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花烛一悬再一悬(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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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真是被冻得不轻,都出现幻听了。’魅心想。

“金丝环锁网!金丝环锁网!你竟敢用金丝环锁网抓他!”屈侯琰依旧在走来走去,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老匹夫!是你逼我的!既然你那么想见本座,本座定不会叫你大失所望的!”

‘城主一定是气坏了,忘了我的存在了,我会冻死在这里么?’魅心头叫苦不迭。

“魅,通知所有人,包括两位长老,让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要进中原了。”屈侯琰突然站定,吩咐道。

“现在吗?”魅乍然反应过来,忙道:“可,可灵山派那边还不算完全成熟。”

屈侯琰摇了摇头:“等不了了,沈天行迟早查过来,他能查到鬼骨的身世,那么,距离查到这儿也就不远了。”

“属下遵命!”魅恭敬地回复完,出了寒魄室,冰火两重天的温差让他忍不住颤了两颤。

门再次被人打开,屈侯琰走了出来,他一袭飘逸轻裳,雪衣墨发,肤白眸黑,任谁看了都觉得温良,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东边日出的方向,唇角微扬。

“呵——”屈侯琰笑了,可嘴唇嚅动间却是叫人不寒而栗:“沈天行,待我东归过玉门之时,便是你江湖成血海之日!”

‘唰唰唰唰——’耍枪发出的破风声,真是这世间最好听的声音,欧阳以烈有片刻失神,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银枪挑日头,金甲破黄沙的那些日子,玉门的月,阳关的雪纷至沓来……

“不耍了!”白容想把银枪往地上一丢,一脸怒气地坐到一边。

欧阳以烈把枪捡起来放置好,坐到白容想身边:“怎么了,宫主心情不好?”

白容想看着落兵台上形形色色的武器,嘴一撇:“我不喜欢长枪”

欧阳以烈笑了:“宫主不喜欢,我们换一个练便是。”

“可是扬清喜欢,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沉迷起长枪来了?”欧阳以烈听得出她语气里的疑惑,还有那一点一点即将要丧失殆尽的耐心。

欧阳以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喜欢?”

白容想微微斜了点身子,双手向后反撑地面,仰面望着天空:“有传言说他以重金网罗了很多当世名枪。”

“噢……”欧阳以烈心上一沉:“那传言还说了什么?”

白容想蹙了眉,她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看着欧阳以烈:“没有了啊,还有什么吗?”

“呃……没,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欧阳以烈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坦然:“沈掌门……有给你回信了吗?”

白容想摇了摇头,随即又解释道:“也许他忙吧,毕竟一派之主,不怨他。”

看,你也是一派之主,你就有空写信。欧阳以烈挑了挑眉,这话他没有说出来。

白容想看向身边人,他正搓着手,手掌上一水的茧子,这是长年勤奋习武的结果,想到他在雁回宫的处境,便问:“白叔从岭南回来后,是不是又开始处处为难你了?”

欧阳以烈尴尬笑笑:“倒也没有。”

白容想叹了口气:“他为雁回宫操劳心力半生,难免对新人有抵触情绪,他到现在都还看薛摩不顺眼呢,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欧阳以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听宫主的便是。”

本以为他定会细数白正光种种不是,却不料……这种大汉乖巧起来,让白容想有些失笑,她继续道:“冯克不在,我看你也挺寂寞的,薛摩要来雁回宫小住,虽说你曾对他出言不逊,不过,他这个人精于谋略,心胸甚广,我总觉着你俩有颇多相似之处,与他也许还是能谈上几句的。”

欧阳以烈继续点头:“好,等他来了我便去拜访他。”

白容想终于是笑出来:“呵,你越来越不似我刚见你时那般刚烈了。”

欧阳以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人总是会变的嘛……”

白容想笑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嗯,也挺好,那你练,我就先去处理派中事务了。”

白容想说罢便离开了,欧阳以烈静静地看着那抹浅绿的身影,直到她已经走远至消失,他都没有收回目光。

一封信递到沈放眼前,他抬眼一看,沈扬清一脸谄媚笑意:“劳烦师兄替我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白容想可好?其他人去我实在不放心。”

“这信?”沈放一脸征询地看着眼前人,若不是信中内容重要又机密,让他送,那就有些大材小用了,他是肯定要问上一问的。

哪不知沈扬清直接来了句:“这个你就别问了嘛……”

沈放眉毛挑得老高,把信往沈扬清怀里一塞:“你不说那我就不送了,你另请高明吧。”

沈扬清一听急得连拦带哄地堵住了沈放的去路:“诶诶——师兄,你别这样……”

“那你说不说?”沈放斜睨着他,虽说那人是掌门吧,但师兄还是有师兄的威严的。

“好好好,我说就是了。”沈扬清顿了顿,模样认真:“我想……将婚期延后。”

沈放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扬清,在确定他没有任何打趣的意思后,他有些不解:“为什么?!”

想到那日侍女的对话,沈放皱着脸试探:“因为沈姑娘?”

沈扬清在沉默了半晌后,苦笑着来了一句:“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你来当这掌门人。”

沈放有些不解:“说得什么话嘛,我们师兄弟,谁当掌门不都是为的灵山派嘛?”

“是啊,这么多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灵山派。”沈扬清笑得坦然:“可是师兄,我想为自己活一遭了。”

沈放怔愣在原地,他一时有些没有适应过来,没有适应过来这样洒脱、坦荡、敢说敢做的沈扬清!沈放有种预感,事情,似乎朝着一个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向,不顾一切的,奔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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