明啊,当年景教是因为什么成为众矢之的的,我出现在这里,这真的很难猜么?”
薛摩身形一愣,当初景教被灭门的起因,便是武林盟主池啸海的意外身亡,外界都传言是景教谋害了池啸海。
“十多年前你和聚义山庄的奸细便勾结在一起了?”薛摩诧然明白过来,急切道:“谁?究竟是谁?池三爷?池五爷?四大护卫?”
“别说勾结那么难听的词,这叫共谋盛世!”沈天行眼珠狡黠一转,道:“你别忘了还有一个池四爷呢,他只是失踪了,可不是死了!”
“你什么意思?!”若说之前还有点头绪,沈天行这话一出,薛摩的脑海彻底沼雾升腾,混混沌沌了。
沈天行边踱步边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敞亮,却是阴森地叫人毛骨悚然,沈天行自然不会回答薛摩的问题,他冷冷睇视着他道:“说吧,你是屈侯琰什么人?你究竟是景教什么人?你说,说了我就放过你。”
“呵呵……”薛摩也笑了出来,道:“我看起来很像三岁小儿吗,你这么诓我?”
薛摩一改脸色,深呼了一口气,慷慨道:“让你手下拉网吧!死在这里,我薛摩认了!”
“死在这里?不不不,不会的,虽然到最后也还是要死!”沈天行咬牙切齿道:“我会卸你一条胳膊、两条胳膊、一条腿、两条腿,你是策划这整件事情的主心骨,我就不信屈侯琰,他不来救你?!”
薛摩双拳握得死紧,他压着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一些,他说:“屈侯琰不会来救我的。”
沈天行一脸你在放屁的表情,冷冷道:“是么?那么,我们拭目以待吧。”
薛摩一时间万念俱灰,不是担心他一条胳膊,一条腿,而是知道屈侯琰一定会来救他,而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景教的冤屈和骂名,万余人的性命和十数年的盘算,因这一网全数付之一炬……
我断不会成为要挟屈侯琰的筹码的,不就一死么?这个念头和秦飒的面容在脑海中交替闪现,那么,若是我死了,秦飒要怎么办?
薛摩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悲伤和害怕,他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抿着唇,眼睛晶亮,似是下一瞬便会毫无顾忌地哭出来一样。
一阵风起,“呲啦”一声,薛摩只觉背上一松,金丝环锁网破了?!这念头一起,他立刻翻身而出,手一甩,五颗石头几乎同时朝着五个方向快速飞去,那四个黑衣人连同沈天行一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穴点的尚还成功,薛摩暗舒了一口气,连忙回身便见池沧海持着匕首站在他身后。
“池庄主!”薛摩惊呼出声,因为池沧海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青色,汗水顺着额头上滑了下来,他大口喘着气,似是划开金丝环锁网就已经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池沧海突然面露惊骇之色,吼道:“快走!”薛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掌推了老远,回身一看,池沧海和沈天行已然缠斗在一块了。
沈天行想朝薛摩这边来,池沧海费力抵抗,眼看很快就要拦不住了,池沧海余出口气,大吼道:“快走!笑鱼,我就交给你了!”
薛摩见此场面,一咬牙,没有再做停留,旋身翻窗而出。
被池沧海在中间格挡,沈天行见薛摩就这么逃走了,霎时面色铁青,看着池沧海咬牙切齿道:“你!找!死!”
话毕,沈天行一掌击在池沧海的胸口,池沧海那原本青黄如土的面色瞬间泛上了诡异的暗红,全身经脉犹如有火蛇在行进,一触而燎原,腑脏似是都在嗞嗞作响,内力一点一点消逝殆尽,池沧海唇瓣嗫唲,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便仰面轰然倒下,再无生气。
门外嘈杂之声越来越盛,自然是刚才动静太大,把聚义山庄的人全引来了,沈天行看着地上池沧海的尸体,极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一阵疾行后便解了四个黑衣人的穴道,使了个眼神,一行人便从屋顶鱼贯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薛摩隐在门外的榕树上,直至聚义山庄的人进了静室他才旋身而下,甫一落地,一阵阵惊呼声便从静室里传了出来……
“庄主!”
“池庄主!”
池笑鱼冲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池沧海扶起来,可他的脑袋垂得厉害,池笑鱼急道:“大伯!大伯……大伯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顾子赫整个人都怔愣住了,他就在池笑鱼身边,池笑鱼也许看不出来,可顾子赫知道池沧海已经没有一丝气息可言了,他连忙抬首四顾,然并未见到薛摩的身影……
他人呢?
池笑鱼一脸紧张,抬头看着他三叔道:“三叔,大伯这是怎么了?”
“五弟?”池三爷面色怆然,看向池五爷,语气征询,大概就等池五爷一句话来佐证他的想法。
池五爷伸手一搭脉,脸色煞白,不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都似打哑谜一样,池笑鱼心头一阵烦躁,急道:“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倒是说话啊!”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好像每个人都不忍心说出这个事实,池五爷长吁了口气,蹲下身看着池笑鱼道:“笑鱼,你大伯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他身体还很热乎……”池笑鱼的话语戛然而止,笑容还僵在嘴边,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手去探池沧海的鼻息……
少顷,大颗大颗的泪滴重重砸下,仿佛身中诅咒一般,一次又一次从未被放过,少不更事时,父亲中毒而亡,她看到的是满眼的素衣和漆黑的棺椁,紧接着母亲撒手人寰,她抓着她冰凉的手,怎么捂都捂不暖,大人说,死人都是冰凉的,她故作乖巧听进去了,可为什么现在大伯明明是热乎的,他们还是要说他死了呢?
“凭什么啊?”池笑鱼低喃,她想不明白,是因为她不哭不闹所以这样的事就要接二连三地发生在她身上吗?凭什么啊?
“大伯,你醒过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池笑鱼哽咽的声音里,竟隐隐带着某种控诉,她开始使劲地摇池沧海:“醒过来!大伯你醒过来!”
顾子赫连忙上前扶着池笑鱼道:“笑鱼别这样,你这样你大伯怎能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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